“鳳兒啊,你還年輕,不懂得怎麽利用這些手腕辦法之類的整治人。我告訴你,象李七巧這種傻子,最要緊的就是要拿捏到她的七寸。
隻要捏到了七寸處,她就得乖乖聽話。”
李賢鳳苦逼地點頭,“娘我知道啊,你總跟我說,人是有弱點的。隻要掐住這個弱點,就能讓這人乖乖聽話。可我還是不明白?大妞兒好象沒七寸啊。就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哪怕是你都敢攄上幾攄的性子……她還怕個啥?”
老許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橫她一眼,“你啊,娘以前還是沒教導透你,害的你到現在也懵懂地活著。我問你,三朵兒和李七巧是姐妹不?”
“當然是啊。啊,我明白了,娘你的意思是要把三朵兒邪性的事兒捅出去。到事發時,這李大妞兒想要應對也不能了。這時候,那姐妹倆,還不是我們拿了算?唉呀,娘啊,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李賢鳳分析完,便激動地去抱老許氏。
“那是,我可是活了幾十歲的人,那破小丫頭想和我鬥,她還嫩著呢。這一次,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地來求我。”
“砰咚……”
院外,似乎有東西倒地的聲音。
老許氏麵色一變,明明,剛才她沒看見有人來啊?
而且她們家若不是過年,不會有人來串門,可是剛才的聲音?
“娘我去看看。”
李賢鳳主動出門,隻看見一隻野貓兒在不遠處喵喵地叫,地上,還有一隻掉落的背筐。
“娘,沒人,可能是隔壁家養的貓來跑過來了。”
院外,馬大拐子麵色變幻莫測地看著三岔山的方向。今天隻是想來找隔壁借一點東西,不曾想,這一來,便聽到了老許氏想要對付李七巧的事兒。
這一消息,明顯的是個好消息。一想到那天看見的那個收拾利落的婦人,馬大拐子的內心就火熱一片。
家裏那個隻會生賠錢貨的婆娘,他現在是看著就煩。
聽說李大妞兒是個會打獵的能手。就算是個寡婦,但是她能生娃,還有門手藝活兒在身。若是能所她把到手……這以後,不就是有錢,也能生娃的一樁好事兒麽。關鍵的,那寡婦的眼睛,看著水靈靈的,收拾出來,看著居然比五丫兒還要漂亮。尤其是現在,更是比五丫強了不下十倍了呀。
這麽一想,馬大拐子的腳就不受控製地往三岔山去。
“不行,這會兒天還沒怎麽黑,我應該趁著天快要黑的時候去。到那時候,天黑,好下手,嘿嘿……”
這麽一想,馬大拐子又收回了腳,轉身往家裏去了。
屋裏,石三娘看著兒子空手歸來,有些不悅地瞪他,“老大啊,咋沒借著糧食?咱家可是沒糧食下鍋了呢。這日子喲……”三娘愁苦地歎著氣,眼神兒,卻瞟向這個大兒。若是大兒,能去外麵掙錢,這日子咋的也不能過成現在這樣吧。可惜,大兒這形象太差,好些人家不願意要他啊。而且,他也不愛出去攬活兒幹。
“人不在家。”馬大拐子不悅地說。
“唉,這可怎麽辦?咱家沒米下鍋了呀。老大呀,你說這日子過的?屋裏的還偏生了個賠錢貨……生娃後,這活兒也耽擱了。要不,還能做些繡活啥的換些糧食……”石三娘絮叨起來。
提到這些破事兒,馬大拐子也煩。“娘,你甭操心了,今天晚上,我一定會搞到糧食的。”
“老實家的都沒搞來,還去哪裏搞啊。唉?”
