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一章 少了一隻耳朵
時間過的飛快,曲夢煙和喬沐宇就這樣兩個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互相扶持著打打鬧鬧過了五年。
很多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都變了,也有很多事情沒有改變。
比如葉菁菁和付雲翔分開三年之後,葉菁菁放不下對家裏的牽掛,就向上級申請工作調職回A市做一名普通的公安。這樣既可以每天按時上下班陪著孩子和付雲翔,又可以不放棄自己的工作。
再比如曲夢煙的武館又開了兩個分店,在隨著曲夢煙用心的經營,喬沐宇的公司幫助打廣告做宣傳,喬氏武館已經在A市小有名氣了。
沒有改變的是付雲翔跟喬沐宇兩家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常來常往,不僅是好朋友還是親人。
曲夢煙看著手機上的備忘錄,還有三天,就是小諾的出獄時間了。她要去把他接回家,她很開心小諾終於要重新開始新的人生,但是心裏又有些擔憂他被關了太久害怕他心裏會發生什麽變化。
一個人被封閉了太久,不知道在外麵發生了多少事情,外麵的人也不知道他在裏麵經曆了什麽事情,開始的時候曲夢煙經常去看守所去看他?給他送一些東西,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小諾就不見她了,她不知道小諾在裏麵怎麽樣了。
喬沐宇一回家就看到曲夢煙呆呆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想著什麽。微微一笑,上前悄悄坐在她旁邊偷偷看她在看著什麽,一看手機頁麵手機備忘錄上顯示著“小諾出獄”。臉色一僵,看著她一臉擔憂,就問她,“夢煙,小諾要出獄了,你不開心嗎?”
曲夢煙正在思考的激烈,就聽到耳邊突然傳來人聲,嚇得身體一抖,差點把手機扔了。一扭頭就撞在了喬沐宇的下巴上,齜牙咧嘴的。喬沐宇被撞的傾斜向一邊,一邊揉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替曲夢煙揉著額頭。“你慌什麽,都撞紅了。”
曲夢煙大吼,“疼死我了,你還怪我,都是你沒事湊那麽近幹嘛,正在想問題,你就突然在什麽,跟幽靈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
喬沐宇有些無言以對,強詞奪理真是女人的強項。隻能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坐在這幹嘛?小諾要出獄了你不開心嗎?”
曲夢煙想起來原本思考的的事情一下子冷靜下來,“我正要跟你說,小諾還有三天就要出獄了,我要去看守所去接他回家。但是我有些擔心,他待在監獄這麽長時間會不會有什麽心理陰影什麽的,你知道我之前去看他他還跟我說話見麵,後來我去見他莫名其妙的就不讓我見了,我們這麽久沒見了,不知道這次見麵會是什麽樣子的。”
喬沐宇終於明白她再擔心什麽,還以為有什麽很棘手的事情呢,這麽嚴肅。
伸手摸摸曲夢煙的頭,安撫的對她笑了笑,“沒事的,你要是擔心,我可以那天跟你一起過去。小諾雖然是霍建章的弟弟,但是他當初也算是幫了喬氏集團,對我們有恩,我去接他也是應該的。”
曲夢煙看著喬沐宇認真的眼神,有些感動。她已經習慣了什麽事都依賴喬沐宇,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隻要他陪在自己身邊,她就什麽都不怕。
小諾五年來一直麵對這監獄裏黑的隻剩下一扇窗戶的的房間,開始的時候麵對著周圍其他邪惡的麵孔,有些膽戰心驚的,不敢得罪任何人。
那些人被稱為室友,其實就是社會上所有幹盡壞事的人聚在了一起,慢慢的了解了之後,有殺人過人的,有搶劫的,有搶劫的…他們表麵上對著監獄長的時候,偽裝的很善良,但是實際上,他們分成了兩個小幫派。常常針鋒相對,劍拔弩張。他開始進去,因為瘦小聽話所有人都沒為難他,但是時間久了,有些事情就變了。
他們其中一個幫派中的老大,突然對它產生了興趣,覺的他長的像女孩,在監獄裏很久沒見過女人了,心裏總有些癢癢的,總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對小諾動手動腳的。
小諾咬咬牙,能忍的盡量都忍了,能躲得盡量都躲了,但是有些時候太過分就開始反抗,有時候會引來監獄長,把他們都關進禁閉室,但是沒用,等他們出來會變本加厲的打自己,在自己身上泄著憤。有時候舊傷未落,就會添很多新傷,剛好那段時間曲夢煙來看他的時間又比較勤,他不想讓曲夢煙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就從那以後都沒再見過她。
天知道,他又多想念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做夢都想出去見她一麵,可是不能。
有天晚上,照例,小諾依舊睜著眼睛躺著床上,麵對著漆黑的空間,思念著曲夢煙,懷戀著曾經跟她在一起的日子。
突然感覺到一雙粗糙的大手從自己小腿往上遊移著,小諾緊緊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他有些害怕,不知道是誰。但是那雙邪惡的大手越來越過分,直到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小諾呼吸間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人正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氣味很熟悉,還是他!
