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喜脈
短短的一條山路,我們還經過了四道關卡才到達了最終的目的地——雇主的大宅——的院門外麵。
當我們停在門外之後,一個機器緩緩升了起來,然後把整個車子都罩在了裏麵。師父對我們解釋道:“這是最新的安監係統,不但透視效果更好,而且對人體也基本無害。”
而坐在後麵的趙寒,臉上興奮的神情已經幾乎掩蓋不住了,“一條路上布下如此多的明哨,如果說這家的主人沒有不臣之心,我是萬萬不信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我和師父,“不過我奉勸兩位,亂臣賊子大多沒有好下場,兩位雖然是能人異士,但也不要為了一時的功名利祿而壞了自己的性命。”
我長歎了一口氣說多啊:“小趙啊,我看你啊,再過兩天就可以搬個桌子直接去講水滸了。”
“你叫我什麽?”趙寒楞了一下,神情一下子變得嚴厲了起來,“吾乃親王,你休要如此無禮!”
我嘿嘿一笑,剛想頂回去,師父對著我擺了擺手,然後轉頭對趙寒說道:“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他才幾歲,你都多大歲數了。”
我一聽,這話說的可真是在理,趙寒現在按照實際歲數來算的話,恐怕已經好幾百歲。
我們這邊剛剛消停下來,前麵緊閉的門終於打開了。我輕輕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緩緩地開了進去。
進入到院子中之後,迎麵是一座又兩層樓高的假山,繞過假山之後……又是一座一層樓高的假山。
我無語的說道:“我還從來沒見過誰家的影壁或者假山是弄兩重的呢,這家人未免有點太矯情了吧?”
趙寒也搖著扇子說道:“此乃僭越逾製,按律當斬!”
我歎了口氣,這位老兄的病看樣子是越來越嚴重了,不知道他哪天會不會想起來我曾經抽過他好幾個巴掌,然後把我給宮了,我可沒有做第二個太史公的宏願啊。
我們在第二座假山前麵下了車,然後在幾個穿著中式服裝的服務人員帶領下,朝著大宅走去。我之所以說他們是服務人員,是因為他們的服裝就跟電視劇裏麵的那些小廝丫鬟的衣服差不多,但是現在早就不讓蓄奴了。
雇主的大宅是一座中式庭院,雖然在裏麵也有兩棟比較高的建築,看起來,應該是塔樓一類的東西。
“真奇怪。”我看著那兩座塔樓說道:“這兩座塔樓怎麽看著就好像黃牛的兩個犄角似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樣式的建築的。”
我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那幾個服務人員紛紛側目,斜眼看著我,那模樣活像看一個鄉巴佬一樣,我看見他們的眼神就不樂意了,這年頭鄙視人難道也不藏著點麽?
“兩重假山,可以當做兩個防禦屏障,兩座塔樓,可以觀望四處的敵人,看來,這家的主人真是誌向不小啊。你說是吧,趙王爺?”我笑嘻嘻的對著趙寒說道。這時候扯上趙寒,省的就我一個人被鄙視。
還沒當趙寒說話,師父先忍不住了,“你給我閉嘴吧,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當初這可是我師父相中的風水寶地,親自給畫的風水布局圖,你小子有幾斤幾兩就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哈哈,那你師父……”我剛想嘲諷他師父一番,但是卻猛地想了起來,他師父不就是我的師爺?
“不對吧師父。”我麵帶疑惑的問道:“黃泉不淨人不是對於風水堪輿命理這方麵不擅長麽,怎麽我師爺還有這個本事。”
師父哼哼了兩聲,“一般的黃泉不淨人當然是不擅長那些東西了,但是我師父那是天縱英才,就沒有他不會的東西,可以說,他最後成為了黃泉不淨人,那是其他流派的損失!”
“難怪師父您這麽厲害,原來都是師爺的本事大!”我不動聲色的一個馬屁拍了過去,師父很受用的點了點頭。
在這一路上,趙寒一直認真的左右看著,似乎是這裏的景色勾起了他的回憶。
我湊到了他身邊問道:“怎麽樣,看見這些東西,有什麽想法沒有?”雖然他曾經給我惹過很多麻煩,以後還會給我惹更多的麻煩,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找回自己的記憶的。畢竟,沒有了記憶,就等於沒有了過去。而沒有了過去的人是不完整的。
趙寒聽了我的問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剛想起來,今天還沒吃飯呢。”
我們走到了一間屋子前麵,隻見屋子門緊閉著,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那裏,一看就是管殺不管埋的主兒。
師父走了過去,對著兩個人一拱手,“兩位兄弟,我來給何先生看病,還請行個方便。”
這兩個人也明顯是經常能夠見到師父,所以也就沒有多加阻攔,把門輕輕打開了一個小縫,我們幾個貼著門縫溜了進去。
進去之後,裏麵又是一道門,門上掛著厚厚的簾子。門口還是站著兩個大漢。見到我們進來之後,他們輕輕地把門臉掀開了,我們急忙順著那條路走了過去。
穿過了這道門之後,裏麵居然又是一道掛著厚厚門簾的門,如是三回,我們才終於走到了這個雇主屋子裏麵。
屋子裏麵堆滿了夜明珠,讓整個屋子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白色霧靄的顏色。在這種環境下我都得眯著眼睛,要不然就跟下了差不多。
“十一,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覺得情況太棘手跑了呢。”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師父哈哈一笑,“我怎麽舍得你這個大財主呢。”
我們走了過去,隻見一個手腳都細,隻有肚子非常大的人靠在床頭。在他的身邊,一位胡子都已經白了的大夫正在給我們的雇主把脈,不過,他明顯非常緊張,額頭上麵的汗都在不停地滴下來。
“說說吧,我究竟怎麽了”雇主對大夫問道。
大夫低著頭想了又想,最後說道:“我十六歲學醫,到現在已經行醫五十年了,我可以肯定的說,您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