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怨念深重
範德水之前在濯茶城高建森高爺的手下,雖然也是打黑拳的出身,但那裏畢竟是內陸,而且高建森的勢力也不大,能夠組織起來的地下拳賽規模自然不高。
所以像範德水這種煉體境八級修為的拳手,在那種規格的拳賽中,就算得上是實力最高的一批選手了,打起來還是比較輕鬆地。
因為以高建森的能力,他所能網羅到的黑拳拳手,最高實力也就是這樣了。
畢竟在內地,煉體境八級修為的武者,在縣市一級就有資格開武館了啊,選擇冒著風險去打黑拳的,實際上並不多。
但是在五方集的生死拳拳手中,煉體境八級修為的武者,可是墊底的存在啊。
而且生死拳的賽製,可要比地下黑拳還殘酷得多,幾乎每一場比賽,都是行走在生與死的邊緣。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範德水過得可謂心驚膽戰、苦不堪言。
因為在他看來,如果繼續這麽下去,自己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人打死在拳台之上,而且,以生死拳的殘酷程度,這一天的到來,絕對不會很久的。
範德水的心裏,是真的怕了。
所以今天,範德水算是下了血本,幾乎把全部身家都拿了出來。
除了美食美酒美女之外,還狠下心,花大價錢在交易場購買了一顆,據說能夠提高晉級元素武者境界幾率的破障丹,送給衛翔。
總之就是一個目的,務必要讓衛翔滿意,然後幫自己調換一下崗位,不管是做護衛、服務人員,還是跑腿的、打雜的,都行。
隻要別再做生死拳拳手,隻要能活下去,就行。
範德水骨子裏就不是那種果敢狠辣的性格,否則當初也不會見識了方遠的實力後,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對他來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能活下去,就比什麽都強。
所以嚴格來說,範德水這種人,其實並不適合法外之地這種,殘酷血腥的地方。
不過今天,他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倚紅偎翠,已然有些微醺的衛翔,把玩著手中裝著那顆破障丹的瓷瓶,心情十分的不錯。
對於已經達到煉體境巔峰修為的衛翔來說,心中最希望的,就是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早日晉級元素武者了。
在混亂領這種地方,什麽樣的關係和派係,多麽粗的金大腿,都不如自身的實力來的可靠,隻有晉級元素武者,才算是真正擁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所以這顆在晉級元素武者的時候,能夠提高一定成功幾率的破障丹,對衛翔來說,真的非常滿意的。
“德水啊,你有心了。”
衛翔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這一兩天之內,我就給你活動一下,先從拳館調出來,做個護衛吧。”
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個承諾,相對於一顆破障丹的價錢來說,分量有些輕了。
隨即又補充道:“等到我晉級元素武者之後,就調你過來跟我,憑咱倆的關係,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多謝衛大哥了。”
範德水聞言大喜,滿臉諂笑的起身敬酒:“來,我敬衛大哥一杯,祝您早日晉級元素武者,以後德水可就跟著你混了,我先幹為敬。”
“不用這麽客氣嘛!”
衛翔自矜的笑道:“咱們也算是老鄉,還曾經同事一場,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晉級元素武者,不關照你關照誰,是吧?哈哈……”
“那是,那是,衛大哥最是重情義了,又是武道奇才,晉級元素武者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範德水滿嘴馬屁,吹捧道:“等到衛大哥成為元素武者,再過幾年晉級抱丹境,就是真正的強者了,到時候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國了。”
抱丹境元素武者,就算是邁進強者的行列了,而在這個武道至上的世界,對於真正的強者,就算官府都是有一定的優待的。
衛翔如果有朝一日成為武道強者,倒真的是可以回國了,在無人追究,且不再觸犯國內律法的情況下,官府也隻會睜隻眼閉隻眼。
因為真正的強者,破壞力是十分巨大的,想要將其抓捕或者擊斃,很可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所以對武道強者來說,隻要以前犯下的,不是破壞國家安全之類的重罪,再投靠一方大勢力,從此低調行事的話,官府往往會網開一麵的。
隻不過,以衛翔的天資,就算有丹藥之力,晉級化氣境元素武者也是極為勉強的,這幾乎就是他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至於抱丹境,若無大機緣、大造化,別說是幾年,終此一生恐怕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也隻不過是範德水的阿諛奉承之言罷了。
不過說到回國,衛翔的臉色卻漸漸的變了,冷冷的說道:“回國,那是一定要回的,不殺方遠,我誓不罷休。”
言語中,充滿了怨毒和憤恨。
衛翔如今雖然在混亂領,也算是有了一點點的地位,安頓了下來。
但是作為一個從小在和平環境下長大的大學生,他最向往的,還是那種穩定安逸,沒事兒泡泡酒吧,調戲一下妹子的生活啊。
混亂領,那是名副其實的法外之地,混亂之領,到處都充斥著血腥暴力,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和平環境中生長起來的人,怎麽可能真的適應這種生活?
