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隻要能夠保住官爵就好
自此之後,海躍,成為了天下眾國的神話,通天塔之處成為了臨國的福祉,也成了周邊四大國的忌憚。
臨國地處各國中央,如若沒有海躍神人,早就已經被周邊大國瓜分瓦解,殘羹不剩了。
通天塔倒,神龍即出,容氏滅亡!
這是不知從何時起流傳在民間的歌謠,宛若神喻。
容路隱也搖了搖頭,父皇從有明喻,不可輕易燃起皇陵中的喚神香,他說,臨國應重在自立,神人自有神人的束縛,他每次踏足人間等同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這種功過他必須付出十倍的代價方能安撫因他而逝的眾靈,那種強烈的反蝕,已經不是如今靈力稀博的臨國能夠承受得起的……
神龍海躍,驚不得!
“皇上,唯今之計,隻有向原太師投降,由皇後娘娘出麵講和,尊原太師為國父,這樣方有可能安撫得了原太師大人啊!”
吏部尚書顫歪歪的稟道,誰人能不怕死?
而且無論誰做皇帝,他們隻要能夠保住官爵就好,也實在不明白為何好好的偏要和臨國第一勇士原謹武作對,這不是嫌命長了嗎?
“是啊皇上,老臣也認為顏大人所言不差……”一旁的禦史見容路隱並沒有責備的意思,連忙趁機上奏附合。
容路隱細長的鳳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底下的臣子,輕輕的敲打著龍椅:“眾位愛卿都是此意?”
底下群臣飛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下投降雖然丟臉丟氣節,但總比丟了性命要強許多。
於是一幹人等皆俯首稱是,容路隱瞬間冷了眸子,萬萬想不到平時總是一股子風高亮節的臣子們竟然都存著這個心思,難道在他們眼裏,臨國的皇上姓容姓原都沒什麽區別嗎?
想不到臨國一片大好江山,養著的全都是一群這樣的白眼狼!
他氣極反笑,“好……好……既然愛卿們都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那就遞降表吧!”
他這個皇上,究竟還有什麽用處?
治不了國,平不了家,究竟還有什麽用處?
“哧……”容路隱愈想愈怒極攻心,隻覺得喉嚨一甜,竟然噴出一口鮮血出來,濺在了明黃色的龍椅之上。
“皇上……”底下朝臣一片紛亂。
“快傳太醫……”他聽到徐明尖細焦急的聲音,爾後昏了過去。
深夜,死一般的寂靜。
偌大的靈堂裏,殘燈無焰影幢幢。
靈幡詭異地搖曳,伴著明明滅滅的燈花,就著還未來得及退去的寒霜,在冷月下孤獨地蔓延。
院落裏,鬆針碎了一地,好個可笑的早春。
靈堂中央有一副突兀的靈柩,又寬又長。
更漏中的水又降了一刻。
腳步聲由遠及近,嘈雜的人聲如潮水般湧來。
刹那間燈火通明,靈堂的陰冷卻絲毫未見散去。
每人都是急匆匆來,急匆匆走。
卻沒有人注意到棺木一直是開著的,裏麵的容顏一直從未變色。
“都是月圓的錯,應該早點發現苗頭不對,然後把小姐藏起來,就不會讓秦家的人得逞了!不過你放心小姐,你不會白走的,老爺已經帶領了大邊守在皇宮之外,他一定會為小姐報仇!”
“小姐……都怪花好沒有保護好你,花好真是太笨了……”
花好月圓一邊哭訴一邊燒黃紙銀錢,一點也沒有發現棺木中的少女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渾身漸漸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在肉眼看不見的位置,一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少女從天而降,直直的掉落入棺材之中,與棺中之人重疊在一起。
而這個人就是在爆炸中消失不見的鐵血。
她隻覺得自己恍恍惚惚的掉到一個人的身上,並沒有粉身碎骨的疼痛,反而隻是四肢有點僵硬的感覺。
莫非貪狼用的其實是麻醉藥?
“花好,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敏感的月圓遲疑的頓了頓,悄悄的問旁邊哭得正淒慘的花好。
“什麽聲音?我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花好傷心還來不及,哪裏還有時間管其它什麽事。
不對!絕對有聲音。
聽!似乎有人不斷踢著什麽東西的聲音……
月圓想也不想的喝叫出聲:“是誰?”
難道他們害死了小姐還不夠,竟然還想來殺她們滅口?
月圓緊張的將花好護在身後,她們兩個,一定要有一個人逃出去,逃出去告訴老爺小姐是被秦家的人和皇上合謀害死的,讓老爺為小姐報仇雪恨,絕對不能讓小姐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等了一陣不見外麵有任何動靜,月圓狐疑的再查看了一下周圍,那個聲音又仿若憑空消失了,周圍安靜得仿若剛才聽到的一切都是幻覺,花好依舊跪下來,哭著道:“一定是小姐死得太冤了,所以才會這般不安寧,小姐……我可憐的小姐……”
她們在外麵哭得淒淒慘慘,被困在棺材裏麵的鐵血更慘。
“哎喲!”鐵血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僵硬得像是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一樣,麻木得沒有半點知覺。
經她這一猛然用力,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抬一塊千斤大石,剛要起步了卻發現繩索斷了,那力道完全落空的感覺難受得很。
“怎麽回事啊?”就連聲音也沙啞得不像是自己的,喉嚨像有火在燒。
她不舒服的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
漸漸的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與她開始融合,她很快吸收了所有的記憶,發現自己真的穿越了。
“啊!”這下就連粗線條的花好都聽到了,她想也沒想的撲到棺材旁邊,“是小姐……是小姐的聲音……”
雖然死過的人再活回來是多麽的令人匪夷所思,但這對雙胞胎從小與原離夏一起長大,別看原離夏現在成了一個傻子,可是在沒傻之前,對她們,卻是打心眼裏的當作妹妹疼愛的。
所以看到原離夏有可能死而複活她們非但沒有覺得害怕,反而一臉欣喜與感動。
鐵血漸漸能夠在黑暗中視物,很快便發現了周圍的極不尋常,又聽到外麵這兩個丫頭的哭聲,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棺材蓋被迅速推開,鐵血苦笑著抬起頭,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頭頂的兩張娃娃臉,試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到最後變成了扯了扯嘴角,也分不清是哭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