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回去就跟白安晴鬧一回 (21)
天?”
“他那是將功補過。”
“相公,晴兒不傻,現在回過頭來細想,,當初三哥把孩子搶走送給皇後,是相公的意思吧。相公知道孩子在皇後身邊才會安全。對吧?其實三哥在海邊被你救了後,就一直被相公所用,相公把他派回皇後身邊見機行事,對不對?”
“你說對就對。”冷綽輕舔著她的耳垂,聲音低下去:“睡不著,咱們找點事做吧!”
“相公,”安晴抗議:“你都兩次了。”
“兩次算什麽。”冷綽的手往下探:“今晚我就沒打算讓你睡……”
番外之鍾穎
番外之鍾穎
一陣秋風刮過,落葉鋪天蓋地的往下落,剛掃過的青石板小道上又是厚厚的一層,宮女小安手執掃帚,望著那一地落葉,止不住的搖頭:“剛掃完,又是一地,讓香草姐姐看到,還以為我們偷懶呢!”
一直安靜掃地的小離抬頭看她:“快掃吧,葉子不停的落,咱們就不停的掃,這本來就——咦!莫都尉怎麽來了?快避避!”
兩個小宮女剛閃到樹後,莫百非已經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過來了,他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常服,腰間佩著一根青玉腰帶。他本是武將,習慣了走路大步流星,硬是把垂綿的軟緞走得一路飛揚。
給他帶路的是太後身邊的太監常公公,常公公雖然是小步小步的邁著腳,但腳步又輕又快,速度絲毫不遜於他。
到了大殿前,莫百非駐足等侯,常公公入內稟報,傾刻便有人出來請他。
莫百非隨著來人入內,瞧見鍾穎靠在軟塌上,一個宮女正跪在地上替她錘打著小腿,鍾穎穿著金絲暗紋錦緞的袍子,頭上隻插了個墜金步搖,脂粉未染,全然不見平日的雍容華貴和冷豔氣質,倒顯出幾分小女人的慵懶來。
一旁的獨鶴銅鼎裏透出絲絲淡白煙縷,那是雪檀,幽幽暗香,浸人骨髓,讓人的毛孔不覺舒展開來。
鍾穎半抬了眼皮看了莫百非一眼,揮揮手讓屋裏的人都退下。指著一旁的紅木大椅說:“坐吧。”
“微臣不敢。”莫百非半傾了身子,恭謹的應答。
“在哀家這裏,你不必拘謹,坐吧。”
“謝太後。”莫百非隻得坐了,“不知太後召微臣前來,有何要事?”
“皇帝最近可有長進?”
莫百非正要講此事,聽鍾穎提及,便道:“萬歲爺天性聰慧,微臣教他已是心有餘而心而力不足矣。還望太後早些未雨綢繆,再另謀高人。”
“笑話,”鍾穎輕笑了起來:“一個六歲娃娃,就讓你心有餘而力不足,莫都尉隻怕要卸甲歸田羅!”
“微臣正是這個意思。”莫百非臉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你真要卸甲歸田?”鍾穎微蹙著眉,眼睛漸漸泛冷:“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莫百非一驚,抬眼望去,見鍾穎臉色明晦難辯,不由得一凜,但仍是裝糊塗:“微臣不知太後所意何指?”
“還在欺騙哀家!”鍾穎謔一下站起來,疾步走到莫百非麵前,大聲喝道:“你們騙得哀家好苦!”
莫百非趕緊跪下:“請太後息怒!”
鍾穎冷笑起來,她的聲音本是極脆,響在這大殿當中象是數百根冰棱碰撞在一起,清是清來脆是脆,卻是冷得浸人心骨。
鍾穎笑得全身發抖,有一綹頭發散落下來,更添了幾分淒涼,淚水終是慢慢溢出來,簌簌的往下掉,莫百非不敢正視,錯開眼,看著地上的金磚。
“好!好得很!”鍾穎收了笑,聲音漸漸平複,又說了一句:“好得很,你起來吧。”
莫百非謝了恩,卻不敢再坐,直直的站著,眼睛仍是看著地。
鍾穎抽出帕子擦了臉,又喝了一口水,方坐在軟塌上,斜斜的靠著:“你可知道他與我有個十年之約?”
