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替姨丈好好教訓你
曉青雖瞧著弱,力氣著實不小,這一巴掌把上官瑤打的兩眼直冒金星,比當初在別院曉青挨的那巴掌可重的多,幾乎立刻,上官瑤的臉就腫了起來。
上官瑤活到現在,別說挨打,對她說句重話兒的人都沒有,這忽然挨了一巴掌,真把上官瑤打蒙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這一回神哪能受得了這個委屈,撲過去就要跟曉青撕扯,卻不撲上來還好,這一撲更給了曉青機會,不閃不躲,一拳打了過去。
上官瑤慘叫一聲仰躺在地上,半天都沒起來,曉青自己也愣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暗道,原來自己這麽厲害啊,記得跟安嘉慕動手的時候,可沒這樣的威力。
劉易財一見,頓時指著曉青:“你,你好大的膽子,傷了總督大人的千金,該當何罪?”
沒等曉青說什麽,斜刺啦一腳飛來,眼見著劉易財的身子直接飛了出去,啪嗒落在院子裏,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梅大卻仍未罷休,而是目光陰沉的向地上的上官瑤走了過來,跟著上官瑤的兩個丫頭給梅大陰狠的目光,猙獰的臉色,嚇的直哆嗦:“你,你想做什麽?我們小姐可是總督府千金,今兒你們傷了我家小姐,已是大罪。”
大罪?梅大冷哼了一聲:“管她是誰,光天化日之下私闖民宅,對內人動手,就是惡賊。”
“你,你,明明是你夫人傷了我們小姐,怎可如此顛倒黑白?”
“住口。”嶽錦堂見梅大臉色不善,忙過來喝住兩個丫頭。
倆丫頭一看見嶽錦堂,終於找到了撐腰的,忙跪在地上:“殿下,您快給我們小姐做主。”
嶽錦堂直覺腦袋一抽一抽的疼,上官義這父女倆還真不讓人省心,上官義跟寧王搭上了,上官瑤這又跑這兒來鬧事,在別院打了曉青一巴掌,就以為這丫頭好欺負了嗎,若不是當時曉青跟安嘉慕鬧翻,想借著機會離開安府,哪肯挨她一巴掌。
這占了一回便宜,倒嚐到甜頭了,跑到人家裏來動粗,就像梅大說的,私闖民宅先犯了大燕律條,人家當你是惡賊,收拾一頓也是名正言順,這倆丫頭還瞎嚷嚷,生怕事兒不大怎麽著,隻要上官瑤今兒沒被打死,就是曉青站著理兒。
遂一邊一腳踹開兩個礙事的丫頭,彎腰看了看上官瑤,上官瑤這會兒也緩了過來,抱著肚子坐了起來:“表哥,你快叫你的侍衛把這賤丫頭給我打死,不打死她,我這口氣都出不來。”
卻在嶽錦堂的目光中漸漸消聲:“表哥,你不會也看上這賤丫頭了吧我的22歲殺手老婆。”
嶽錦堂冷聲道:“你真是越來越胡鬧了,這裏可不是總督府,你闖到人家裏來不說,如今還讓我叫侍衛打死人家主母,你以為你是誰?”
上官瑤自來就怕嶽錦堂,被他一頓喝罵,再不敢還嘴,隻恨恨的等著曉青跟梅大,曉青已經拉住了梅大,深深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上官瑤再不濟,她爹也是江南總督,他們還要在江南待著,總不能太過。
梅大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幾遭,仍不放心,仔細端詳她是神色。曉青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低聲道:“我沒吃虧。”
即便這種時候,嶽錦堂都不禁對梅大的行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剛曉青跟上官瑤動手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了院兒,雖說趕不及攔下,卻也看的一清二楚,曉青豈止是沒吃虧,簡直是占了大便宜。
而且,除了一開始那巴掌,後來的那一拳,看似直接打了過去,細想起來卻頗有章法,且一招製敵,這絕不可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竟然不知道這丫頭還會拳腳。
這樣的身手哪會吃虧,更何況,梅大多疼媳婦,誰不知道,要不是看出這丫頭占了便宜,怎會停在外頭,等這丫頭一拳打中了才進來,說不準,心裏還記很當初在冀州別院,上官瑤打曉青的那一巴掌呢。
梅大見曉青無事,放了心,卻陰沉的掃過上官瑤:“來人,把這私闖民宅的惡賊,捆起來送到知府衙門。”
嶽錦堂忙道:“梅兄,今兒就賣本王一個麵子如何,讓本王把人帶回去,梅兄放心,本王必會給梅兄一個妥帖的交代。”
上官瑤一聽不幹了:“表哥,你說什麽呢,我堂堂總督千金,挨了這賤丫頭打,就這麽算了不成……”啪一聲,嶽錦堂忍不可忍,一巴掌打在她上官瑤臉上:“你給我閉嘴,若再敢說半個字,不用回總督府,本王現在就替姨丈好好教訓你。”
這一巴掌也沒留情,倒讓上官瑤兩邊臉,平均了起來,梅大眉頭皺了皺:“既殿下說情,在下就賣殿下個麵子。”
說著,也不再搭理嶽錦堂,兩口子牽著手走了。
嶽錦堂歎了口氣,瞪著兩個丫頭沒好氣的道:“趕緊扶起你們小姐,跟本王走,還嫌這眼現的不夠啊。”
兩個丫頭忙扶著上官瑤往外走。
劉易財多精,雖說挨了梅大一腳,卻還能站起來,一看情勢不好,早爬起來跑了,還能等嶽錦堂發落他不成。
嶽錦堂帶著上官瑤回了總督府,上官義見自己女兒一張臉腫成了豬頭,皺起了眉:“這是怎麽了?”
