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凶殘的金人！
金營。帥帳。
臉上有一條血痕的兀禿魯低著頭坐在桌子前不說話，桌子上擺著他平常最喜歡的羔羊嫩肉，他也絲毫提不起興趣吃。
他得了敗仗綜合症！
坐在首席的完顏宗望見到營帳中氣勢低沉，鼓舞道：“南人守城素來是強項，但是南人皇帝懦弱無能，朝令夕改。南人皇帝一向會自毀長城，還記的那個給我們帶來很大傷亡的張覺嗎？”
“我們派出使團，態度強硬一點要求送張覺的人頭才能退兵。他們自己就把張覺的人頭奉上了。”
“這裏是南人的都城，我們東路軍本來就沒有帶很多攻城器械，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攻打過來的。無論是逼迫南人割地賠款，還是僥幸攻破南人都城，我們都是賺的！”
“何況宗翰的西路軍正在攻擊大名府，我們圍攻南人都城，南人援軍都隻顧著援救都城，宗翰的攻城壓力就少了很多。”
“等到宗翰攻破大名府，我們東西兩路大軍匯合後。再攻打開封不遲。”
“不過，也不能閑著無事幹。諸將聽令，我命你們率領本部掠奪開封府周圍的沒有城池保護的地方。以給城內的南人施加壓力。”
“要是南人敢出城，我們還怕打不過這些軟腳羊嗎？”
完顏宗望殘酷的冷聲說道：“此次行動以拷掠軍糧跟物資為主，其他你們喜歡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領命！”眾金將回複。尤其是剛才埋頭不說話的兀禿魯，回答後，張開大嘴無聲的笑著。其滿口犬牙交錯，牙齒黃中泛黑，好似吃人的妖魔之口。
很快，得到命令的金人以小隊為單位，往開封城郊區村鎮而去。
兀禿魯騎著老虎，率領一隊金兵二十五人攻打一個小鎮。由於金人南來的速度非常快，這座小鎮的人還來不及逃跑進開封城裏麵。
這個鎮子是開封府祥符縣的朱家鎮，鎮子裏麵大部分人都姓朱。鎮子南麵有一座小山，西麵一條小溪環繞而過，東麵和北麵圍著木製柵欄。
鎮子裏麵的人看到一小隊金人騎馬過來，在鎮長的帶領下，拿著簡易的武器準備抵抗。
突然，一聲虎嘯，五隻巨虎出現在鎮民眼中。中原的宋人從沒見過這麽大的老虎，何況最大那隻還長達兩丈！鎮民們嚇的把武器扔在地上，投了！
兀禿魯看著老態龍鍾的鎮長在兩個壯漢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沒打仗就贏了，很不開心！隨即想到什麽，又裂開犬牙交錯的牙齒，對著出來的三人發笑了起來。
鎮長看到這金人醜陋的嘴臉，心中很忐忑，硬著頭皮說道：“天兵為何進攻我們朱家鎮？我們剛才看到天兵過境，有點反應過激了。我鎮拚盡全力，可以給天兵每人提供一頭豬，半石糧食。讓天兵滿載而歸！”
兀禿魯聽到有肥豬，嘴裏忍不住的流出了口水。要知道，東北的野豬性格火爆，皮糙肉厚，獠牙鋒利。一般獵人不敢惹它們，不然很容易被它們的獠牙給撞傷，撞死。
這兩年，大敗遼人後，繳獲大量牛羊。羊肉牛肉都快吃吐了，能吃到很少吃的肥豬肉，感覺很不錯！兀禿魯心想。
老鎮長看到這蠻夷的反應。心想，蠻夷就是蠻夷，好忽悠，幸好自己見多識廣，心理有一些小雀躍。
這時，一個穿著虎皮裙，身材瘦小翻譯操著開封話出聲大罵：“刁民，你用豬糊弄我大金天兵，你死定了！”
隨後轉身向兀禿魯說著什麽，兀禿魯的眼睛裏漸漸有凶光溢了出來。
原來宋人認為豬肉是賤肉，是社會地位低下的平民吃的，老鎮長人老成精，拿出不值錢的家養豬忽悠沒見識的兀禿魯。
羊肉才是高等食材，開封府高官顯宦遍地，羊肉供不應求，郊區農民基本家家都養羊肉來賣。
雖然一個金人給一頭豬，一下子就沒了二十五頭，很心疼。但是能免掉兵災，最多大家每人少吃幾頓肉，還是很劃算的。老鎮長心理尋思。
聽到這人滿口開封話，還跟金人說著什麽，老鎮長心理暗自焦急。
兀禿魯突然出口用一句帶有濃厚口音的開封話罵道：“刁民！”
然後，吹一個呼嘯，朝老頭兒一指。身邊一隻巨虎一個跳躍，老頭的頭被叼走了，鮮血把旁邊的兩個壯漢噴的渾身濕透了。
翻譯得意的朝兩個渾身是血的壯漢說道：“快回去！告訴鎮裏麵的人，給大金天兵每人準備好一隻羊，一頭豬，外加一石糧食。”
“再做好一頓豐盛的大餐，大金天兵就不為難你們了。”
兩個壯漢快速跑回鎮子裏麵。兀禿魯率領這一隊二十五人的金兵跟著進入了小鎮。
這二十五個金兵一進小鎮，看到都是男的在場。嘴裏大聲說笑著，並且麵露淫光。兀禿魯也加入了談話，同樣麵露淫光的搓著雙手朝翻譯問話。
