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豪實在有些搞不懂,顏夕的小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我說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和負不負責沒有關係!」
顏夕用力推開宮景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她竟然趕他走。
宮景豪眉宇緊皺,「顏夕!」
「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顏夕倒在床上蒙上被子,這一刻眼淚流了下來。
宮景豪獃獃地望著被子下面的顏夕,隱約看到被子下的她一顫一顫的,就知道她在哭。
宮景豪的心口,瞬時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戳了一下,很疼。
他一把掀開被子,果然看見顏夕雙眼通紅,臉頰上布滿淚水。
「你哭什麼?」
他完全不懂,她為什麼哭。
是因為昨天晚上,他沒把持住,和她在一起,所以在哭?
「我才沒有哭!」
顏夕翻個身,趴在床上,遮住自己整張臉。
「告訴我,為什麼哭!」
她是不是覺得,他欺負她了?
宮景豪的心口,兀地一酸,從後面輕輕抱住顏夕,聲音也柔軟下來兩分。
「顏夕,你說你喜歡我。」
「我知道。」顏夕忍著哭腔,聲音里還是帶著一絲顫抖。
「所以,我讓你做我的女人,你為什麼不高興?」
「我……」顏夕張了張嘴,感受著背後他健碩的胸膛,心口裡一燙,聲音低弱地問他。
「你確定你心裡現在沒有別人嗎?」她說的小心翼翼,聲音更加細弱,「比如雨小喬。」
宮景豪的眸子瞬時沉如深淵,一把放開顏夕,近乎低吼地道。
「我和她之間早就已經不可能,況且我和她從來沒有!」
他和雨小喬,是沒開始就結束的那一種。
如果非要說有點什麼的話,那也是他的暗戀。
這樁往事一直都是他心口裡的一根倒刺,不論是誰都不能去觸碰。
因為現在一碰,還會有些疼。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難道在他的心裡真的還沒有忘記過雨小喬嗎?
可他又覺得不是這樣,他已經不那麼執著於雨小喬了。
只是覺得,那是他曾經唯一認真過的感情,任何人的提起都是一種詆毀。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顏夕翻身起來,仍舊掛著一絲淚痕的小臉,鼻尖紅紅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我不該問,我說錯話了,我道歉……可是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忽然改變主意,讓我做你的女人了?」
「你之前說過,我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可能的……」
「既然你說讓我做你的女人,不管你心底里的定義是什麼,但我是認真的,我不要做床上關係的那種女人,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將來你的妻子!」
宮景豪看著她,眸光晦暗不明,遲遲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宮景豪的電話響了,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氣氛。
宮景豪拿起手機,一看見來電號碼,臉色瞬間漆黑一片。
他接通電話,口吻生硬,「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回家來一趟。」宮世謹也口吻生硬,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不會回去的!」宮景豪直接拒絕。
「有重要的事和你談,現在立刻回家。」
宮景豪冷笑一聲,「相親是吧?你想利用聯姻達成你的目的,還是找別人吧!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你已經知道了?」宮世謹有些吃驚。
他沒想到,宮景豪竟然知道了他的打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宮世瑾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了,一會兒孫家的人就會到家裡來,你現在儘快回來。」
「我說過,我不會回去!」
宮景豪剛要掛掉,電話里傳來宮世瑾冷狠的聲音。
「你不想見你母親了?」
「你要挾我?」
宮景豪握緊手機,青筋頓現,「我知道我媽媽病了,我希望你不要人性泯滅,我媽媽和你過了一輩子,別對她做出毫無人性的事!」
「景豪,你知道爸爸是什麼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既然一直忤逆我,也別怪我做出什麼讓我們父子徹底決裂的事。」
宮景豪對著手機低吼一聲,「你竟然利用母親要挾我,你真卑鄙!」
宮世謹完全不理會宮景豪的憤怒,仍舊笑了一聲,「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來吧!」
宮世瑾掛了電話。
宮景豪瞪著手機,氣得臉色青紫一片。
顏夕小聲問,「怎麼了?你爸爸讓你回家?」
顏夕明白了,今天是宮景豪相親的日子。
她很不希望他回去,可是……
以宮世謹的手段,只怕真的會對宮景豪的母親不利。
「我要回家了。」
宮景豪冷聲道。
顏夕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回去吧,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吵。」
宮景豪看了顏夕一眼,「你別多想,我不會同意聯姻的!」
顏夕心頭一顫,看著宮景豪,唇角嚅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沒說出口。
宮景豪轉身,大步離去。
顏夕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輕輕嘆了口氣。
……
宮家。
宮景豪回到宮家的時候,孫家的人已經到了。
然而宮景豪沒看一眼孫家的人,直接問宮世謹。
「我媽媽呢?」
宮世瑾動了下眼皮,笑著起身,走向宮景豪,壓低聲音說,「你怎麼回來晚了!」
「我媽媽呢?」
宮世謹依舊笑得和慈父一樣,卻壓低聲音在宮景豪的耳邊,很冷地說。
「你幫我把事情辦好了,我自然會讓你見她,自然到時候,你媽媽也會很好。」
「我見不到她,你別想我會幫你!」
宮景豪攥緊拳頭,「媽媽和你幾十年的夫妻,你真是鐵石心腸!」
「我也是沒辦法,只要我成功了,享盡榮華的人還不是你們母子。?」
宮世瑾笑起來,聲音也緩和了一些,「景豪,你放心,只要我們宮家勝了,我會加倍地對你媽媽好。」
「呵!」
宮景豪嗤笑一聲,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孫家人,聲音很冷的低聲對宮世謹說。
「爸,你做得這些事,你當真以為席晨瀚毫不知情?還讓你將席氏集團擁有股份最多的大股東帶到家裡來相親?」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無縫,其實早就已經漏洞百出,我還是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懸崖勒馬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