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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菲手一頓,坐在床上,都懵了。


  他不是醉了嗎?怎麽會突然醒來,又是為什麽,看到她後把她推開。


  “古溪岩!”她連名帶姓的喊道,憤恨的臉色有些猙獰,她到底是哪裏不好?就算是結了婚,他的心也不曾在自己身上!

  他沒有答應,隻有淡淡的呼吸聲,很均勻。


  路菲不死心,拽著他的胳膊想要他平躺著,她相信每個男人都一樣,隻要女人懂得怎麽去取悅,孩子是一定會有的。


  讓她失望了,古溪岩對她是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累了一天,穆瀟瀟精疲力竭的衝了個熱水澡躺在了床上,看著艾溪睡得很香,她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柔。


  或許是太累,她來不及去想太多的事情,便沉沉的閉上了眼陷入了夢鄉,在夢裏她居然又夢到了穆天成,夢到他拿著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自己身上。


  醒來打了個寒顫,已經是七點多了。


  艾溪還沒能睡醒,她也沒有叫醒他,起身自覺的往廚房走去,做早餐。念及古溪岩喝醉酒,便是做了蔬菜粥,有做了幾個包子。


  等到做好已經是八點多,路菲先下了樓,掃了一眼桌上的中餐,麵上有些不悅:“怎麽是中餐,你不知道我早上吃西餐的?”


  穆瀟瀟看了她一眼不說話,這是為了古溪岩做的又不是為了她做的,而且她也沒告訴過自己她喜歡早晨吃西餐不是?


  “清早就是個啞巴,我看你把聲帶割了得了,以後永遠當個啞巴!”路菲沒好氣的諷刺道。


  轉而卻已經坐在了桌前,看了看晶瑩剔透的包子,不由皺了眉頭。穆瀟瀟確實很能幹,讓她都有些嫉妒,什麽都會做!


  穆瀟瀟還是沒開口,整個人就像是真啞了,主要是她不想和路菲計較,有些話就當作沒聽見,她也不想聽到。


  這時候腳步聲漸至,古溪岩揉著腦袋緩緩下了樓,看了看穆瀟瀟,自然而然的說道:“瀟瀟,給我倒一杯熱水吧,我想喝一些。”


  他宿醉剛醒來,整個腦袋都像是灌了鉛一般的疼痛,他昨天喝斷片,到現在還覺得渾渾噩噩的,以至於好像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似的。


  “溪岩哥,我給你倒水。”路菲放下勺子立馬站起了身,積極的拿起杯子去給他倒水,並笑看穆瀟瀟道:“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


  穆瀟瀟瞥了她一眼,心想這獻殷勤也太明顯了,不管她,深深的看了古溪岩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房間裏艾溪正在穿衣服,襪子怎麽也穿不好,木蕭蕭笑道:“穿得反了,上和下反了。”


  艾溪和才又把襪子脫掉,再穿上,動作笨拙。穆瀟瀟隻好走到床沿半蹲下身子,將襪子給往他腳上套上:“你怎麽這麽笨,小笨蛋。”


  “媽咪,艾溪不笨。”他小嘴撅起來,腦袋一撇站起身咯咯的笑就往外走,看到桌上的包子一雙眼都明亮通透起來:“哇,媽咪做了包子,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說著抬起手就要去抓一個在手裏,穆瀟瀟想也沒想,抬起手就輕輕拍在了他手背上:“幹什麽呢?臉還沒洗,牙還沒刷就想吃東西?”


  “哦。”艾溪意識到自己的錯,立馬垂下了頭耷拉著腦袋,就往洗手間去。


  穆瀟瀟尾隨而去,他的身高恰好可以到洗手池,洗臉還很費勁,她隻好幫著他。照顧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時候,很多事都得親力親為。


  聽著洗手間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古溪岩接過路菲遞上來的水杯喝上一口,目光依舊不偏不倚的鎖定洗手間的位置。


  路菲心裏吃味,挽住了他的手道:“溪岩哥,明天不是周六麽,不如我們倆去哪玩玩怎麽樣?”


  “嗯。”他根本沒聽在耳朵裏,隨意敷衍了一句,接連喝下了幾口水,便把杯子放在了一旁。


  路菲心有不敢,瞧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洗手間的門口,眼裏一絲仇恨一閃而過。


  嫁給古溪岩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但是她怎麽能甘心,怎麽能看著他和穆瀟瀟過上幸福的生活!她想,隻要嫁給了他,在他身側,無論好壞,他總會看到她,或多或少都會對她有些感情的。而且日久生情,這輩子還很長,時間有的是。


  然而,如今看到他這般的在乎穆瀟瀟,心裏還是不大好受。


  “溪岩哥,我聽說鳳凰山最近會有奇觀出現,到不如我們周六去在鳳凰山呆上一晚上,到周日再回來?”她的聲音柔軟的像是春風一般,身子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他手臂上。


  “嗯。”他又是一句不鹹不淡的回答,話音方落,隻聽‘砰’的一聲,從洗手間裏傳了出來。


  他兀地一怔,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瀟瀟,怎麽了?”


