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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你怎死活不答應?

  以大老爺對大夫人的稀罕勁兒,莫說五百兩銀子,就算五千兩,也不會看在眼裏啊,要說,這周和還真不給大夫人爭臉,別說安家有多少家產,就是大夫人隨便做一道菜都是千金難換,更何況,蘇州的雅舍,齊州的富春居,可都是大夫人的買賣,隻他跟幹妹子張張嘴,多少銀子要不來,偏幹這樣偷雞摸狗的事兒,也難怪大老爺瞧不上周家了,這袁老二還真是不開眼,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周和是糊塗好欺負,可周和後頭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是上趕著給自己找墳地呢,本官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兒。”


  袁老二哪有什麽膽子,就是給銀子迷花了眼,這一進衙門,兩條腿都走不動道兒了,張泰坐下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把袁老二嚇的撲通就跪在地上,身子直打擺子:“大,大人,小的袁老二,是城東殺豬賣肉的小販,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如何會跑去商家訛詐?”


  “小,小的並未訛詐,隻,隻是,周和欠小的銀子,小的前去要要賬的。”


  張泰點點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拿借據來本大人瞧。”


  “沒,沒有借據。”


  張泰臉一沉:“那可有欠條?”


  “也,也沒有,是周和口頭上欠下的,小的見他是安記酒樓的管事,便信了他。”


  “那周和欠你多少銀子?”


  “五,五十,不,一百兩,周和欠小的一百兩銀子。”袁老二到這會兒還貪心不足呢,覺著這一回既驚動了衙門,往後再想訛周和就難了,這成了一錘子買賣,先頭說五十兩,後頭又覺五十兩太便宜周和,便又改成了一百兩。


  話音剛落,聽啪一聲,馮祿的驚堂木拍在了桌子上:“連別人欠多少銀子都不清楚,可見是胡說八道。”


  “沒,沒小的沒胡說,是真的,他真欠小的銀子。”


  張泰:“那你說說,周和堂堂安記酒樓的管事怎會平白無故欠你銀子?”


  “這,這……”袁老二哪兒說得出,橫是不能說周和睡了自己媳婦兒,進而訛他銀子吧,這不等於不打自招了嗎,吱吱嗚嗚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泰哼了一聲:“既然無緣由,也無借據欠條,可見是刁民,給我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看他招不招。”


  衙差頭應一聲,一招手,兩個差人按住袁老二便拖了出去,接著便聽見悶悶的板子聲。


  這打板子是頗有門道的,聽著響的,不見得如何,越是這般悶悶的才厲害,打不死也能要了半條命,二十板子一過,袁老二已經暈過去了,冰涼的水一澆下,方才醒了。


  這一醒過來就聽通判大人冰冷的聲音:“袁老二你招不招?若再耍刁,老爺的板子可不容情。”


  “小的招,招,小的是見周管事有個體麵的幹妹子,動了心,便想去訛些銀子……”


  袁老二說的簡直前言不搭後語,張泰自然知道怎麽回事,可前頭的事兒是不能提的,隻說今兒的事兒,這訛詐雖他認了,卻並未坐實,再說,這樣的無賴,打死反倒汙了名頭,便又打了二十板子丟了出去。


  這袁老二前後挨了四十板子,命差不多去了大半,加上在衙門外又濕又冷,凍了一宿,到天明才叫倒夜香的瞧見,認出是賣肉的袁老二,便弄到糞車上,把他拉家裏去了。


  焦杏兒正怕袁老二回來,自己又挨打,心裏也惦記周和,怎麽這好幾日不來,莫不是怕了袁老二,把自己丟下不理了。


  正想著,忽聽叫門聲,戰戰兢兢出去,一開門,兜頭一股子臭氣,不禁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幾步,捏著鼻子一臉嫌棄,見是倒夜香的背著個血乎流爛的人,仔細一瞧,正是袁老二,遂嚇了一跳,。


  倒夜香的沒見過這種媳婦兒,自己男人回來了,不忙著接過去,反倒一臉嫌棄的捏住了鼻子,氣上來,把袁老二丟在大門口,扭頭走了。


  焦杏兒看著袁老二,心裏不禁琢磨,若是這男人養好了身子,自己這輩子哪還有指望,早晚讓這男人折騰死,若是袁老二死了就好了,沒了袁老二,自己才有好日。


  想到此心裏一動,左右看了看,見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去屋裏尋了塊結實些的破布,哆哆嗦嗦過去,推了他一把,見沒反應,仿佛暈死了過去,膽子大了起來,咬了咬牙,用力按在他的口鼻上。


