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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聞言,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商人就是商人,必要的時候連兒子都會派上用場。想當初他也做過這樣的事。
“幹爹會買好吃的嗎?會給我買玩具嗎?”艾溪懵懂的看了看古溪岩又看了看寧逸,畢竟是小孩子,腦子裏就想著好吃的好玩的,別無其他。
瞧他虎頭虎腦的樣子,寧逸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孩子,分外的討人喜歡,就那精致的模樣也是人見人愛。
“當然有好吃的,幹爹給你買好吃的。”寧逸笑著說道,轉而看了看古溪岩,年輕的男人有著年輕才俊特有的氣質。
“既然如此,那就這麽辦吧,這個幹兒子我是認定了,晚上一起吃個飯,至於製藥廠的事情,合作方麵你看,隻要不虧,怎麽都好說。”
古溪岩聽他這麽一句話,心裏踏實了不少,寧逸搞定了,這也就敢保證以後可以通行的道路會越來越廣闊,越來越大。
“那行,我這就安排下去。”他立馬站起身來拿出手機給杜克打了個電話,瞧著寧逸看艾溪的眼神那麽親,但是還是有些擔心,擔心他隻是一時興起,若是反悔的話得不償失,故而免得夜長夢多,刻意囑咐杜克到飯店的時候順便把事先準備好的合同也帶上。
穆瀟瀟的病情已經好轉,輸液都不用了,也就吃些祁醫生給她開的西藥。沒事的時候她會下樓走走,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五顏六色分外的喜人。
可不比陽明山的差,她也隻是看看,不伸手去采。靠著椅子曬著太陽懶羊羊的度過了一下午。
醫院雖然自由,但,畢竟是醫院,和陽明山的家是無法比擬的。
“哎!”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時分,她想這個時候古溪岩一定帶著艾溪不知道在哪裏蹦噠。
艾溪和他在一起肯定很高興,可是這種生活又能持續到什麽時候呢?路菲一回來,肯定不會願意讓古溪岩帶著艾溪去上班,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再想起那一份被她藏在了床墊下的協議,更是愁眉不展,她總覺得開心和悲傷都是一個天平上放著的東西。當開心多過悲傷的時候,悲傷肯定會浮現。
所以,經曆了這麽多到現在,遇到高興的事她都不敢太得意忘形,怕一瞬間又會跌落低穀。
“穆小姐,先進去吧,下午風大,小心感冒了。”祁醫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邊如是對她說道,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往醫院大廳去。
這個天氣裏,下午的風確實會有些涼,不過她到時沒什麽感覺,隻是不想給祁醫生添麻煩而已。
“對了,溪岩晚上是到醫院來還是回陽明山?”她疑惑的往祁醫生看去,話剛說出口卻又笑了:“不好意思,問錯人了,別介意。”
她差點把祁醫生當做了杜克,祁醫生不過是醫院裏一個很了不起的醫生而已,他又怎麽知道古溪岩的行蹤,又不是古溪岩的助手。
看她嘴角一抹苦笑,祁醫生溫和的笑著,自然而然的答道:“我想古總晚上一定會來醫院的,穆小姐不用擔心。”
她詫異的往祁醫生看去,她並不是擔心,隻是隨口問起而已,反倒是祁醫生的回答讓她覺得奇怪:“祁醫生怎麽會這麽確定他晚上要到醫院裏來,難道你們打過電話?”
祁醫生搖了搖頭,他基本上不會和古溪岩單獨聯係的,平常連個短信也沒有。
“這不用問吧,古總那麽在乎穆小姐你,他肯定會過來的。”祁醫生說著,走在了她前麵,徑直走在了醫院的大廳。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古溪岩那麽緊張的出現在醫院的樣子,哪一次不是為了穆瀟瀟。
一個人的感情,會在不知不覺間暴露在外,被別人看見,在麵對穆瀟瀟的事情上,古溪岩根本就掩藏不住他的心情,他的關心。
怎麽和路菲結了婚,這個問題,他沒有仔細想過,不過他很清楚現在古溪岩最在乎的人是誰。
穆瀟瀟頓住了腳步在大廳口,怔怔的看著祁醫生白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祁醫生救過艾溪的命,在印象裏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其實她根本不了解這個醫生,也不想理解。
不過,他說古溪岩晚上一定會回到醫院,嘴角不由的浮出一絲笑意來,已信以為真。
入夜,她一直都在等著古溪岩和艾溪會來,沒想到左等右等都不見艾溪和古溪岩的影子,她本打算等著艾溪和他回來吃晚餐,結果現在前胸貼後背還不見個人影。
她也隻好自己一個人走到了醫院門口,捂著肚子隻感覺到饑腸轆轆,已經等不了二人,決定自己去麵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可是就當她剛剛走到了醫院門口,便見杜克開車停在了她麵前,急急忙忙的推開了車門道:“嫂子,快,搭一把手。”
這種情況太過熟悉,夜風拂來,隱隱的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酒氣。
她站在車前看著杜克忙碌,忙說道:“你把他送這裏來幹什麽,送家裏去啊!艾溪呢?艾溪在哪裏?”