石三娘再一次歎氣。大拐子不耐煩了,轉身就往房間去,“都說了我會搞來,你還瞎睨睨啥呢。”
進屋,看著趴在女人懷裏的小小女嬰,大拐子眼裏劃過厭惡。
還在坐月子的五丫兒,看見他進來,便嚇的摟緊孩子往角落裏縮。
懷裏的孩子,因為抱的太緊,哇地哭泣出聲。
“呸,什麽玩藝兒,老子還沒靠近你呢,就嚇成這德性,就你這婆娘的德性,老子早晚得把你休了。”
五丫兒的眼睛驚恐地瞪著,隻是不斷搖頭。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的,隻要生下閨女,這日子,會步了小許氏的後路。
“哼……看著你這樣子老子心煩……你咋不能象人家大妞一樣,活出個人樣兒,活出個妖樣兒呢……”
馬大拐子說著,幾大步上前,伸手就拽住五丫的頭發。怕傷著懷裏的嬰兒,五丫趕緊乖乖地放下孩子,就任由著他動手。
不一會兒屋外的三娘便聽到屋裏壓低的抽泣聲,以及,一聲一聲的抽打斥罵。搖頭,還是提醒了一句,“老大啊,五丫還在月裏呢,甭太過份了呀。壞了,咱這幾袋子糧食,可就白瞎了。有個婆娘,總比沒有的好。你這腿也是殘的,若是再找一個,隻怕還得用糧食換呢。”
關鍵,也沒人願意換啊。她不是心疼人,隻是心疼那幾袋子的糧食。
“我知道了。”
看著倒在床上就象是死了的女人,全身上下,都被自己弄上了青紫的痕跡,馬大拐子這才吐一泡口水出去。
一邊兒,小女嬰還在呱呱地啼哭。
哭了好久,五丫才心酸地抱起了這個可憐的娃。
“囡囡,娘好苦,好痛……好想就這樣走了呀……”
全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哪怕是月裏麵,她也逃不掉那個男人的虐待責打……眼淚嘩嘩地流,滴在小囡臉上。
“呱呱呱……”小小孩子隻知道啼哭來抗議這濕意,壓根兒不知道抱著自己的人的痛苦。
懸崖下麵,李七巧收獲著蠍子,還有黑色長蛇。隻挑大隻的她,不一會兒也撿到了不下二十條長蛇。還有一背蔞的蠍子。這才滿意地揮手,“你們倆個,可以停止了。”
青竹聽到這一聲令下,趕緊往她身邊湊。“姐姐,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找靈芝,也不找仙桃了。這仙桃不好吃,太不好吃了。”
媽啊,如果告訴他這下麵的仙桃,其實就是一群長條蛇,還有鋪天蓋地,怎麽也殺不盡的蠍子精,打死他也不會下來的。
看著不遠處卿衣遠離了村婦,但又保持著安全距離,青竹哪不知道這家夥從頭到尾就明白下來會意味著什麽。
“卿衣,我決定,以後會恨你一輩子的。”恨恨說完,青竹比劃了一個指頭往下的動作。再配上那凶狠的表情,甭提有多拽了。
然,卿衣卻無所謂地翻眼,“你說這話不下二百回了。”
“呃,那我下下輩子也把你恨上。還有,我以後還會把你媳婦兒一家子也恨上的。”
“哈哈,你們倆幹脆湊一起生活得了。”
李七巧樂的喲。突然,司馬琉安擺手,示意她們停止爭吵。
“怎麽了?”
看他麵色凝重,李七巧也不再玩鬧。
“有情況,我好象……聽到有人聲。”
剛才,他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人聲,而不是風聲。
雖然覺得這懸崖下麵會有旁的人來,是件很不可能的事兒。但李七巧還是老實地靠近了司馬琉安所站的地方。倆人一起安靜地聽著四周。
懸崖下麵,偶爾也有風灌來。
蟲子的交配聲音,還有四周的花開的聲音,似乎都能聽到。若是有人聲,這裏麵肯定會聽清楚的。
可是,聽了好一會兒,李七巧也沒聽到有人聲。
她抬頭,正要嘲諷這個儒雅的男人。
“這邊……有路……上麵……有吃的……”
還真的有人聲~
這一下,李七巧也麵色凝重起來。這下麵有人,可不是太好的事情。而且,聽起來還不象是一二個人。尋常的人家,哪會下這懸崖絕壁下來?
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幾個人跟著她來。
給三個人都用上一包藥,以避免蛇蠍攻擊,幾個人潛伏著往前行進。
在她的帶領下,不一會兒,四個人七拐八繞地,便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在這兒,有十來個男人正坐在溪邊捕魚。另外一邊,還有人把蛇弄來燉在鍋裏。
“啾啾……”
突然,一隻野獐子衝過來,看見有這麽多人,便嚇的四處逃竄。
“逮住它。”
十幾個男人都興奮起來,一起圍捕那隻獐子。最終,這隻倒黴竄入的獐子被為首的一個濃胡子男人抓住。
“哈哈,可愛的小東西,我正好用來下鍋啊。”
然而,令人發指的事情發生了。這個男人並沒有一刀斬下獐子的腦袋。而是,在它的身上戳了一些洞穴,再反綁著它,任由它掙紮,流血。
而這些人,卻圍觀著獐子臨死前的掙紮恐懼,一個個笑的哈哈直樂。
“把皮一塊塊地削下來。最好,把它的活肉一塊塊削下來。”
有人大叫著,開始削皮。
獐子還是活著有氣的時候,就被這些人一刀刀地剝皮削肉。而小家夥,整個的就是被活活疼死的。看不下去,臨轉身的時候,李七巧還能看見那顆獐子的心髒,正在砰砰地亂跳著。
快速走出去好遠,李七巧哇地吐出來。
青竹和卿衣的麵色不是太好,公子看似淡然。然而,若是細看他的眸色,卻能看出,這會兒的他,也處於暴走階段。
“太惡心了,這一幫人,絕對不是善良之輩。”李七巧吐完,下出了結論。
“如果我猜測不錯,這一群人,應該是流竄在前麵的土匪。隻是,不清楚他們怎麽找到了這樣一條路,居然摸到了你們村子的外圍。若是長久下去,隻怕這一群土匪,會侵犯你們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