  他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看到的是艾溪一屁股坐在地上,無辜的抬起眼看著他,而穆瀟瀟正握住了艾溪的手,看樣子是要把他拉起來。


  古溪岩的出現,穆瀟瀟愣了愣,旋即抱著濕淋淋的艾溪站起來,笑道:“這孩子,把盆打翻了。”


  艾溪在洗手池洗臉太費力,偏偏又要自己洗,她就隻好用盆裝了熱水放在地上讓他洗臉,誰知道他踩在了盆的邊沿,不緊打翻了盆子還摔了一跤,衣服都被水給濕透了。


  “你個闖禍精。”古溪岩半帶責備的說著,嘴角卻是淡淡的笑,轉而已經抱住了艾溪往房間裏走,一邊走還一邊問道:“有沒有燙著?”


  不止是穆瀟瀟詫異,就連艾溪也疑惑的看著他,等到走到房間門口,艾溪才遲疑的開了口:“爹地,你已經很久沒有抱過艾溪了。”


  很久了,像這個樣子。


  艾溪的話讓他一下子定住了身子,就像猛地被人施下了定身術,怔怔的看著懷裏的艾溪,心裏一下子落空。


  或許是宿醉未醒,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總覺得還是以前一家三口的日子,他和穆瀟瀟一起照顧著艾溪,聽艾溪這麽一句話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很路菲‘結婚’,現在是非常時期。


  在一旁看著的路菲臉早就綠了,粉拳緊握,這時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去,從古溪懷抱裏搶走了艾溪,放在了地上。


  轉而再拖著古溪岩的手往桌前走:“溪岩哥時間不早了,趕緊吃了早餐去上班了吧,最近不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嗎?”


  古溪岩臉色鐵青,目光不自覺的往還杵在洗手間門口的穆瀟瀟瞟去,臉色更是冰涼了許多。然而,被路菲拽著手,他卻沒有甩開的力氣。


  “溪岩哥,吃點包子,我看這包子挺好吃的。”路菲說著夾了一個包子在他麵前an的餐盤,轉而瞪了穆瀟瀟一眼,居然在她麵前上演了一段親熱的戲碼。此時此刻,她都有些懷疑將穆瀟瀟留在陽明山是對還是錯。


  食之無味形同嚼蠟,雖然知道是穆瀟瀟親手做的包子,可是一點食欲也沒有。古溪岩抬起頭,正好看到穆瀟瀟帶著艾溪進了房間,留給他的隻有那扇合上的門扉。


  “我吃飽了。”他放下筷子站起身,刀削的麵容緊繃的麵部線條,他必須更努力的工作,盡快讓這種狀況緩解。


  路菲有恩於他,但是穆瀟瀟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要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穆瀟瀟和艾溪在他麵前受苦?


  “媽咪,剛剛爹地抱我了,媽咪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房間裏,艾溪興奮的在床上蹦來蹦去,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似的。


  這些天古溪岩和他們疏遠,已經讓他感覺古溪岩是不要他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爹地還是以前的爹地,一點也沒變。


  “看到了看到了,過來,先把衣服穿上。”穆瀟瀟無奈的說著,他光著個身子也不知羞,都說他是小闖禍精了一點也不假。


  艾溪算是聽話的,但畢竟是個男孩子,性格比較跳脫。


  “媽咪,我可以自己穿。”艾溪接過衣服自己給自己套上,在穿衣服這一方麵他倒是能耐。


  穆瀟瀟笑看他穿衣服笨拙的樣子,忽然想起古溪岩盡早的表現,兀地有些心疼,他恐怕也是隱忍了很久了吧?


  “砰!”房門從外一下子被踹開來,隻見站在門口的路菲一臉冷色,“穆瀟瀟,你出來!”


  她連名帶姓的說著,轉身又走去了餐廳,穆瀟瀟看去,忽然覺得她有些可笑,是她要把自己留在明陽山,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又跟她急眼?


  “媽咪,不要去,那個壞女人……”艾溪隻穿了一隻袖子,另一隻赤裸著手臂的手忙拽住了穆瀟瀟的衣袖,深怕她出去會發生什麽事。


  在艾溪眼裏,路菲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是個女妖精!


  “艾溪,媽咪沒事的,快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穆瀟瀟笑著,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穩,要是路菲現在突然改變主意要她離開陽明山呢?


  說實話,她現在是不想離開這裏了,雖然過得很憋屈,但是至少可以陪著古溪岩,一家三口在這種環境下團聚著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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