她不用看也知道,後座上橫躺著的人絕對是古溪岩沒有錯,他大概又喝醉酒回來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自從結了婚過後到現在已經喝醉了兩次。
想到艾溪還被他帶著,她焦急的往後座上湊去,車裏的味道更是難以忍受,他欣長的身軀在後座上根本容不下,整個人卷曲著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讓人心疼。
但她此刻更著急的是艾溪,後座上擁擠,空間就那麽大,一眼就能看出根本就沒有艾溪的人。
“艾溪呢?艾溪在哪裏?”她退出了後座,轉身拽住了杜克的衣袖,眼裏滿是著急。
杜克無奈的往副駕駛座上看去,後座能容下古溪岩已經算不錯了,怎麽可能將小小的艾溪也塞到後座上去!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她才看到靠在副駕駛座上的孩子,安然的閉上了眼,正睡得熟,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這才又穩穩當當的落回了肚子裏。
“你早說。”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伸手去抱艾溪,忽然又愣住,慢慢縮回了手,似乎在確定著什麽,片刻後扭頭瞪著杜克問道:“艾溪也喝酒了?”
她整個人對酒很敏感,不用靠近,單單靠味道就能分辨出誰喝了酒,艾溪肯定是喝了酒的,他的小臉上的潮紅不是一般就能有的,而且看他睡覺睡不醒的樣子,也能看出和平常不同。
“這個……”杜克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本以為能輕易的瞞過去,誰料到穆瀟瀟的鼻子這麽的靈,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頓了頓,不敢看穆瀟瀟的眼,期期艾艾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去接古總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好像,好像是認了一個幹爹。”
“幹爹?”穆瀟瀟更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從杜克嘴裏聽到的話,一掃醉倒的古溪岩再看艾溪,心裏頓時升起一把無名火來,想也不想,抱著艾溪就往醫院裏走:“把他送回陽明山去,別再來醫院了。”
她大概也能想得到,古溪岩多半是帶著艾溪去談生意去了,順便把艾溪也利用上。
艾溪是她的孩子,她可不允許古溪岩帶著他去喝酒去應酬,他才幾歲?6歲的孩子,就算是有用武之地,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怎麽就忍心?
“誒,嫂子,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杜克見狀不妙,趕緊緊隨其後。其實他早就過去了,古溪岩和寧逸說什麽一醉方休的時候他可一直都在。剛才騙穆瀟瀟隻是不想讓她生自己的氣,這還是生氣了也就沒轍了,隻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幹什麽,你讓開!”穆瀟瀟像是吃了一顆炸藥,聲音也不由的大了許多,怒視著眼前的杜克。
“不是,嫂子,這酒啊,是艾溪偷喝的,根本不是古總給他喝的。”杜克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懷裏熟睡的艾溪說道。想起在酒樓的事情,他也不知從何說起。古溪岩和寧逸喝酒,艾溪自然是由他來照看,本來艾溪好好的吃過了飯,叫了幹爹收了寧逸的禮,很高興。忽然說著困了要睡覺,杜克遍將他抱到了包間的沙發上睡覺,誰知道他蹭著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爬上了餐桌喝了紅酒,然後就成了這樣了。
杜克娓娓道來,說完還一個勁的對她道歉:“嫂子,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注意到。”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穆瀟瀟這聽來聽去也不是他的責任更不是古溪岩的責任,分明是艾溪調皮,怪不到誰身上。心裏的氣焰也消了不少,垂眼看著懷裏的孩子,一臉肅穆:“算了,算了,我先抱艾溪進去,順便找個護士出來,你先在這裏等著,呆會再帶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