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
而,繼母哭哭滴滴的聲音,好像空氣中那令人厭惡的蒼蠅,叫得沒完沒了。
警車,即將開動,她捏了捏拳頭,快步跑到了車子的前麵,展開了雙手擋著,不許司機開走,“求你們等一下……”
司機遇到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往窗口探出了一個腦袋出來,沒好氣地嗬斥,“你是不是想我們連你也一起抓回去?這是阻差辦公,知道麽?”
知曉搖頭,不知所措的眼淚終究還是流了出來,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哽咽地說,“再等一會,五分鍾,三分鍾……三分鍾之後,你們要走,我絕對不攔你。”
說完,她如玉修長的手指顫抖地掏出了手機,微微揚起了下頜,長長睫毛的淚水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模糊的光暈。
她神色慌張地撥了傅天辰的電話號碼,很快,通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傅天辰,你的一切要求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救出我爸爸。”
話音剛落,她隻覺得全身都癱軟了,就好像被人抽去了骨髓一般。
她求他,是否代表,接受了他的協議?
車子算三十萬,每一個月一萬元……還清各不相欠。
隻是,清白的身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傅天辰對於她的妥協,早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了,可是剛才她悲傷的聲音,還是讓他的心感到一絲愧疚。
他讓知曉將手機遞給主要負責的警察,簡單交代了幾句,警察臉色柔和地打開了車門,跳了下來,聲音沉穩地說一句,“放人……”
知曉心中的大石一下子放了下來,隻是那種無法言說的滋味,隻有自己知道。
她有禮貌地向警察說了一聲“謝謝”,警察一揮手,眼神怪異地掃了她一眼,說,“傅公子現在夏日星辰等你。”
說完,他冷淡地轉身。
隻留下心口咯噔一聲的知曉,她仰頭苦笑,不是遲早都要來的麽?隻是,比意料之中的早了一些罷了!
上床,就當做是被鬼壓。
想到這裏,仰頭,晶瑩的淚水還是再一次懦弱地流下來……
夏日星辰。
這幾個字在霓虹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奪目。
她不安地走到了那個水晶燈閃耀的門口,心“砰砰”亂跳地環望了一眼,忽然一隻大手拍在了她的後背上。
她本能反應地“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跳了起來,而高跟鞋的根部卻是“啪”的一聲斷掉……
知曉隻感覺到身體上的平衡力一邊傾斜,腦子也是“轟”的一聲,之後卻是一片空白。
她死死地閉上眼睛,隻是,沒有想到數十秒之後沒有感到什麽痛覺,而是在一個結實的胸膛裏麵。
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傅天辰那雙帶著壞意卻宛若寒星般明亮的雙眸,他彎彎嘴角揚起的邪惡笑容,讓她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急忙推開,“還玩這些低級的遊戲,你幼不幼稚?”
傅天辰不以為然地攤手,“嘿嘿”一笑,說,“我從來不說自己成熟!隻是,很幼稚的遊戲,還是嚇到了很幼稚的人。”
知曉聽了,氣得小心肝都疼了,隻是,爸爸是他救出來的,不管怎麽不情願相信這個事實,他還是自己的救父恩人。
所以,她不想惹得他不開心,畢竟他手中的把柄,可以踐踏自己的尊嚴。
她長舒了一口氣,呼吸漸漸平穩了,才捏了捏拳頭問,“傅先生,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情麽?”
說完,抬起頭心虛地看著他,他身上散出來十分好聞的古龍水味,縈繞鼻尖。
傅天辰眯著眼睛訕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副浪子口吻說,“到上麵再說。”
現在,開房?她嚇了一跳,但還是閉了閉眼睛,將不安掩埋在心底,跟著他走到了電梯。在電梯裏麵共處一室的時候,她的心慌亂得好像一隻小鹿一樣,低著頭不敢去看他。
而他故意俯下俊臉,在她的耳邊輕笑,“你很怕我?”
“你……”知曉氣急,滿眼都是憤怒,就好像一團烈火燃燒著胸膛那般。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前,撕掉那令人厭煩的可惡笑容,“誰不怕黑社會?”
傅天辰挑眉,“怕?嘿嘿,你倒要算算要跟我多長日子。”
知曉害怕地吸了一口氣,被他唬住了,他看著他發呆,不依不饒地摟住她的腰,“做我的女人,沒有這麽委屈吧?不管怎麽說,本少爺都算是一個大帥哥。”
說完,他將她推到了電梯的牆上,一張溫熱的嘴唇覆蓋在她宛若果凍的櫻桃小嘴上。
她呆住,長長的睫毛帶著濕潤的閃爍凝望著他,動身的神情是濃濃的惶恐與無助,她聲音溫柔如春風地說,“傅天辰……”
“別吵……”他輕輕咬了一下她柔嫩的嘴唇,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裏麵。
而此時,電梯門“咚”的一聲打開,一雙鋒利的雙眸驚訝不已地看著電梯裏麵,隨之,他為之氣憤,乃至心疼。
“梁……總……”知曉酡紅的臉色立刻變得如雪般蒼白,怎麽會在這裏遇見他?並且還是這種火辣辣的場麵?
