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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夫妻情份,仁至義盡

  蘇夫人輕車簡從而來,身邊就跟了兩個仆婦,是曉青在冀州時曾經見過的,進了齊州都沒歇腳兒,直接就奔著曉青這兒來了。


  王貴進來通報的時候,曉青正在灶房裏做賽螃蟹。說起這道賽螃蟹,就不得不說說前兒富春居新來一位廚子。


  曉青跟梅大成婚的時候,梅先生把富春居當成了賀禮送給了他們,曉青待要不收,梅先生卻說,當日之所以盤下富春居,也是見南派廚子實在可憐,出頭幫個忙罷了,他一個退隱的老頭子,開個館子做什麽,說隻要今後管著他吃就成了。


  曉青想想也是,自打富春居開張,梅先生也就頂了個名兒,自己也一樣,真正管著富春居的是梅大,想來先生這個賀禮也是衝梅大送的,也就收了,交給梅大打理,自己是懶得管這些的蛇戒。


  梅大便借著整修的機會,把左鄰右舍的院子都買了下來,富春居的店麵闊出了一倍之多,廚子自然也要再招幾個。


  這些事本來都是梅大跟高炳義商量著來,不想,昨兒一早高炳義便領了個人來,說會做曉青說的賽螃蟹,曉青大喜。


  當日順著狗子說的地兒,去找了一遭,卻頗為失望,那家小店賣的賽螃蟹,頗為粗糙,就是個噱頭,根本不是曉青要找的。


  這一聽說來了個會做這道菜的,忙出去,這一照麵,曉青倒不禁愣了,竟是當日在既剛來齊州城,去瞧廚藝大賽的時候,那個刀工了得,卻因是南派的廚子,被管事的勸回去的漢子。


  曉青如今都記得他那一手好刀工,別看就是切蘿卜絲,卻最看功夫。


  漢子叫餘大豐,並不認識曉青,見了她頗為激動,手腳都忍不住抖,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他的刀工,曉青都以為他是不是有什麽癲癇的毛病。


  高炳義倒是習以為常,曉青姑娘自己是不知道,如今南派廚子裏隻要一提曉青姑娘,誰不激動啊,誇張點兒說,那就相當於神一般的存在。


  富春居一說要招廚子,那隊伍可是排了半條街,更別說,自己那些老哥們,舉凡家裏有小子的,都恨不能送富春居來學廚子。


  可越這麽著,自己越不能走後門,用姑爺的話說,富春居這塊招牌雖不是姑娘創下的,卻是姑娘保住的,如今富春居這三個字代表的就是姑娘,這招牌要是砸了,外人不管別的,頭一個就得說姑娘如何如何。


  加上有羅勝的先例,這廚子更需謹慎挑選,手藝人品都得好才成,挑來挑去便瞧上了餘大豐,人瞅著就憨厚,一手南菜做的高炳義都暗暗讚歎,又是齊州人。


  特意叫狗子去他家附近暗暗掃聽了,說人極好,於是這餘大豐就成了富春居的廚子,雖富春居沒開張,在家裏的廚子夥計也閑不住,天天過來幫忙,都盼著早一天開張。


  餘大豐也是如此,見過他的手藝,高炳義對他也高看一眼,時常聊閑天兒,不知怎麽就說起來賽螃蟹。


  高炳義說曉青姑娘一直想找會做這道菜的,想記錄到安家食單裏,然後,餘大豐蹭的站了起來,激動的說自己就會做,這是他家祖傳的絕活兒雲雲。


  他的手藝好,如今南派廚子在齊州城有的是館子要,之所以來富春居就是衝著曉青來的,如今能見曉青姑娘,自是興奮。


  高炳義知道他的心思,便把他帶了過來,曉青沒問他做法,先問他用什麽食材,聽他說用黃花魚,眼睛就是一亮,讓他給自己做了一道。


  曉青方知爺爺說的不錯,黃花魚肉雪白,正似蟹肉,雞蛋金黃便如蟹黃,味道鮮而美,真應了那句,不是螃蟹勝似蟹味。


  不過,這是人家祖傳的絕活兒,告訴了自己,曉青心裏過不去便問他有什麽要求沒有,餘大豐吭哧半天才說出來想看看安家食單。說完了,一張黑臉都泛紅了。


  曉青倒是笑了,本來安家食單就不是什麽秘密,隻不過如今還沒整理好,等整理好了,她就拿去刊印成冊,就像現代的那些食譜一樣,廣為發行,隻要識字的都能看的懂。若能因此,出現一批自學成才的廚子,也是一件大好事。


