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一記重錘
而旁邊駕駛位置的,居然是霍建章本人。
那個閣樓裏麵鎖起來的都是少年的夢想,喬沐宇在事發時候斥責了人,反應過來也追出來急急地查看情況。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看見這樣的情景。
曲夢煙和霍建章,他原先以為不過是宴會上幫忙解了一次圍的萍水之交。但是現在,曲夢煙落難,居然是由霍建章來扮演了英雄救美的角色。
在這一刻,喬沐宇的胸腔裏皆是五味陳雜。
突然在雷聲落下來的某一秒,喬沐宇靈光閃現了一下,終於知道自己在這段時間內,一直疑惑的點在哪裏。
畢竟眼下的情景,實在是讓他不得不從這個角度去考慮。
大雨呈滂沱之勢,喬沐宇還沒有踏回家門,就聽見了阿姨的驚叫聲。
“先生你這樣跑出去實在是容易著涼,我去煮一碗薑湯過來·。”
廚房裏繼續響起來熱鬧的聲音,但是喬沐宇很清楚的是,這和從前有許多的不同。
在如此大的雨夜被趕出來,即便是說小事,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的,曲夢煙搓了搓頭發,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良久,她聽見自己說。
“我在喬氏集團做的事情,他好像都知道了。”
霍建章在派曲夢煙做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雞飛蛋打的後果,但是此時聽見,他還是有些心悸。
“現在已經這樣了,還是等天亮了以後再想處理的辦法吧。”
事情簡單地交代完畢,便是一陣的沉默。
狹小的車內,隻能聽見雨刷的聲音和大雨的滂沱聲。
許是因為淋雨,也許是因為驚慌,總之是在半路上曲夢煙就迷迷糊糊地起了低熱,霍建章聽到人的夢囈,下意識地去摸她的額頭,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程度。車子臨時改道去了醫院,等到了急診的窗口,曲夢煙已經到了高燒的地步。
所幸僅僅是因為淋雨的原因,曲夢煙迷迷糊糊地挨了消炎藥的針水,也沒有覺得多麽難熬。
等掛好了抗生素,曲夢煙坐在輸液室裏,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弄來了醫院裏。
霍建章出去買晚飯了,他出去的間隙,有隔壁椅子上的女孩子說羨慕她男朋友雲雲。
曲夢煙有些想要辯駁,卻發現喉嚨腫痛的厲害,便無奈作罷。
腦海中連續不斷的是曲夢煙離開的背影,喬沐宇到了大半夜還處在大腦異常清醒的狀態,無奈之下隻好撥出那個電話。
他現在才知道,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某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煎熬了。
兩瓶藥水掛完,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左右。曲夢煙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對於外麵的一切毫無知覺。
總之是,曲夢煙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從輸液室挪進了一間獨立的病房。
她的手背上還沾著白色的醫用膠帶,曲夢婷嚐試著去拉扯,無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體溫下去以後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曲夢煙聽了許多醫囑才得以辦了出院證明,她拎著自己的東西出了住院部的大樓,便看見了霍建章。
他的深情尋常得很,就好像是過來接一個朋友出院一樣,曲夢煙卻有些忐忑,畢竟對方交給自己的事情,已經砸了大半。
她現在是在是不想回憶,昨日在車裏沉悶的氣氛。
喬家的別墅是不可能回去了,霍建章深知這一點,曲夢煙自然也是很清楚的。在拐到一家酒店的門口,曲夢煙正要下車,哪知道車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一路去了霍家的別墅。
……
曲夢煙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大門是,內心簡直是懵逼的。
不管過程如何,喬沐宇終於還是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在接起來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還是存了一絲絲希冀的。
“我這邊已經查到了確切的證據,曲夢煙確實就是霍建章安插在你身邊的商業間諜。和和氏集團的合同,就是他泄露給霍建章的。我在查這件事情的時候發現了許多他們往來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可是,對麵的聲音從根本上終止了他的幻想,喬沐宇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塊大石頭放下去了,但是很快便又提了起來。
恰巧在此時,喬沐宇收到了曲夢煙關於病假的短信。
他把桌上的咖啡杯隨意揮下去,褐色的咖啡汙漬濺了滿地。秘書姑娘聞聲趕來收拾東西,她的嘴角明顯有一分的委屈。
關於任務的可能泄露,或許有很多麻煩需要處理,再不濟也要防患於未然。曲夢煙幾次小心翼翼地提了,都被對方以好好注意休息為由給擋了回來。
整整的三日,她被安排在客房裏,除了吃飯便是睡覺,名副其實地過著豬一般的生活。
有些事情,她實在是忍不住去逃避。
飯後,曲夢煙在客廳裏轉悠,發現了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霍建章。在她第一次因為接受任務來這裏的時候,隻覺得霍建章是個很可怕的人。但是短短的三天相處下來,曲夢煙發現自己對於這個人已經有了完全的改觀。
他有豐厚的之勢儲備和自己的見解。
待人溫和而彬彬有禮。
如果沒有那場仇恨的話,或許他會選擇待在象牙塔裏做一個教書先生。
曲夢煙驚訝於自己的腦洞,哪知道居然真的看見霍建章朝他招了招手。
此時正是晚飯以後,霍建章的手邊放著一個剛處理好的果盤,曲夢煙剛過來坐下,他就把其中的一個玻璃碗給推了過去。
裏麵放置的是提子,綠晶晶的,很是好看。
“有沒有考慮過繼續待在喬沐宇的身邊?”
霍建章的聲音因為要照顧她的緣故已經放到很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曲夢煙卻覺得自己心口的位置被砸了一記重錘。
該來的還是來了,不是嗎?逃避不會有任何的幸運。
曲夢煙的手本來已經伸向了那個玻璃碗,眼下卻悻悻地收回去,霍建章看見她如此的反應,便愈是斟酌自己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