他該不會以為自己的兼職是特殊行業的小姐吧?
梁健寧假裝聽不到地走進了電梯了裏麵,當兩扇門慢慢合上的時候,他強忍不住大罵起來,真隨便!隨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生氣地掏出手機,快速地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傅穎,你在哪裏?我們到酒吧喝酒去。”
不等傅穎說話,又是“砰”的一聲掛掉了手機。
而接到電話的傅穎小姐,表麵是女強人,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十分小女人的,比如,她會為一個男人馬上去化妝,對著一個大衣櫃足足十分鍾,都不知道穿哪件才配得上梁大總裁。
“我們偷情被人抓到了。”傅天辰“嘿嘿”地笑了笑,全身發熱,好像烙鐵地觸碰著她的肌膚。
知曉不耐煩地地移動了一下身子,然而,最靠近電梯門的那間套房門被他打開了,他吸了一口氣地眯了一眼牆角的針頭,心裏明白了幾分。
然後,他一把將她推到了雪白的牆壁上,薄涼的嘴唇輕輕地咬著她纖細的脖子,如小雨點狂暴地落下,卻點燃了體內最猛烈的。
“傅天辰……”知曉死死地咬著嘴唇,眼淚洶湧不止地順著潔白的臉頰流下,她修長如青蔥的指尖抓著他的肩膀,呻吟地仰頭,“可不可以放開我……”
她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事。
自然,保守如她,不想將第一次獻給這些黑社會的不良分子。
可是,那筆錢……
暗暗長歎了一句,眼淚倒是“吧嗒吧嗒”地流得更加洶湧了。
他的嘴唇覆蓋到那一份冰涼,本來想放開她,但是這一夜遲早都要經曆的,不是麽?從他盯上她,要以她掩飾自己的身份,就注定要對不起她。
想到這裏,他帶著一絲愧疚地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聲笑著說,“你想反悔了?”
“不……”知曉搖頭,她沒有反悔的資格,她的心好像被針一下又一下刺著那般疼痛,聲音哽咽地說,“我是第一次,待會,你輕點。”
說完,她害羞地臉紅,如同抹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宛若盛開在陽光下最燦爛的櫻花。
傅天辰看著她這副粉色的麵孔,心加快地條,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手指已經慢慢將她的裙擺慢慢卷起來……
她冷冷地瞪著他英俊動人的側臉,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協議,隻是隨意掃了一眼,她都氣得臉都青了,眼珠子瞪得好像雞蛋那麽大。
內容怎麽可以是,為他洗衣煮飯,拖地洗廁所,並且幫他解決生理需要的欲火?
什麽是生理需要的欲火?他完全是將她當成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姐,兼職是,服侍大流氓的小保姆。
知曉沉著氣,一再告訴自己要冷靜,然而素質已是極好的她,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怒氣衝天地瞪著他,隨手將協議撕開,“我,不,答,應!”
“不想我親愛的嶽父大人,一把年紀,還駝著背、兩鬢發白進入監獄被人毆打的話,你最好明天乖乖地搬到這個地址。”傅天辰的語氣篤定,絲毫不帶商量,他從口袋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她,“放一百萬個心,我會好好疼你的,每個月還會給一萬塊錢的家用你。”
誰要他疼了?
外麵帶著某些病毒的小姐,看中他口袋的錢,才需要他這令人感恩戴德的“恩賜”。
唯獨她,承受不起在床上狂風暴雨般的“疼愛”。
知曉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才盛氣淩人的小臉,在他的“淫威”下,一點點泄氣,聲音好像受了極大委屈的小白兔,“傅天辰,我不想搬到這裏。”
她是欠了他的債。
可是,她沒有必要每個月要他什麽家用,畢竟,她不是他的“壓寨夫人”。
她也還沒有犯賤到,淪為男人包養的“小狐狸”。
傅天辰看著明亮燈光的她,粉色的臉在璀璨的映襯下,讓他色心大起,恨不得立刻伸嘴過去“啵”一個。
當然,好像小刺蝟的她,他要時刻保持著清醒。
不然,下麵的某根東西,會在她張牙舞爪的狂踢下,一分為二,從此翹起迷人的蘭花指,說話捏著嗓子,十足皇帝身邊的“小辰子”。
知曉見他不做聲,試探地問,“不說話,那就是代表……答應。”
話音剛落,他已經眉梢一揚,邪惡得令人發指地說出三個字,“你做夢。”
“你……”知曉氣得小心肝都痛了,恨不得馬上操起一雙八寸高跟鞋敲死他。
雖然,她沒有一雙鞋子是超過四寸的,但是“謀殺”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隻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雲知曉是心地善良的小紅帽,不跟大灰狼一般計較。
“你隻要找我,我立刻就出現,那還不行麽?”她哀怨的眼神,令人同情,但是身為臥底的他,早已經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戴上的,卻是一個無比冷酷無情的麵具,他訕笑說,“我想上你的時候,等你來了,我某根東西,早就垂頭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