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娘家窮的那樣了
照樣過滋潤日子,兒子可不成,為了幹爹在安府的時候,兒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出來,能找什麽差事,兒子還有婆娘得養活呢,就琢摸著,不如做點兒小買賣,也能湊合養家糊口,可手裏又缺本錢,便想著來跟幹爹借一些,趕明兒兒子發了財,必然忘不了孝敬幹爹。”
丁守財一聽,臉色啪嗒就掉了下來:“就憑你,還發財?從安府出來的時候,你手裏有多少銀子,瞞得住別人,還能瞞得住我不成,不是你小子沒事兒就往賭坊跑,別說做個小買賣,就是躺著吃也夠吃一陣子了,如今揮霍沒了,想起做買賣了,早幹什麽去了,我沒銀子。”
興兒臉色一陰:“幹爹,有句話兒子得提醒您,這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可不能做絕了啊,這要是擠兌的兒子沒了活路,那兒子可是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幹爹有如今的好日子,還不都是黑了安府的銀子,兒子這些年,鞍前馬後的伺候著,便不分一半,給兒子一些也應該吧,您這般不講情麵,就不怕兒子去安府高密,到時候可是雞飛蛋打,您老也甭想過安生日子。”
丁守財氣的直哆嗦,指著他道:“真是我丁守財的好幹兒啊,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你這是要挾老夫不成。”
興兒:“您老說的這麽難聽做什麽,不是要挾,就是兒子吃不上飯了,求您老接濟一二,賞兒子口飯吃,您老橫是也不舍得看兒子餓死吧。”
丁守財一張老臉氣的鐵青:“好,算老子倒黴,認了你這麽個白眼狼。”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你想要多少銀子?”
興兒:“這買賣,怎麽也得一百兩才夠吧。”
丁守財去屋裏拿了銀票,丟在他身上:“滾。”
興兒捏住銀票嘿嘿一樂:“兒子謝幹爹了,以後得空了,再來給幹爹請安。”
“滾,滾……”丁守財氣的一迭聲叫他滾,氣的險些沒背過氣去。
興兒得了銀子,自然也不會多留,轉身跑了,跑得太急,這一出門差點兒撞上人,那人忙推了他一把:“哪來的小子胡鑽什麽?”
興兒聽著聲音耳熟,抬起頭一瞧,不禁樂了,來的正是安府後頭姑子廟的尼姑,因姓花,又常來府裏走動,尤其跟蘭院的大姨娘頗有交情,興兒幾個都叫她花大姑。
這花大姑姓花,脾性也輕浮,雖是個出家人,卻最喜跟漢子鬼混,都不知有多少相好,都知道她這性子,隻一來安府,興兒這些小廝就愛往跟前湊,摸摸手,揉揉腰,或者拍一下屁,股,占些小便宜。
這花姑子也由著他們,尤其,興兒可知道這娘們的騷勁兒,隔一陣子就來府裏尋他幹爹,要些東西,兩人就在幹爹辦公事的屋裏幹那事兒,他們幾個蹲在窗子底下偷聽,這騷娘們叫的那叫一個響兒,怪不得半老徐娘了,他幹爹還丟不開手呢。
這會兒在幹爹門前撞上,興兒倒有些意外,雖說花姑子跟他幹爹自來就不幹淨,可這麽直接找上門來,也夠膽大的,他那幾個幹娘眼裏可不揉沙子。
在花姑子鼓囊囊的胸前摸了一把,笑道:“我幾個幹娘都在呢,真要是打起來,隻怕花大姑要吃虧。”
花姑子哼了一聲:“我還說是誰這麽不長眼,滿世界的亂鑽,原來是你這猴小子,找你幹爹打秋風來了啊。”
興兒打量她一遭:“?花大姑不也是來打秋風的嗎,咱們老鴰站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黑。”
花姑子:“誰跟你一樣,我這兒有正經事兒呢。”
一句話把興兒說樂了:“花大姑的正事兒,莫不是鑽俺幹爹的被窩吧,您可悠著點兒,我幹爹如今的身子骨可差,回頭折騰大勁兒,中個馬上風,花大姑可得吃官司呢。”
花姑子倒是笑了,飛了個媚眼兒:“你幹爹年紀大了不中用,你小子也好不多少。”雖說半老徐娘了,這花姑子卻頗有幾分姿色,加上一身尼姑袍子,倒有股子別樣兒的味兒,一下就勾的興兒動了心思,湊過去道:“花大姑沒試過,怎知道中不中用?”
