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無量長老
蘇甜甜帶著鳳鸞來到了自己的座位前,鳳鸞突然說道:“姐姐,好大的妖氣!”而且空氣中還有股很特別的味道。
她沒有說出來,但蘇甜甜也能感覺得到。
“小心些。”
在她眼中,她就是蘇甜甜,蘇甜甜也就是她,她們能夠舍棄語言用某種方式渲染對方,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她們甚至可以合二為一。
隻要蘇甜甜召喚她,她就是她的式神!
選舉大會正式開始。
舉行大會的是長年駐守在封魔塔中的無量長老。他是一個胡子頭發都長在一起的老頭,和蘇同運站在一起,說了些例行公事的客套話和大賽的規則,爾後便開始一一檢視參賽的人,並將手中危急時刻能夠捏碎救人的脫身咒一一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中。
蘇齊原本正想以遲到為借口直接取消了蘇甜甜入塔資格,如今見她真不怕死來了,也不再多說什麽,譏誚的看了蘇甜甜一眼,施施然走到了隊伍的前麵,竟連脫身咒也不領,直接走進了封魔塔。
這般狂妄絕然,若非是已經信心十足,那便是輸贏都不會給自己留退路,如果出不了塔,那就隻能死在裏麵!
蘇同運看在眼裏,麵上有些難過。
他這個兒子從小就便分外懂事用功,從來不會像別家的孩子一般無理取鬧,粘著他,從小時候起就對修道十分感興趣,也從來不用他們費半點心,他一直是以他為榮的,在這之前,他也一直以為在蘇齊眼裏,他也是位敬職的好父親。
可是如今卻發現,這般生疏的場麵,他們之間有時候更像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即使他要拿自己的命去搏,他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半句不舍的話。
他對自己這般冷酷無情,是想連半點後路也不想留給他們了?
蘇同運甚至有一刻想要出手阻止蘇齊進入封魔塔,可是……他的手緊了又握,握了又緊,臉色瞬息萬變,終究還是鬆了開來,但神情卻似一下子蒼老了好幾十歲。
無論這次蘇齊能不能當上驅魔師,他們的父子情分,都已經盡了!
眉宇緊緊的皺了起來,從來剛正不阿所向披靡的蘇四大俠,在這一刻卻像一個憂心孩子的父親,滿腔關切不再掩飾。
如果蘇齊此刻回頭,他一定會為在自己父親身上看見這樣的表情而感動,或許……他前進的步伐會稍微停頓一下,可是他沒有,他就這樣昂著頭,背上的催魂劍感受到四周彌漫的妖氣,翁翁作響。
蘇白文排在第二,從長者手中領取了脫身符,也瀟灑自若的走了進去,讓台下原本就對他行事作風十分佩服的眾生佩服不已,也有不少女子瞧著那抹玉樹臨風的身影發出紅色的心印,比起蘇齊的犀利妖孽,這般溫潤如玉的男子才更符合眾女身上擇夫的條件。
蘇家已剩的其它六房都走了進去,終於輪到了蘇甜甜。
那無量長老似乎也風聞過她的大名,在給她發脫身咒的時候臉上十分平靜的多塞給了她一道符:“進入了一層之後,就待在窗邊的位置不要動,這是隱身符,時間待夠了便出來。”
他將手中的符快速的塞給她,眉目間有些不自在,如若不是蘇同運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挾,他又何苦做這種舞弊丟臉之事?
蘇甜甜暗暗驚訝,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此舉何意。
蘇家祖訓,唯有能夠走出封魔塔的人才有資格繼承驅魔師之位,她動用了這隱身咒一直藏在最底下的一層,等待時間夠了再出來,外麵的人透過塔中的影像根本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但卻都會親眼目睹她是唯一一個夠時間從塔裏走出來的,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她為勝。
以蘇大成的地位,自然是沒有這個能力讓長老做出這樣欺世之事,看來蘇大成敢來討好她幫助她,背後是受四叔所托。
她含笑接過,卻在轉身之時便將隱身咒化得一幹二淨,眉宇間的傲色一閃而逝。
蘇同運這麽做的目的她當然明白,無非是希望能夠施恩安撫她,一方麵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方麵是爺爺的囑托,他左右為難她明白,可是她還不需要用到別人的施舍!
而且為了公平起見,她也不會動用她的式神,她將鳳鸞留在了外麵。
一跨進那層結界,原本的明媚盡數消失,四周暗黑一片,門窗緊閉,空氣中充滿塵土味道和輕微的腐敗。
如若不是她眼力一向很好,別說防備塔中的妖魔,恐怕會變成一個睜眼瞎子,目不視物。
空氣中的味道讓她有些不舒服。
那是種貪婪的腐敗。
混雜著嫉妒怨恨和貪欲。
她的心中一沉,這座封魔塔的魔氣比起她上次所見的,又強盛了不知數倍。
身上的般若仙劍未待主人開口便飛了出來,不斷在她的頭頂盤旋,淡藍色的劍光照亮了塔內的情景,幾乎是空曠無一物,唯有四周的牆上不知道用什麽寫了滿滿的符文,如若細看,便會發現每道符文後麵都隱藏著一個妖怪,有的或許因為這千載難逢的驅魔大會正興奮不已,但得到了人王的命令之後,它們都安靜了。
所以眾人進來,他們也隻是躲在背後,悄悄的打量著這些人世間的天敵。
“沒想到你比我想像中的更要不知天高地厚!”蘇齊從入塔以來一直站在這兒等她,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除了嘲諷,還有絲看不清楚的情緒。
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連鳳凰神鳥都不帶,就敢一個人來闖封魔塔。
當看見她頭上的般若仙劍時,他心中暗叫不好,雖然不認識此劍,但那股巨大的靈威卻是懾人的,他的精神空間住著一隻虎妖,眼角的曼陀羅花灼痛無比,甚至讓他看不清楚眼前的蘇甜甜。
這是比看見鳳鸞的感覺更要糟糕許多。
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蘇甜甜,這個廢物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改變了許多。
不再唯唯諾諾,不再畏畏縮縮貪生怕死,不再靠賣萌取巧來駁得眾人的歡心,她這樣含笑如花的站在光暈之中,竟有種欲欲飄仙的逸境之美……
他竟瞧得有些癡了。
腦海中突然發出咚的一聲響,他憑白無故往前一傾,差點跌倒,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在幹什麽?竟然為了一個廢物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