  便叫狗子把食單抄了一份給他,餘大豐歡天喜地回去了,自己便開始研究這道賽螃蟹。


  倒不想一道賽螃蟹還沒做好,蘇夫人就來了,隻得把先交給狗子繼續,自己洗手迎了出去……


  雖之前聽嶽錦堂說了之後,曉青有了心理準備,卻,再見蘇夫人自己已身為人婦,也不覺生出幾分一別將年之感。


  迎上前剛要見禮就給蘇夫人一把抓住她,上下打量她一遭道:“上回見時候,妹妹還在冀州,不過大半年,妹妹卻已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廚,還尋找了一樁合意的好姻緣,倒讓姐姐羨慕的緊呢,聽說妹妹成親,我這兒緊趕慢趕的也沒趕上正日子,妹妹莫怪,這喜酒沒趕上,賀禮卻不能差。”


  說著叫仆婦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來,曉青忙要推辭,卻被蘇夫人挽著手:“妹妹若推辭,可是嫌姐姐這禮輕了,放心吧,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就是幾匹料子,你剛成親,裁幾身衣裳,也是姐姐的一點兒心意。”


  曉青看過去,果見隻是幾匹料子,才算放了心,吩咐王貴家的收了起來,讓著蘇夫人進了客廳待茶。


  蘇夫人略打量一遭,見這小院雖隻兩進,卻收拾的頗齊整,不奢華倒極為舒適,不禁暗暗點頭。說起來,蘇夫人也未想到再見是如今光景。


  當日在冀州的時候,瞧著安大老爺對曉青頗有心思,為了她不惜跟總督千金鬧翻,還當早晚是安府的人呢,不想,卻出了安府,跑到這齊州城來,不是誠之寫信讓自己親自來請她幫忙,自己還不知道這丫頭就是外頭聲名遠播的安大廚呢。


  進了小廳,王貴家的上了茶,曉青才道:“勞動夫人大老遠跑這一趟,曉青實在過意不去。”


  蘇夫人笑道:“這話說的,成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這是如今遠了,若在冀州,早就過來了。”說著瞧了曉青半晌,見她皮膚潤滑,眉眼含情,舉手投足都投著十分的幸福,不禁道:“妹子倒是個有大主意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眼光也好,想來妹夫定是個可心的人了,這小日子過得,姐姐瞧著都眼熱呢。”


  曉青臉一紅,隻說了句:“他是個極穩妥的人。”便不再提了。


  蘇夫人其實早就知道曉青嫁的人是梅先生的家仆,剛知道的時候,還頗替她不值,怎會棄了大老爺而選了個下人,如今看來,這個下人也並不尋常。


  而且,下人又如何,若能夫妻恩愛和美,比什麽不強,自己如今倒是富貴了,每每想起當年窮的時候,日子雖艱難,卻夫妻相守,若能那般白頭到老,也是福氣了,總好過如今,把他外頭的孩子抱到自己身邊兒養著,說是當成自己的孩子,到底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骨肉,瞧著那孩子跟他娘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兒,心裏就忍不住犯堵。


  可堵也沒法兒,自己生不出來,難道讓蘇家絕後不成,這事兒便她爹都勸她認了,不認能怎麽著,丈夫沒把外頭的弄家來,就是瞧著過去的夫妻情份,仁至義盡了,自己難道真像冀州時一樣,跟他和離回蘇州賣陽春麵,如此,豈不便宜了旁人,這樣的傻事她斷不會做的。


  隻不過,如今瞧見曉青夫妻和美的小日子,想想自己,便覺這丫頭別看年紀小,倒真是比自己聰明的多了。


  想起正事,忙道:“也不瞞妹妹,姐姐此來,除了給妹妹賀喜,還有一事想請妹妹幫忙。”


  曉青:“夫人說的可是鬆月樓的事?”


  蘇夫人點頭:“原來妹妹在齊州都聽說了,說起來,我表哥雖說指著鬆月樓賺了份家業,卻也勞心費力經營了十幾年,方有如今的成色,妹子不知道,當年剛盤下鬆月樓的時候,可不是如今的樣兒,這眼瞅成了賺錢的買賣,就有人惦記上了,著實讓人生氣。


  若是旁人,也不勞妹妹跑這一趟了,卻,這王品榮是禦廚韓子章的師弟,廚藝精湛,在兩廣頗有盛名,不說他,就是當年的崔慶也贏過鬆月樓的大廚,方被韓子章收了徒弟,若隻是尋常挑戰也無妨,橫豎就是輸贏罷了,至多賠幾個銀子,可王品榮這陰險小人,卻要以鬆月樓做賭,也是實在沒轍兒了,姐姐才想請妹妹走一趟。”


  曉青略沉吟:“姐姐高抬曉青了,說到底,曉青還未出師呢,手藝尚欠火候,隻怕我去了,也未必能勝了那王品榮。”


  蘇夫人苦笑了一聲:“妹妹三道南菜勝了崔慶之事,如今早已傳為美談,南邊那些茶樓裏,說書的都成故事講呢,若妹妹的手藝還贏不了王品榮,那就是合該著鬆月樓關門大吉,我們崔家也就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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