花姑子咯咯笑了兩聲,推了他一把:“滾你娘的去吧,想吃老回家找你娘,老娘可不是老媽子。”邁腳進去了,那屁,股扭的,興兒恨不能衝上去按在地上,狠狠的幹幾下子……
不過也知道這是幹爹門前,又是人來人往的不好施展,琢磨著,回頭去姑子廟裏頭溜達溜達,這會兒有了銀子,得先去翻本,拍了拍懷裏的銀票奔著賭坊去了。
在賭坊賭了一天,到天擦黑,一百兩銀子全輸了進去,叫賭坊的夥計趕了出來,給街上的冷風一吹,興兒才想起來,這麽家去,他那婆娘不定怎麽鬧呢,眼睛一轉想起了個去處,小跑著奔姑子廟去了。
興兒翻牆進來的時候,正跟隔壁賣豆腐的漢子折騰呢,這左鄰右舍的漢子,差不多都是她的相好。
這漢子年紀有四十大幾了,前頭幾年還好,如今年紀越大,又失於保養,更兼沒事兒就跟花姑子折騰,掏空了身子,沒幾下子就完事了,把個花姑子氣的,一腳踹他下去,罵了句不中用,叫他趕緊滾。
漢子隻得套了衣裳走了,興兒正好補上這個空兒,摸進了屋。
花姑子正上不來下不去呢,一見興兒不禁樂了:“猴崽子,還真來了……”
興兒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花姑子撲哧一樂,推了他一把:“沒出息的樣兒,堂堂的興管事,如今連口飽飯都混不上了。”
興兒忙摟著她親了幾口:“我的好大姑,還說這些作甚,快給我找些吃食填肚子要緊。”
花姑子給他伺候舒坦了,心情極好,起來去廚房端了晚上剩下的飯菜過來。
興兒一見青菜豆腐,不免有些失望。
花姑子道:“我這兒可有菩薩呢,見不得葷腥,你湊合吃些。”
興兒撇了撇嘴:“什麽菩薩,那些和尚都能吃葷,我可知道和尚廟的廚房大魚大肉都有呢,再說,花大姑若真心修行,剛咱們幹的事兒,莫非也是大姑修行的功課。”
花姑子戳了他一下:“這張嘴倒是刁,吃你的吧,明兒給你做些肉食便是,今兒大半夜的,還讓我折騰不成。”
一時填飽了肚子,興兒倒想起今兒白天的事兒,問她:“大姑今兒找我幹爹做什麽去了?不是真幹事去了吧。”
花姑子咯咯笑了起來:“在安府的時候,你幹爹還有些本事,如今可不中用了,讓你那幾個幹娘榨幹了,我找他是為了大姨娘。”
興兒一愣:“你是說蘭院的大姨娘,她找幹爹做什麽?”
花姑子戀著情熱,哪還會瞞他:“如今也不瞞你,是為了當年兩位少爺的事兒。”
興兒:“哪兩位少爺?”
花姑子白了他一眼:“安府還有幾位少爺,不就是前頭那兩個沒的嗎?”
興兒:“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不說兩位少爺得了要緊的病,沒救過來才沒的嗎。”興兒心裏飛快的轉悠了起來,這可是一條發財的路子啊,自然要掃聽清楚了:“這事兒過去好些年了,如今大姨娘已經不再安府,又翻出來做什麽?”
花姑子搖搖頭:“說你精明,這會兒又成了半傻,這前後兩位少爺都得病沒了,天下哪有這樣巧的事兒。”
興兒心裏一跳:“莫非此事跟大姨娘和我幹爹有幹係?”
花姑子笑了一聲:“大姨娘本是大老爺先頭那位原配夫人的陪房,後被大老爺收在了房裏,原配夫人沒了,大老爺又續了一房夫人,還納了幾房侍妾,大姨娘哪能不替自己考慮,便想留些後手,正趕上京裏的謝氏夫人回冀州小住,便攀上了謝氏,這謝氏別瞧出身世族,卻最是個心狠手辣的,加上,進門一年就生了皓思少爺,想著安家的家產,將來隻怕沒二房頭什麽事兒,便跟大姨娘商量著,弄來得了溫病孩子的衣裳,放進了兩位少爺的屋子裏。”
興兒:“真夠狠的,大姨娘定是得了不少好處吧。”
花姑子嗔了他一眼:“自然,沒好處,大姨娘幹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做什麽,謝氏夫人這些年陸陸續續的,可是給了大姨娘不少銀子,不然,大姨娘娘家窮的那樣兒,手裏怎麽來的這麽多存項。”
興兒:“大老爺可不是個小氣人,雖說遣了大姨娘出來,也給了不少銀子,再加上,謝氏這些年給的銀子,大姨娘還真是個有錢人啊。”
花姑子哼了一聲:“你小子莫非連大姨娘都敢惦記,聽說今兒挽香院讓衙門封了,這香玉不過是大老爺包過的一個傻子罷了,挽香院便落了這麽個下場,大姨娘可是大老爺的正經女人,你惦記她,就不怕自己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興兒目光閃了閃,心說,封了挽香院也不是為了這事兒吧,是因牽進了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