翻譯垂頭哈腰，用半吊子女真話是跟兀禿魯說著，遇到一些不懂的詞語，翻譯直接用開封話代替。
如果有人靠近，就會聽到“先吃飽”“後麵再玩夠”之類的開封話。
原來這些金人雖然會聽一點開封話，但是宗望還是給每個小隊配了一個投降的宋人充當翻譯。
遇到了二鬼子，朱家鎮倒了大黴了。
很快，鎮子裏麵飄出了肉香味。
兀禿魯帶著五隻巨虎和翻譯在一個空地上清點物資。確定無誤後，就讓鎮民裝車放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金人坐在篝火前，大口吃著肉。翻譯指著兩個在做飯的女人說道：“讓她們過來跳舞助興，沒歌沒舞怎麽吃的好。”
鎮民們不同意，大聲道：“她們都是農村的婦人，不會跳舞，也不會唱歌。”
這些吃飽的金人嘴上滿是油，淫笑道：“婦人，好滴，好滴！”
說完直接走到兩個婦人身邊，動起手來。其他人敢怒不敢言，隻有她們的丈夫，憤怒的拿著農具，衝了上去。
然而被兩隻虎視眈眈的老虎撲倒咬死。
那兩個婦人被拖進了房間。隨後，更多的金人向婦人們走去，找不到婦人就破門而入，現在鎮民才明白了過來。
這些蠻夷，真是畜生呀！
有一些丈夫，看到自己妻子被汙辱，怒火焚身，抓起旁邊的農具廚具就朝金人衝去。然而沒有用，被看場的巨虎一個個撲倒咬死了。
金人最後離開鎮子後，放了一把火，把鎮子燒了。滾滾濃煙和火焰騰空而起，在開封城牆上都能看到。
開封城牆上的將士，很快就發現開封城四周的鎮子方位，升起了滾滾濃煙。
遍地濃煙，今晚的開封城內不知有幾人能睡好覺。
這些金人殺人，搶糧，放火，真是無惡不作！
開封城內。
城內的人有很多親人朋友都在城外居住，或者本來家就在城外，隻是進城打工而已。這些人發現城外濃煙滾滾，消息瞬間傳開了。
由於今天金兵沒攻城，城內沒有戒嚴。隻是限製了一下商業活動。
這些失去家人朋友的宋人，紛紛自發走上街頭，大聲喊著：“報仇！報仇！”沿著禦街向皇宮走去。
他們要去皇宮請願！
很快！在城牆上的李綱收到了消息，他有條不吝的安排好今晚的守城事宜後。騎著一匹汗血寶馬，疾馳在禦街上，看著禦街兩邊的民眾越來越多，後發先至，到達了皇宮。
趙桓在打坐修煉，突然被越來越大聲的“報仇！報仇！”的聲音驚醒，搬運了快一個時辰的真氣就散了，前功盡棄！
不會民變了吧！我登基以來，一向與民休息的啊！難道有奸臣？趙桓聽到聲音，心想。
“官家！”房間外傳來李綱的聲音。
趙桓整理一下衣服，大聲道：“進來！”
“官家，”李綱一進來，就急促說道：“城外金人燒殺開封周邊的村鎮，這些村鎮在城裏的家人朋友自發趕來大內請願，想讓官家幫他們報仇！”
“那會不會引發騷亂？”趙桓身為新世紀青年，知道大型集會很容易被有心人趁機引發情緒，產生破壞性的騷亂。
李綱沉吟答道：“現在是自發的行動，城內有保甲聯防，不怕小規模騷亂。但是要迅速安撫民眾，免得請願被有心人利用！或者金人趁機來攻！”
趙桓跟隨者李綱快速跑到大內南門的城樓上。
趙桓往下看去，隻見城門廣場上，請願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了。後麵是望不到頭的民眾沿著禦街兩邊走來。
沒有人踩在禦街上，看來民眾還算理智嘛！趙桓心裏想到。
禦街是皇帝或者傳令兵專用的通道，其他人未經允許，走在上麵，就是謀反大罪。
“官家，”李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現在怎麽辦？需要調城牆上的禁軍過來鎮壓嗎？”
好你個李綱，我以為你是大宋人民的好朋友，愛民如子的好官員，原來你也是一個古代官僚。趙桓心中罵道。
這矛頭明顯是指向金人的！不操作一波，民眾們怎麽知道我是大宋子民的好官家，宋人的保護者？怎麽能粗暴鎮壓呢？看來大宋官員的政治素養還需要提高啊。
趙桓思考了一下，對李綱道：“這些民眾仇恨的是殘暴的金人，隻需要讓他們把激揚的情緒傾瀉掉，剩下的就是對金人的刻骨仇恨了。到時候，我大宋開封就是金人永遠攻陷不了的城池了。”
轉身對身後的殿前司都統說到：“你去安排一下殿前司的禁軍，沿著禦街列隊。當我說話時，讓禁軍次第傳遞我所說的話！”
趙佶原來想到用人工擴音器來演講。
“諸位大宋子民，我是大宋天子趙桓，你們的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