可看見了親爹,上官瑤再也忍不住,一頭紮進上官義懷裏哭了起來,一邊兒哭還一邊說:“爹,您快派侍衛去翠園把曉青那賤丫頭抓回來打死,她竟敢打我,她該死……”
曉青?上官義臉色一沉:“你說的是安大廚?”
“什麽大廚,那就是賤丫頭,狐狸精,爹你一定要給女兒報仇,您要是不把那賤丫頭打死,女兒也不活了,不活了……”
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氣潑來。
上官義看向嶽錦堂:“這是怎麽回事?她一個小小的廚子敢打瑤兒,當我總督府好欺不成。”
嶽錦堂冷哼了一聲:“姨丈您自己的女兒什麽性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呢,依著本王,還是先弄個青紅皂白再找人家算賬吧。”
上官義愣了愣看向女兒,見她目光閃躲,遂一指兩個丫頭:“你們倆說,這是怎麽回事?”
兩個丫頭嚇的一哆嗦,卻也不敢隱瞞:“是,是小姐聽說安大廚就是當初安府的丫頭,就去了梅府……”後頭的話沒敢說,真是夠了。
他們不說,上官義也明白了,自己親生的閨女什麽德行,當爹的最清楚,雖不知瑤兒跟曉青有什麽過節,可一聽兩個丫頭的話就知道,是瑤兒闖到人家裏鬧事,這才吃了虧。
想起今兒鬆月樓跟王品榮比試的小丫頭,雖隻一麵,也能瞧的出,性情穩妥,舉止得當,且做事磊落,極有涵養,若非瑤兒主動招惹,那丫頭絕不會主動跟瑤兒動手,倒是那個梅大,頗有些深不可測。
隻不過,有句話叫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即便瑤兒有言行失當之處,也不至於動手打人吧,且,把他堂堂總督府的千金打成這樣,也太不給他麵子了。
想到此,臉色陰沉下來。
大概知道他想什麽,嶽錦堂:“錦堂勸姨丈一句,此事本就是瑤兒有錯在先,莫說是總督千金,便是當朝公主,也沒說跟個潑婦一樣闖到人家裏,抬手就要打人家主母的,若人人都如此,我大燕的律法,豈不成了笑話,皇上自來最恨仗勢欺人之事,若有人以此事為由,參姨丈一本,問姨丈一個管教不嚴,欺壓百姓,姨丈該知是什麽罪過吧。”
上官義臉色一變。
上官瑤見自己爹都怕了,忙道:“不過就是一個丫頭罷了,抓過來打死,算什麽大事,皇上遠在京城,怎會知道江南的事兒,爹,瑤兒今兒差點兒被那賤丫頭打死,若不給瑤兒報仇……”
上官瑤話未說完,就又挨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更重,打在上官瑤紅腫的臉上,簡直是雪上加霜,且厲聲道:“住嘴。”
上官義指著她心裏恨得不行,怎麽自己就養出這麽個糊塗女兒來:“不管她過去是什麽身份,如今她是遠近聞名的安大廚,整個江南的廚子都以她為馬首是瞻,她隻要說一句話,江南的廚子都能進京去告禦狀,錦堂說的是,是我過往疏忽對你的管教,以至於你如此不明事理,胡作為非為,來人,把小姐帶下去,從今兒起,不許她踏出後宅一步,誰敢放她出去,本官揭了他的皮。”
上官瑤從來沒見上官義發過這麽大脾氣,一時嚇的不敢言語,被丫頭攙著回自己屋去了。
上官義瞥了嶽錦堂一眼:“本官還有些公務要辦,就不送郡王殿下了。”
嶽錦堂知道上官義自來護犢子,這次上官瑤被打,這口氣肯定咽不下,卻想到梅大,不禁歎了口氣:“錦堂奉勸姨丈一句,曉青那丫頭雖隻是個廚子,她背後的人卻極不好惹,既然姨丈有公務要忙,錦堂這就告辭。”撂下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