小諾有些生氣,自己從出生開始就到處躲避忍讓著霍建章,如今把自己害成了這個樣子,沒想到,進了這裏還是一樣的任人宰割,他討厭這樣的自己,更厭惡那些欺軟怕硬的人。
想著,睜開眼睛看著趴在隻身上的人正在自己臉上胡亂的親著,咬咬牙,瞅準實際,一口咬傷麵前的那個男人的耳朵。緊緊的,就像一隻小狼一樣,咬住目標就死不鬆口!
那個男人開始痛苦的大叫,朝著小諾瘋狂的抓著打著,但是小諾無論怎麽疼都不鬆口。監獄裏其他人都被吵醒了,透過窗外的光亮,看到小諾床上血型的一幕。
那個男人滿臉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著,滴落在小諾的臉上,小諾還是死死的咬著他的耳朵,好像非要把它咬掉一樣,那個男人拚命掙脫撕打都沒用,小諾的眼裏亮亮的,閃著陰狠邪惡的冰冷笑意。
眾人看著這一幕,有些發愣,等回過神來,都不敢上前去阻止,但是又沒辦法這麽看著。就大聲呼叫著監獄長,監獄長半夜被吵醒,罵罵咧咧的走過來,看到眾人圍著門口,有些不耐煩的吼道,“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圍在這幹嘛?一個個都不想活了是嗎?”
眾人不知道怎麽解釋,就讓來一條路,監獄長看到了那一幕,打了一個冷戰,連忙拿出手機叫著救護車。
門口的人不解,他為什麽不上去組織,其他的人突然發現背後已經聽不到慘叫聲了,回頭一看,呆住了。
小諾滿臉鮮血一臉驚恐的坐在床上,他們的老大少了一隻耳朵,不知道那隻耳朵去了哪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大被送到醫院,緊急治療,但是少了一隻耳朵再也補不回來。監獄裏對這次事故進行調查,但是無論警察怎麽詢問,小諾都一直默默流著眼淚,一句話都不說。
由於老大之前有多次騷擾小諾的前科,看著小諾弱弱小小的流著眼淚,監獄裏的其他人就看到了老大趴在小諾身上的那一幕,所以警察判定是老大犯了猥褻少年的罪延長三年有期徒刑,小諾屬於正當防衛,無罪。
人們總是會在慘案麵前,同情弱小的那一方,其實弱小的那一方除去容易被欺負的事實,隻要把這個劣勢變成優勢,就會成為最堅硬的擋箭牌。
這次小諾勇敢了一次,防守的很成功。那個男人即使知道,也不敢反對,因為是他自己不軌在先。那個男人出院之後,監獄長怕他找小諾麻煩,就把他換到了另一個監獄。
那個男人的“事跡”在監獄裏傳開,因為隻有一隻耳朵,所以走到哪特征都很明顯,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
而小諾,他那個監獄的其他人過了好久都忘不掉那晚血腥的一幕和小諾眼裏瘋狂的笑意,所以每次見到小諾都規規矩矩的,不敢再跟以前一樣欺負他。
從那以後,小諾在監獄裏就不再害怕任何人了,甚至他的心理也產生了巨大的改變。他不再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的,而是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任何人都不存在一樣。
就這樣一個人過了五個年頭了,小諾被通知今天出獄,當時進監獄的時候什麽都沒帶,出監獄了也就孑然一身,也還是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