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就不能輕點嗎?!
四目相對,撞進彼此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許流蘇不自覺地別開了眼睛。
起身,很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慕南弦不以為意,雙手放回口袋裏,指尖輕輕地對捏了一下。
若不是慕南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流蘇覺得自己肯定會磕到一邊的桌子棱角上。
想想就火冒三丈,許流蘇憤恨地看著一臉詫異帶些驚慌的程寧,正要開口說話,膝蓋卻不自然地一屈。
程寧沒有看到,慕南弦卻眼疾手快,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攬。
腳踝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許流蘇的臉色蒼白了幾分,隻能將身體大半的重量倚靠在慕南弦的身上。
慕南弦攬著許流蘇的肩膀,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更是刺痛了程寧的心,剛剛刹那的疼惜瞬間煙消雲散。
“不要臉?”
一道清冷的夾雜著憤怒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慕南弦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睛銳利的掃向程寧,薄唇緊抿,顯示了主人的不悅。
程寧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心中一震,暗道,許流蘇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厲害的人?
不過,輸人不輸麵子,強忍著慕南弦散發出的淩厲氣場,程寧垂在一邊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臉色隱忍的問道,“你是誰?”
慕南弦淡漠的眼神掃了下程寧,轉而低頭看向許流蘇,“流蘇,這就是你以前的眼光?”
許流蘇瞄了下臉色不好的程寧,淡然一笑,“沒辦法,當初眼瞎了唄,不過,我現在不瞎了。”
“許流蘇,你簡直欺人太甚。”程寧咬牙切齒的說道。
許流蘇真相翻個大白眼,反正現在慕南弦也出手了,她幹脆倚靠在慕南弦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沒道理她幫他解決了麻煩,而她的麻煩就要自己解決。
慕南弦見狀,心中暗道,還真是個狡猾的小狐狸。抬眼看向對麵的程寧,薄唇微啟,“欺你,綽綽有餘。”
程寧被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你到底是誰?”
慕南弦挑眉,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你沒長眼睛嗎?孩子他爸,或者未婚夫也可以?”
“我才是流蘇的未婚夫。”程寧直接說道。
慕南弦冰冷的眼神掃了下,程寧頓時一個哆嗦。
“才是?不過,馬上就是過去式了。”
“過去式”三個字讓程寧恍惚了一下,身體忍不住後退一步,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南弦,以及他旁邊小鳥依人的許流蘇。
這樣子的許流蘇程寧未曾見過,在他麵前,許流蘇永遠一副女強人的高傲,就連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淡漠冰冷的,何曾這般小女人姿態?
許流蘇懶得再理程寧,看著他,隻會汙了她的眼睛。再加上腳上時不時的疼痛,讓許流蘇真真恨死了程寧。於是伸手拉了下慕南弦的衣袖,“我們走吧,和這種人一般見識,隻會降低了自己的品位。”
慕南弦看了許流蘇一眼,直接抱起她,許流蘇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即便自然地摟著慕南弦的脖子,任由他抱著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君禦華庭別墅。
許流蘇被慕南弦抱著放在沙發上,腳剛一著地,火辣辣的痛疼的許流蘇齜牙咧嘴,“嘶,好疼。”
慕南弦居高臨下的看著許流蘇,“剛才在餐廳幹嘛不說?你家藥箱在哪裏?”
許流蘇詫異的抬起頭,看了眼慕南弦,“你要幫我上藥?”
“你自己可以?”
許流蘇搖搖頭,又看看自己已經紅腫的腳踝,目測了一下自己能上樓取藥箱得可能性,後果斷地說道,“二樓靠左邊第一間房子靠左邊的床頭櫃上。”
話落,慕南弦邁著優雅的步子已經上樓了,高大的背影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許流蘇搖搖頭,自己這是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沒幾分鍾,慕南弦拿著藥箱下來了,將藥箱放在一邊的茶幾上,然後打開,熟練的拿出消毒水和棉簽,擺在茶幾上。
“伸腳。”
許流蘇下意識的縮了腳,不小心碰到沙發上,瞬間疼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哀怨的小臉看著慕南弦,“你故意的?”
“我幫你伸的腳?”
一句話堵得許流蘇邁過眼,傲嬌的小表情說不出的可愛,竟瞬間讓慕南弦有些失神,不過轉瞬即逝。
忸怩了幾秒,許流蘇綜合考慮了一下所有的潛在因素,還是覺得讓慕南弦上藥吧,畢竟她這別墅半年不來一個人,若是自己的話,還真是有些不方便。
許流蘇將腳伸在慕南弦麵前,已經開始講條件,“給,不過要輕點。”
慕南弦看了眼許流蘇腳上的高跟鞋,眉頭微蹙,“女人都喜歡高跟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許流蘇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雖然真的不太好穿。”
慕南弦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伸手將白色的襯衫輕輕挽起一角,折疊到胳膊肘的位置,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手腕處骨骼分明,帶著淡淡的性感。
許流蘇別過眼,看向窗外。
慕南弦見她頗有幾分心不在焉,垂了垂眸,一手托著許流蘇的後腳踝,一手拿著高跟鞋的後麵,猛的一下直接就脫下來了。因為磨破的傷口沒有經過及時處理,有些沾在了高跟鞋上。
“慕南弦,你王八蛋,就不會輕點嗎?”
腳踝處的疼痛讓許流蘇隱隱欲墜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火冒三丈。
“愛美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好好看著怎麽給你上藥的,下次看你還敢不敢穿?!”
慕南弦淡漠的眼神掃了下許流蘇,不顧她的瞪視,直接拿過一邊的消毒水和棉簽,將消毒水倒在一邊的盒子裏,然後用棉簽輕輕蘸了下,慢慢的放在許流蘇的受傷的腳踝處。
許流蘇從剛剛的疼痛中緩過神,看著表情認真的慕南弦,心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男人,一雙桃花眼,五官深邃立體,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僅長的妖孽,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魅惑,就像罌粟花,帶著蝕骨的誘惑。
“真可惜了你這副好皮囊,人麵獸心。”許流蘇痛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