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主不在乎

  埃爾特，又是埃爾特。克爾曼簡直快要抓狂，自從環風港一役之後，自己的命運似乎就和這個原本毫不起眼的騎士緊緊相連在了一起。命運真是捉摸不透，在異魔入侵之前，他克爾曼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賞金獵人團長，而現如今卻成為了富可敵國的諸侯國大領主。


  克爾曼原本以為，在埃爾特與蒂娜從塵光城之變死裏逃生之後，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但現實總是充滿戲劇性，菲爾緹斯大陸上正在發生著的每件事好像都和埃爾特有著某種奇特的關聯。


  這到底是為什麽？克爾曼想不通。現在，自稱血手兄弟會信使的人又出現在自己眼前，更是讓整個事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對於埃爾特……血手兄弟會知道些什麽？”沉思半晌，克爾曼最終還是決定和這名信使交涉一番。他克爾曼不是蠢貨，絕對不能和這種變化無常的邪惡組織做交易，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但如果能夠白白得到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情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血手信使微微一笑，臉上寫滿的自信嘲笑著克爾曼，仿佛早已看穿了對方的想法。“我們的時間多得是，無論是你，還是我們……”


  克爾曼擺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們的首領應該也很清楚，異魔入侵已經近在眼前，我們誰都無法確定異魔何時將會兵臨城下。在這樣的情況下，亞巴頓依然覺得時間充足嗎？”


  對方先是一怔，隨後仰頭發出猙獰的狂笑。還不等克爾曼發火，信使已然恢複了常態，他那雙充滿渴望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克爾曼，緩緩說道：“領袖不在乎。”


  “你說什麽？”克爾曼瞪大了雙眼。其實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從埃爾特的口中可以得知的是，無論是領袖亞巴頓·亡語還是他手下的那群瘋子，活著隻有一個目的——殺戮，甚至可以說，血手兄弟會的存在就是為了無盡的殺戮。


  要這樣一群殺人狂魔思考人類的安危和世界的未來，簡直是癡人說夢。想到這裏，克爾曼發出一聲冷笑，自己居然想要依靠血手兄弟會抵抗異魔！或許是自己已然對未來感到絕望了吧。


  “我們根本不在乎異魔是否兵臨城下，但我也希望大領主不要做出錯誤的判斷。”信使露出自信的微笑，“或許你曾經聽說過我們血手兄弟會，也曾聽聞我們的所作所為——不管是從傳聞中得知，還是從埃爾特口中得知……”


  “你想說什麽？”克爾曼心頭一緊。


  “那都不是事實。”信使微微搖頭，眉頭也隨之輕皺。


  “你是想說，埃爾特騙了我？整個麥克韋恩帝國盛傳的血手兄弟會大屠殺都是謊言？”克爾曼冷哼道，“你以為這種幼稚的謊言能夠騙到我？真是可笑至極！”


  信使輕笑，“我也並未這樣說過。”


  “血手兄弟會的人都像你這般優柔寡斷？”克爾曼怒喝，“我受夠了你那無聊的小把戲！你自以為可以把塵光城大領主耍的團團轉？我馬上就可以殺了你！”


  “如果人們連血手兄弟會都無法抵抗，又如何對抗數之不盡的異魔軍團呢？”信使不慍不怒，隻是緊盯著克爾曼的雙眼，保持著緩慢的語速。“我們的領袖亞巴頓大人早已參透了異魔入侵的真相，並在十年之前就開始為反抗異魔做準備了。”


  “你說什……”對方的話令克爾曼瞠目結舌。


  “殺戮並不是血手兄弟會的宗旨——拯救才是。”信使說。


  見克爾曼的表情由憤怒轉為震驚再變得呆滯，信使才再度開口，向他講述所謂的真相。


  十年之前，亞巴頓所領導的血手兄弟會突然對麥克韋恩大帝治下的五大城市進行慘無人道的血洗。血手所到之處，隻留下殘垣斷壁、四散的屍塊和遍地血跡。


  作為恐懼的散播者，亞巴頓無疑是成功的。人類總是會被恐懼蒙蔽雙眼，在血手的無差別屠殺中，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思考過這種殺戮的意義，從而將血手的行為理解成一種單純的瘋狂行徑。


  “將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當做理所應當，這就是人類的愚蠢之處。”信使給出了自己的結論，為謎一般的血手兄弟會再度蒙上一層薄薄的紗。“現在你多少應該意識到，我們血手兄弟會的所作所為，究竟有何意義了吧？”


  “意義……”克爾曼咀嚼著這兩個字可能帶來的一切含義，但卻始終無法參透其中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