莫百非搖頭:“微臣不知。”
鍾穎卻是冷笑:“都說你是個最實誠的,如今隻怕也靠不住了。”歎了口氣,又說:“當年,他答應我,當十年的皇帝,十年後我讓他帶白安晴走,沒想到他半點委屈都不肯再讓她受,一年都等不了,還布了個那麽大的局,騙得我好慘!”
“王爺有王爺的苦衷。”
“什麽苦衷比得上江山社稷?”鍾穎哀哀的搖頭:“我終究還是看錯了他。”
在莫百非眼中,鍾穎平日裏都是冷豔迫人,頗有當年王爺的淩厲之氣,很少見她這般哀傷,心裏不由得有些唏噓。
鍾穎又問:“他現在好嗎?”
“很好。”
“有幾個孩子了?”
“三個,最小的也三歲了。”
“三個,”鍾穎又笑:“一連生三個,他倒是個有福的。你說——”目光陡然一冷:“我現在去把他抓回來……”
“太後三思,”莫百非看著她不亢不卑的答:“王爺心思縝密,也知道倒底是紙包不住火,所以……”
“所以,他早有防備,是嗎?”鍾穎道:“如果走的那年我去追,可能還有勝著,現在五年過去了,他一定早就應對好了,是不是?”
“太後英明!”
鍾穎久久沉默著,半響胃然長歎一聲,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莫百非見她靠在軟塌上,滿臉倦怠之色,仿佛疲倦得很,眼睛虛虛的望著某處,不由得暗自歎氣,這幾年,雖說有內閣和外戚極力護主,但風雲暗湧,宗室子弟蠢蠢欲動,若非鍾穎運籌帷幄,霸氣外露,讓他們有所顧忌,小皇帝的日子當真是不好過的。
隻可惜,她權傾天下,卻換不來那個人的半點青睞……
莫百非站立良久,終是於心不忍,低聲道:“王爺有話托臣帶與太後。”
“哦!”鍾穎眼睛一睜,光芒閃動,“他說什麽?”
“王爺說普天之下,唯有太後是最可托付之人,他很感激。”
鍾穎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黯淡下去,終是苦笑出來:“當年他將白安晴托付於我,現今又將皇上托付於我,卻是連說辭都是一樣的。哀家要他的感激做甚?”揮了揮手:“你下去吧,哀家也累了。”
“太後珍重。”莫百非躬著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秋風乍起,地上又是一層落葉,厚厚的皂底鞋踩上去,悉嗦作響,莫百非回頭望了慈安宮一眼,長籲了一口氣,一撩長袍,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番外之墨楚瀚
番外之墨楚瀚
“咱們出去玩會吧?我又帶了新鮮玩藝兒來。”我攛掇阿九。
阿九卻沉著臉,皺著眉,一臉不悅的看著我:“子恒,你再慫恿我,小心我叫人打你板子。”
阿九這樣說,我就不敢吭聲了,他雖然比我小了兩歲,但長得和我一般高,論打架我不一定能贏,就算打得贏,我也不敢,因為——他是日耀的皇帝,是日耀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人。
阿九雖然隻有七歲,但少年老沉,一天到晚陰沉著臉,好象這樣才是帝王該有的臉色,我極少見他笑,但是他對我很好,私下裏允許我叫他的乳名:九玄。
九玄這個名字是太後起的,聽說當初起這個名字,滿朝文武皆反對,因這名字大到通天,怕一個小小奶娃承受不起,但太後不為所動,還說如果連個名字都承受不起,阿九就不配當日耀的皇帝。
太後是個比阿九更不愛笑的人,我入宮這麽久,一次也沒見她笑過。那張臉象是冰住了似的,讓人一看就心生寒意,我很怕她,遠遠看到就躲著走,幸虧我不用象阿九一樣天天去給她請安。
阿九很孤獨,自古以來的帝王都是孤獨的,所以他們自稱寡人。這是我爹告訴我的。但阿九比自古以來的帝王都孤獨,因為先皇隻生了他一個,他沒有小弟弟也沒有小妹妹,所以太後指定我從小就進宮陪伴他。
阿九雖然不愛說話,但我很喜歡他,比起在家裏被弟弟妹妹跟在屁股後頭追鬧,我更喜歡進宮陪伴阿九,有時侯想:我這麽多弟弟妹妹,能不能送一個給他呢?
