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獨處
“鬆開些!”司馬琉安氣憤地斥喝出聲。再這樣捆著他,原本就沒內力的他,得被她害的一起墮落到這懸崖石頭上麵去。
“哦,啊?”驚慌失措的李七巧,看著男人陰沉的臉,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摟的太緊。略鬆了鬆,司馬琉安的腰身得了自由。這才借著下落的風頭,穩穩地落在懸崖底部的石頭上麵。
“嗖……”
一條長蛇在倆人落地時,瘋狂地襲擊而來。
“啪嚓……”李七巧快速伸手,一把就掐住了蛇的七寸。
“謝謝……”
抬頭,衝嚇的麵色微變的男人道了聲謝。李七巧暗自鬆了口氣,還好,這一次懸崖遇險,她雖然被他救了一回。可這條蛇,也差點咬中了司馬琉安,若不是她反應超快,這會兒司馬琉安肯定中了蛇毒。倆人算起來……也算是一命救一命。
“我們誰也不欠誰。”司馬琉安冷著臉,拂了拂被李七巧握皺了的衣服。
J往後退了退,遠離了這個瞬間冷了氣質的男人。眉,微微擰緊。看的出來,這家夥似乎很討厭別人近身。
“咳,這種蛇在這懸崖底部很常見。聽說為了適應這下麵的氣候,也為了捕撈獵物方便,所以這些蛇的顏色都與岩石差不多的。在這種地方,最要緊的,就是警惕這些看似平和的石頭。草從沒有,並不代表就沒有蛇類出沒。”
李七巧在解釋的同時,又陸續發現了二條近三米長的大蛇。
這些家夥盤伏在暗沉的石頭上,顏色與石頭相差不多,都是暗黑色。不仔細分辨,還真看不出來石頭與蛇。
“你是一個人找,還是和我一起?”李七巧有些萎壞地問。主要是,這家夥從下來後,似乎就黑著臉,她,其實也很煩這樣俟。他越是這樣,她居然……就越不怕死地想要捉弄他。
“當然……”看著不遠處蠕動的蛇,司馬琉安軟了點語氣,“是一起找。”
“哦,我以為你要一個人呢。看你好高冷的樣子,原來隻是外表啊。”J圓睜著怪眼,一幅見鬼的樣子,就差無良地放聲嘲笑。
這村婦的嘀咕,司馬琉安聽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死女人不笑話人不會死啊,難怪沈秋白會在她麵前吃癟。
懸崖下麵有不少的黑石頭,不遠處還有水潭之類的。
令人欣喜的是,這下來後,並沒有發現卿衣的屍體。
隻要沒發現屍體,便意味著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畢竟,就算是掉下來死了,很不幸地被野獸叨走,那也得有血跡啥的吧。這兒並沒有血跡,說明人極有可能還活著。
因為這下麵霧氣繚繞,加上陽光無法照射進來,是以能見度就越發見低。
在這裏麵,李七巧想要不被蛇咬,也必須憑著這幾個月來,被老王頭強行訓練的能力——五官感應判斷。
曾經有段時間,她天天被扔在這樣的黑暗地方,隻為了避讓那些毒蛇、蠍子之類的。
那時候她最怕的就是呆在黑暗的地方,還厚臉皮地和老王頭打商量說做別的事兒替代。可惜,反被老王頭無情地一一再扔到黑洞中,或者是暗黑之地。她越是懇求,就越是扔的頻繁。
直到,她在黑暗中不會再被蛇咬,也能徒手抓蛇後,老王頭才改為,現在的訓練方式:把她丟獸群裏訓練與獸博鬥……
“噗噗……”聽著耳邊絡繹不絕的噗噗聲,司馬琉安頭皮發麻。
不用看也知道這肯定又是一窩毒蟲了。一路行來,這毒蛇蟲子,還有別的毒家夥,還真是不少。若是沒這婦人在身邊,他想要獨善其身,有點難度。
反觀身邊的婦人,人家麵色不改,手不停地揮出。不一會兒麵前就躺著一堆的毒蟲,蠍子之類的。
一些皮相看起來不錯的蛇,還有蠍子之類的,還被這農婦收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帶出去的。
“那個,你收集它們做什麽?”實在是看不下去,司馬琉安終於問出聲來。
“哈,我以為你會一直不問的呢。這個啊,晚上的晚餐啊。”J一臉回味無窮。
“你吃蠍子?”司馬琉安倒抽了口涼氣。這是個什麽樣的怪女人,吃蠍子,喝蛇湯。微不可察地,他遠離了她一點點。
“對啊,炸蠍子,龍鳳湯,這可是絕佳的美味啊。晚上我請你吃喝啊,甭客氣的,相逢是緣麽。當然,這吃的前提下,是咱們得先找到你的同伴才行,要不你肯定沒胃口,我也會吃不香的。”
司馬琉安敬謝不敏,跨前一大步,“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這婦人真可怕,和她呆在一起都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李七巧聳肩,也不挽留,隻看著他走出幾步了,才不鹹不淡地提醒。“再往前一步,一條五步蛇正盯著你的腳丫兒。”
司馬琉安的腳步嘎然而止。
瞪大眼睛看著前麵,直到,看見一條象是樹棍似的東西豎立在麵前,在他停下後,那棍子輕微地動了動。他才倒抽了口涼氣,這些黑暗中的東西,居然偽裝成身邊平常的事物。隻為了伏擊他們這些獵物……
“你也別後退。在你的身後左邊,有一窩蠍子,有幾隻還悄摸地爬了出來。別亂動哈。”
嗖……
司馬琉安的冷汗嗖地滴下。他長這麽大,雖然知道江湖中有怪人。然而,象村婦這樣的怪人,還是沒遇到過。
被毒物包圍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可憐的貴公子,就呆立在原地。腳步不動,手的姿勢也沒變過。
但是,貴公子的形象,不容許他會慌張。“你這婦人,平時都是這麽大膽的麽?”
