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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杜克,一整天都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連古溪岩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跟古溪岩談過之後的憤怒和擔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而且一整天沒有見到沐佳佳了,換做以前,哪天不碰到個三五回的?每次不是被她冷嘲熱諷的從頭挑刺挑到腳?想想沒見到她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特別是一想起她嫣紅的雙唇,渾身就一股燥熱。
“莫非自己有受虐的傾向?”杜克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行不行,晚上必須要約個美女出來了,肯定是最近太忙了憋得慌!”
一定是這樣!杜克終於給自己的異常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心安定下來了。
晚上,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裏麵,典雅的古典音樂靜靜地流淌,杜克跟一位身穿黑色露背裝的美女靜靜地坐在餐廳的一角安靜的用餐。
隻是杜克不知道在想什麽,愣愣的把手裏的叉子伸到咖啡杯那邊去了,咖啡杯被他這一叉子給撞翻了,黑褐色的液體順著桌子流到杜克的褲腿上。餐具碰撞的聲音在幽靜的餐廳裏麵顯得很刺耳。
環顧一下四周,對周圍的人投去歉意的目光。對麵的黑衣女子皺了皺眉,今天杜克的狀態很不對勁。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隱隱覺得應該是跟女人有關。
“杜克,你是不是在想哪個美女呀?心不在焉的。”黑衣女子半開玩笑半是試探的問道。眉眼中帶著些許緊張。
失手的杜克有條不紊的收拾好麵前的狼藉,正在拿手帕擦著褲腿上的水漬。聞言淡淡的看著麵前的女子,不答反問道:“親愛的,吃醋了嗎?”
麵前的女子被他這樣一看,有些心慌。連忙搖頭否認。
杜克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女人對他而言,隻是生活中的調劑,但是他對於很多女人來說,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例如自己。
他碰都不會碰感情,感情對於他而言,就好像一層束縛,隻玩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如果有人試圖打破遊戲規則,那麽就是他說再見的時候了。
如果她想要維持這樣的關係,就不能表露出一絲絲的感情。雖然他們這樣已經好幾年了,但她也知道,跟杜克同樣關係的紅顏知己,還有好幾個,她不能賭,也不敢賭。
杜克看著她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頭腦裏麵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張相較而言青澀許多的臉龐。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將這張在腦海裏麵糾纏了一天的臉趕出腦海。
搖頭間眼角一不小心掃到斜對麵一個背影,那套眼熟的黑白職業套裝讓他眯起眼睛,默不作聲的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一杯咖啡。
對麵的黑衣女子看著他有些奇怪。
他們本來吃的差不多了,也已經訂好了接下來要去的位置,怎麽他又點了一杯咖啡?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麽都沒有,唯一有可能引起他注意力的應該是那桌的一對男女,因為是側對著他們那邊,隻能看到他們兩個的側影。此時那對男女中男的深情款款看著那名女子,伸出的右手撫摸那名女子的臉。看樣子明顯是一對情侶在約會。
疑惑的看看看那邊,又看看杜克,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呀。
看著杜克專心看過去的眼神,試探性的輕聲問道:“碰到熟人了嗎?”
杜克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依然緊緊地盯著那邊的男女,口氣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怒火:“恩,同事。”同事那兩個字的發音,咬的格外的重,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裏麵。
黑衣女子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說出同事兩個字,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隻是同事而已麽?那他生的哪門子氣?又或者是關係很不一般的同事?不然她人都在他麵前了,為什麽杜克要緊盯著同事不放?