  袁老二猛然醒了過來,睜開眼,開始掙紮,可把焦杏兒嚇壞了,生怕這一下捂不死他,自己的命就別想要了。


  一不做二不休,瞅見旁邊有半塊青磚,抄起來狠狠砸了下去,砸了好幾下,袁老二方沒了動靜,焦杏兒,渾身乏力的坐在地上,半天才緩過來。


  看向袁老二不禁嚇了一跳,眼睛睜的老大,滿頭的血留了一臉,瞧著比鬼都嚇人,忙不迭的站起來跑進了屋裏。


  一想不對,這個樣兒給人瞧見可不妥,忙去拿了布在水桶裏浸濕,出去哆哆嗦嗦的,幫袁老二的臉上的血擦幹淨,稍微整理了整理頭上傷口,覺得差不多了,方才高聲喊人。


  左鄰右舍聽見動靜,也顧不上睡覺了,都出來瞧,一見袁老二這樣兒,就知道怕是丟了命,雖說瞧不上這兩口子的為人,到底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又兼焦杏兒生的模樣兒好,嘴也甜,大伯,哥哥的一通叫,也有不少人幫忙,七手八腳把袁老二的屍體抬了進去,又去尋棺材鋪看不見的朋友們。


  袁老二是個外來戶,在冀州既沒爹娘兄弟,也沒親戚,這倒讓焦杏兒格外放心,隻叫人給娘家送了信兒去。


  不大會兒功夫,焦婆子兩口子來了,焦杏兒爹倒是高興,雖說袁老二沒多少家產,也比自家強,如今這一死,還不都成了自己閨女的嗎。


  焦大娘卻心疼女兒,一個勁兒的說年紀輕輕的就守寡,這可怎麽好啊,雖說知道女婿不是好東西,這人死為大,也得給他收拾收拾,把裝裹衣裳穿齊了。


  焦大娘常給做喪事兒的幫忙,這點兒事不叫什麽,便去給袁老二穿衣裳,旁人都怕死人,誰也不敢底細瞧,隻把人抬進來,用個席子蓋上了事,如今焦婆子一瞧,可就瞧出不對了,這頭上明明白白就是砸的傷啊。


  愣了愣,不由自主往院裏瞧了瞧,忽瞧見那邊兒牆角的半塊青磚上,仿佛有些血跡,心裏陡然一驚,再看自己閨女雖哭卻不見眼淚,臉上的難過也是虛的,反倒隱隱有些喜色透了出來。


  俗話說的好,知女莫若母,自己閨女什麽樣兒,焦婆子一清二楚,這莫不是焦杏兒下的黑手,砸死了自己男人,魂兒差點兒沒了,這丫頭怎麽幹下這樣的黑手,偏還漏出了行跡來。


  忙穩住心神,趁人不注意,把那磚頭拿起來,磚頭進了茅廁丟盡了糞坑裏,方才鬆了口氣,也知袁老二竟讓打罵焦杏兒,這死了也就死了吧,外頭都說他訛詐安家,讓通判大人打了四十板子,丟了命,如此也好,好好發送了也就是了。


  袁老二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一死,焦杏兒可算得了自在,成天盼著周和來找她,可這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連鬼影子都不見,心裏不免有些著急。


  這時候焦婆子卻發現不對勁兒,自己閨女這兩天老是鬧吐,早上起來總會幹嘔幾下,莫不是有了?忙尋了郎中來,一瞧說是有了兩個月的喜。


  焦婆子愁得不行,本還想著給閨女另外尋個人家,也省的一輩子孤苦伶仃的,這才十六就守寡得受到啥時候是個頭啊。


  這男人都死了,還留著孩子做什麽,孤兒寡母的往後怎麽過日子,就琢摸著是不是想法兒抓服藥把孩子打了。


  不想還沒提呢.自己閨女就拉著自己的手高興的道:“娘您快去找周家,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是周和的。”


  這一句險些沒把焦婆子嚇死,忙道:“你男人可是剛沒了一個月,你這肚子裏兩個月的喜,怎會是周和的?傳出去可不丟死人了。”


  焦杏兒卻不覺得丟人,哼了一聲:“丟什麽人,你們不就是嫌我丟人,才給我找了袁老二這麽個男人,你們可知,他見天的打我,還把我脫了衣裳,掉在院子裏的槐樹上抽鞭子,不是我命大,早給他折騰死了,你們哪兒還見得著閨女,墳地上燒紙去吧。”


  焦婆子也是心疼,可這事兒怎麽想怎麽不對,便道:“周家老二那媳婦兒的肚子,可有七八個月大了,眼瞅都要生了,你這兒忽然說是周和的孩子,難道還指望周家娶你進門不成,早知如此,當日,娘給你說周家這門親,你怎死活不大答應。”


  焦杏兒:“當日誰知周和這般有出息,能當上安記酒樓的大管事,若早知道,我做什麽不答應,娘不用管孩子幾個月,隻去找周和,他若是敢不認,女兒就把孩子生下來,去周家門口坐著去,誰也甭想過消停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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