李七巧聽著這人看似輕鬆的語氣,促狹心起,故意看著一隻蠍子往司馬琉安腿邊爬了。
“是啊,我一直是這樣的啊。”
“咦,啊,不好,你的左腳有一隻蠍子,怎麽辦,我來不及逮住了?”
“哪?”
司馬琉安也顧不上形象了。腳一跺,徑直就飄飛到樹上。
再低頭一看,那隻蠍子早被李七巧逮在手裏。
“哈哈……公子啊,你還是放鬆一點嘛。總是帶著一張看似儒貴的麵具,累也不累?不高興就表現出來,不喜歡就露出很難麽?真不明白,你這人為什麽非得偽裝自己活著。”
司馬琉安怔忡,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地上那個不斷捉蠍子的農婦。眸色微冷,一抹殺意掠過。他們接觸,也不過才半天的功夫吧,這婦人,憑什麽以一幅很了解他的語氣說話。
“你一介村婦,憑什麽用這麽了解我的語氣說我?就這麽篤定我不會滅了你!”輕鬆的,甚至於透著溫柔的詢問,卻令人全身泛寒。
李七巧怔住,是啊,她為什麽要這樣和這個男人說話?是因為初次接觸,他不曾怪她。
還是現在這一片山底,倆人相依往前……
“啪……”地把一條想攻擊她的黑色長蛇抓住,李七巧聳肩,“我這人愛瞎說。放心,以後不會了。”
她知錯就改的妥協語氣,令司馬琉安相當不悅。似乎,有口氣憋在胸前,上不去,也下不來……生平,第一次被一個人氣成這樣。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山野裏的村婦!
“咦……前麵?”就在他憋悶時,卻意外發現前麵的懸崖上的樹上,還卡著一個人。而樹枝上,則蜿蜒著二條長蛇。
“快救人,你打蛇,我救人。”
卡住的,正是從懸崖上摔下來的卿衣。
雖然運氣不錯被卡在樹權中間,但衝擊波太大,他還是被卡的閉過氣去。
司馬琉安靠近的時候,他身上還有幾隻蠍子在爬。看他麵色泛青,司馬琉安皺緊了眉。看向一邊還在用樹棍與蛇博鬥的婦人,內心輕歎了一聲。看來,這一次不用演戲了。
“他中毒了,這種蠍子毒,我隻能暫時壓抑住。至於解毒,你必須找人去城裏買二味藥來,我才能幫著解了。”
“你也懂藥理?”這婦人一路好奇地看他扯藥,他是看在眼裏的。可這會兒,她表現出的懂藥性是什麽意思?
眸裏劃過銳冷,隻要回答的不慎,麵前這婦人便隻能在這懸崖底葬身毒物了。
“我師傅隻教我怎麽應對這些毒物,包括怎麽解除它們的毒性。可別的藥理,我師傅也不會,當然就得多學一些了。”她真的是說的實話啊。老王頭隻教導她毒,還有解毒之類的。至於旁的藥材,師傅都不會,她更學不到。
李七巧頭也沒抬,隻用身上的小匕首割開那些毒物咬過的地方放血。把毒血擠完後,再撒上一些自己隨身帶的避毒藥粉,胡亂包纏上,卿衣才悠悠醒轉。
一大男人,看見司馬琉安時,便慚愧地低頭,“公子,我……”他可真是夠了,居然摔下來看見一條大蛇時……嚇的閉了氣。這麽丟人的事情,他怎麽敢和公子說。
“無事便好。”司馬琉安看見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護衛無事,到是暗自鬆了口氣。
處理傷口的時候,李七巧在幾個人的四周撒上了一層藥粉。
說來也奇怪,之前一直會偷襲倆人的那些毒物,居然在這時候遠遠繞行。
司馬琉安眸色沉冷的地看著那個還在割卿衣傷口的村婦。“你之前為什麽不在我們身上抹上藥粉?”若是抹上了,他們何至於還受這些毒物的威脅。這婦人明明有好的藥,還故意要看他出糗。拳頭微微握緊,殺意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