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第550章 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顏洛詩看著寒禦冬伸出的那白玉般的小手指頭,不禁笑了,於是自己也伸出來,兩根手指頭,一大一小,輕輕勾住。
拉勾拉勾,一百年不許反悔。
*
當顏洛詩再次走進寒冰澈那個公寓的時候,總覺得百感交集。
寒冰澈見顏洛詩的目光晃動,隻覺得她有心事,又不便直接問,他輕輕“咳”了下:“你不去洗澡?”
顏洛詩望向寒冰澈,她覺得寒冰澈眸子裏有些不自在,於是笑了下,沒有說什麽直接去浴室了。
三年前的顏洛詩,總覺得寒冰澈太過冷硬殘酷,讓人不敢靠近。
三年後的顏洛詩,以一顆經曆過生死的心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也許同樣可悲。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寒冰澈會和一個家世優越的女人訂婚,然後兩個人過著或幸福或不幸福的婚姻生活,一起磕磕絆絆走過一輩子。
可是顏洛詩回來了,她以一種高傲而又低下的姿態,重新來到他的身邊了。
寒冰澈,你說你沒有辦法原諒顏洛詩,現在卻又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這一晚,兩個人的體溫默默地溫暖著另一個人,但心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裏。她的心事他不會知道,他的心思她又如何去琢磨?
當他在她體內釋放的時候,閉著眸子的顏洛詩好像聽到了他喉嚨間一絲痛苦的聲音,於是她睜開眼望向那個趴伏在自己胸口的男人,卻看到他也閉著眼睛,蹙著眉頭,似乎愉悅又似乎痛苦。
這一夜,兩個人隻做了一次,便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地各自占領了一半的床,然後各自懷著心事睡去。
睡到半夜時分,顏洛詩做了噩夢,夢到自己又被雅柔抓走了,眼前一片紅,她拚命地想掙紮著身子坐起,可是就是無法動彈分毫,於是隻能再拚命掙紮,邊掙紮邊恐懼地想,原來她還是那個無依無靠的顏洛詩,無論三年前還是三年後,沒有人會真正意義上的保護她。
想到這個,萬念俱灰,顏洛詩淚水潸然而下。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耳邊有模糊而焦急的聲音在呼喚著她的名字,然後身體在被搖晃。
她在這呼喚聲中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不是那種朦朧的紅,而是黑烏烏的,可是黑烏烏的中依然能看到一個男人焦急的臉龐。
是寒冰澈,寒冰澈正搖著她的身子,焦急地喚著她的名字。
寒冰澈見她睜開眼睛,摸了摸她汗濕的額頭說:“你怎麽了?”
顏洛詩在暗夜的朦朧中看那寒冰澈一臉的關切,又搖頭看了看周圍擺設,這才回想起一切,於是猛然醒悟自己回到他身邊並不是夢,那擺脫不掉的紅色才是真正的夢。
原來她還是活下來了,重新回到了他們父子身邊,還可以去彌補兒子,挽回曾經失去的一切?
於是這一瞬間,淚水再次湧下。
寒冰澈看著她的先是惶恐後是哀傷的臉龐,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抹了抹她滑下的淚珠,低聲問:“你是做噩夢了嗎?”
顏洛詩卻忽然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水,於是倔強地翻過身子,扭過臉去,這讓寒冰澈的手落了個空。
寒冰澈的手,停頓在空中,他隻感到自己的指尖有些微的涼意,這是被那個女人的淚水染濕的。
他收回手,繼續躺倒在床的一邊,聽著那個女人小心地掩蓋著自己的抽噎聲,然後感覺到她幾近無聲地擦掉了淚水,再然後床的那一邊安靜了下來。
寒冰澈覺得她應該沒有睡著,因為床那邊是那麽安靜,連一般睡覺的人正常的喘息聲都沒有。
他低歎了聲,想說什麽,可是又覺得他們之間千言萬語也說不清楚。
這個女人,三年之後再相見,他早已越來越不懂她了。
不,也許三年前,他就不懂她,不然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後來的地步。
*
顏洛詩一直很安靜地側躺在床的一側,她呆呆地想著心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沉入夢鄉,這一次倒沒有夢。隻是到了淩晨五點,她又準時地醒了過來,她抬起手腕,在黑暗中看向自己的腕表。天太黑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現在應該是淩晨五點。
由於半夜噩夢的事,她有點不太想站起來驚動旁邊的寒冰澈,於是忍著不起身,也不去吸煙,隻是安靜地躺在那裏,睜著眼睛等到天亮。
她正盯著根本看不清楚的天花板,卻忽然聽到身邊的人開口問:“你醒了?”是寒冰澈的聲音,低沉嘶啞,聽起來是剛睡醒的樣子。
顏洛詩身子一僵之後,低聲說:“嗯,醒了。”
誰知道寒冰澈卻忽然大手一伸,將她直接翻轉過去,讓她直接看著眼前的他。
屋子裏已經有些泛白了,她能看到他蹙著眉頭望著自己沉思的樣子。
寒冰澈看了她一會,低聲說:“你睡眠不好。”
顏洛詩禁不住笑了,這個問題太過沒有營養,於是就要重新翻過身去。
寒冰澈卻不讓她翻過去,繼續問:“顏洛詩,我們在一起的兩個晚上,你都在同一個時間醒來了。”
顏洛詩被他說破,幹脆挑眉問道:“是的,寒冰澈,我睡眠不好,經常會做噩夢,但你要關心我的睡眠問題了?”
寒冰澈聞言沉默了下,扭過臉去冷硬地說:“你不必這樣說,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誰關心誰這件事。”
顏洛詩無聲地笑了,不錯,以交易的名義,他們之間不存在什麽誰關心誰的問題!於是她扭過身子去,閉上眼睛做睡眠狀。
當天徹底亮了,顏洛詩起床的時候,寒冰澈睜著眼睛,默默地看著她起身,穿衣,然後走進洗漱間洗漱。
當她走出洗漱間的時候,看到寒冰澈還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自己,她不禁笑了:“你要看到什麽時候?”
寒冰澈的眉目間仿佛不經意地皺著,唇抿著,好像有點嚴肅,又好像根本沒睡醒,聽到她的問話也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