阿九最苦惱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自已能不能象他父皇一樣做個好國君,所以他很努力的做功課,即使我把再好玩再新奇的玩意兒呈到他麵前,他眼角都不瞟一下,在他的眼裏,沒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情。
阿九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七步能成詩,百步能穿楊。一本書從頭翻到尾,便能過目不忘,而我卻讀得再多,背起來也是磕磕巴巴。太傅們都誇他聰明睿智又冷靜沉穩,不愧是日耀的真龍天子!
聽說因為壯年的先皇突然得了重病一命歸西,所以阿九還是個奶娃娃的時侯就當上了皇帝。我想像著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奶娃娃坐在龍椅上接受滿朝文武的跪拜,就覺得十分好笑。
阿九的父皇,在宮裏似乎是個禁忌,從來沒有人提起,阿九隻知道父皇是個好國君,卻不知道他倒底是個怎樣的人,從來沒有人告訴他答案。我提議說讓他去問太後,太後肯定知道。
阿九卻搖頭,說他曾經問過一次,結果太後很傷心,哭得眼睛都腫了。他從此不敢再在她麵前提及父皇。
我卻大吃了一驚,太後居然也會哭?那眼睛裏流出來的是水還是冰疙瘩呀?
我安慰阿九說:“沒事,我幫你去問我爹,我爹肯定也知道。”
回到家,我果真問了爹,結果爹臉色一變,厲聲道:“這是你能問的?”
我挨了罵,覺得很挫敗,因為沒有幫到阿九,回到宮裏,我又提議讓他自已去問我爹,因為他問的話,爹是不敢罵他的。
過了幾天,上完課,阿九叫住了老師——也就是我爹,當朝的範大學士。
我猜的沒錯,阿九一問,爹就老實的答他:“回皇上,先皇是個非常好的國君。”
阿九以前問過很多人,大家都這樣說,但是現在這樣的回答,阿九不滿意,再問,爹便說:“先皇是個睿智,冷靜,又很寬容的國君,他驍勇善戰,機智多謀,曾為國家立下無數豐功戰績。”
廖廖數語,已經讓阿九的眼睛發起光來,他又問:“我父皇長什麽樣?”
爹笑著說:“先皇身材高大,麵相英俊,是個美男子呢!”
“那我長得象他嗎?”
“不,你長得象你娘親。”爹一說完,臉色卻有些變了,又說:“其實皇上長得還是象先皇的。”
阿九沉默了,他知道我爹在撒謊,所有人都知道他長得不象太後。至於象不象先皇,我不知道。但是我曾聽太宗太後身邊的老嬤嬤說過,先皇長得很象太宗太後。
在這宮裏,除了阿九,我第二喜歡的就是太宗太後,所以阿九去請安,我也跟去,太宗太後很慈詳,經常賞我好吃的。但是阿九長得也不象她。換句話說就是,阿九長得不象先皇,可是我和阿九都不明白,我爹為什麽前後矛盾?為什麽要撒謊?
打那以後,阿九再也沒問過有關他父皇的事。還變得比以前更加刻苦。也更沉默了。
爹曾說帝王多半是無趣的人,我覺得這句話很對,因為阿九也正慢慢的變得很無趣……
《冷酷王爺獨寵罪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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