想到這裏,黑衣女子心裏一突,舉得整個咖啡廳的空氣都有些壓抑起來。
伸手拉了拉杜克的手,甜美的聲音裏刻意夾雜著一點點魅惑,看過去的眼神帶著點點柔弱:“克,裏麵空氣好悶哦,陪人家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杜克根本就沒有看到黑衣女子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她帶著魅惑的聲音,此刻他心裏滿滿都被眼前的畫麵,臉上已經帶著點點怒火了。
沐佳佳無奈的跟著跟著旁邊的男子走進這家西餐廳。
早上在天台發生的事情,讓她心裏亂糟糟的,這些事情,她從來也不曾經曆過。因為從小長得很漂亮,追她的人起碼有一個加強連,隻是她都不為所動而已。
從小生活在一個平凡的家庭,爸爸媽媽當初也是自由戀愛之後結的婚,隻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兩個人的習慣、性格、觀念什麽的越來越不合,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沐佳佳就這樣看著爸爸媽媽每天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情每天在爭吵中度過,互相指責,後來也就看得麻木了。
所以對於父母離婚也並沒有像別的小孩那樣抗拒,甚至有種解脫的感覺。正是因為這樣的家庭環境,讓她對感情這種事情,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父母離婚以後她就跟著媽媽,不知道是對感情還是生活失望也,也沒有重新組建家庭了,隻是一心一意的撫養她成人。
長大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自然不乏追求者,隻是她收父母的影響,每次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那些企圖追求她的人。因為性格生來比較活潑型,於是乎很多人打著哥們兒的旗號想要慢慢培養感情,隻是她每次發現了之後,就跟對方斷絕了朋友關係。久而久之,身邊的男性朋友越來越少。
而杜克,是她為數不多願意接近的男性之一,因為他沒有流露出任何對她的企圖。這讓她很放心。
開始的時候,她媽媽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反正女兒長得也漂亮,平時接送、送花什麽的人也挺多的,一點兒也不用發愁。
可是漸漸的,她身邊的男性朋友越來越少,也不見女兒談個戀愛什麽的。女兒的年紀越來越大,卻一次都沒有戀愛過,身邊跟女兒同齡的人都已經當了媽媽好幾年了,沐媽媽才開始著急起來。
不知道女兒問題出在哪裏的沐媽媽,以為女兒隻是眼光太高,四處托親戚朋友給女兒物色男朋友,然後開始逼著女兒去相親。
沐佳佳自然是不願意,她根本就沒想過結婚這事兒,每次都忽悠老媽說要去找男朋友,卻從來沒有行動過。
被忽悠的次數多了,沐媽媽自然就知道了,開始逼著她去相親。
沐佳佳本來本著能躲就躲的原則,逃一個算一個的,實在躲不過去了才去應付一下。誰曾想今天心不在焉的,沐媽媽打電話過來要她去相親的時候,她腦袋裏麵還一直在糾結杜克為什麽會吻她的問題,根本就沒聽清楚沐媽媽在說什麽就一口答應了。
直到沐媽媽開始跟他交代事件地點跟接頭暗號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麽。正準備說自己晚上要加班,沐媽媽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一陣怒吼透過電話都差點將她的耳朵震聾。
“別說你在加班!昨天雜誌上麵那個什麽古溪岩是你們老板吧?人家說了根本就不提倡員工加班,那你給老娘說說你上個月加班二十幾天是怎麽回事?還每次都是叫你相親的時候你就加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沐佳佳,我可跟你說好了,今天這個可是國外回來的海歸……”
沐佳佳把電話拿得離耳朵遠遠的,自己的親媽,獅吼功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現在又在氣頭上,估摸著個把小時都說不完。
心中對古溪岩怨念重生,大老板你說你秀恩愛就秀恩愛,幹嘛要說什麽公司不提倡加班?這下好了,被老媽看到了,以後逃避相親的借口都沒有了。她已經可以預見到以後淒慘的日子了。
怨念歸怨念,她可不敢對著大老板抱怨,隻能默默吐一下槽,順便給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被親媽拆穿把戲的她,被迫無奈之下隻好同意晚上過來跟這個什麽海歸精英相親。
想到這裏,她看了身邊的海龜男一眼,長得還算不錯,聽說職業也還可以,是一家什麽公司高薪聘請的銷售經理,手底下管了十幾號人。難怪老媽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她今天晚上好好表現了。
隻是她對感情這事,本來就興趣不大。再怎麽優秀的男子到了她麵前也是白搭。也就是出於禮貌才沒有閃人而已。有這功夫還不如窩在家看看電影什麽的。
腦海裏麵不期然的浮現出杜克的臉,據說他流連花叢,一直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不知道他有沒有跟自己一樣,也被被家裏人逼著去相親。
“呸呸呸。”沐佳佳在心裏連呸了幾下,怎麽想起那個色狼來了?敢吃她的豆腐?今天隻給了他一巴掌真是便宜他了。
“怎麽了?”身邊的海龜男看著沐佳佳一直搖頭,以為她不喜歡這家餐廳,體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