玩玩遊戲泡泡妞,它不香麽?
都怪方遠那個混蛋,若不是他,自己這會兒還是一名令父母驕傲的大學生,令學弟學妹仰慕的學長,令普通人羨慕的武者。
或者,在大學畢業後,還可以自己開家武館,做一做自己當家作主,行走江湖的癮。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活在亂世之中,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有國難回,有家難歸。
也不知道父母現在怎麽樣了?
自己出了這種事兒,父母一定很失望,很傷心吧?
要知道,以前的衛翔,可一直都是父母的驕傲,親戚朋友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啊。
能考上首府學院,並且成為一名武者,本身就是令大多數人羨慕嫉妒的。
可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名罪犯,一個逃亡者,成為了父母的恥辱,以父母好麵子的性格,會不會承受不住這種打擊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方遠害的。
此仇不報,枉自為人!
每每想到這些,衛翔都會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馬上出現在方遠麵前,痛快的把他殺上一百次啊一百次。
所以,回國是一定要回的啊,不殺了方遠,恐怕他這輩子都會耿耿於懷的。
人性就是這樣,一旦出了事,自然地就會從別人身上找理由,本能的推卸責任,而不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而衛翔,顯然將這一點無限的放大了。
偏偏旁邊還有個範德水,在恬不知恥的吹捧和拍馬,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用力的點著頭。
“嗯,方遠這小子著實可惡,不過以衛大哥的實力,想要收拾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那是當然,等我晉級元素武者之後,一定找個機會回濯茶城,把那個該死的方遠大卸八塊……”衛翔自得而又凶狠的說道。
“很可惜啊,衛兄的希望,恐怕是很難達到了呢。”就在這時,房門口突然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什麽人?”衛翔和範德水聞言,同時扭頭向門口看了過去。
隻見包間的門口,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人。
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長相,普通的氣質,普通到丟到人群中,就會立即消失的那種人。
包間的門還是關著的,但這個人卻已經在房間內,衛翔和範德水竟然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麽進來的。
“金兄,你怎麽過來了?”範德水連忙站了起來,諂媚的笑道。
他和金浩涵雖然有點交情,但是,論實力,論手段,論名聲,論地位,金浩涵都遠在他之上,他可不敢怠慢了對方。
“嗬嗬,剛剛經過,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談話,冒昧了,冒昧了……”金浩涵微笑著,不過話語中卻感受不到有什麽不好意思。
“德水,你朋友?”
看到金浩涵的態度,衛翔微有不滿,坐著沒動,淡淡的問道。
“噢……衛大哥,我來介紹,這位是萬春樓的護衛小隊長,金浩涵金隊長。”
範德水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介紹:“金隊長是當年東南一帶有名的殺手,曾經以煉體境巔峰修為,成功刺殺過元素武者呢。”
聽到範德水的介紹,衛翔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神態間也顯得鄭重了許多。
開玩笑,煉體境巔峰,在修為境界上就不弱於他了,但成功刺殺過元素武者,卻說明真實的戰鬥力,幾乎是一定在他之上的。
武者江湖本就是實力為尊,混亂領更是將叢林法則發揮到極致的地方。
對於弱小的對手,可以盡情的欺辱鞭撻,但對於實力高於自己的人,就算不能與之交好,也是絕對不可以隨便得罪的。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鐵律,不懂的這個道理的人,是絕對無法在混亂領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