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到底是誰殺了他

  方唯急急趕到，閔卓做了簡單的介紹之後便隨著李警官出去了，他雖然是律師可也是家屬，無論怎樣擔心也隻能回避。


  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才錄好筆錄，牟馨出來的時候麵露倦容，方唯和王警官又交待了一些事情，首要的就是這份筆錄的保密性。


  閔卓雖然擔心牟馨，但是看到方唯走出來，還是先和方唯互換了一下意見，方唯看了一眼閔卓，剛才在裏麵牟馨把與Chris吳的工作關係和私人關係都有所交待，特別是私人感情，讓王警官和方唯有些意外。


  “有問題嗎？”閔卓問方唯，方唯猶豫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閔總，閔太太…說了和死者的關係。”方唯是個戴著黑框眼睛的嚴謹男人，說到這裏，看著牟馨的背影，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閔卓看到方唯的表情，也就猜到了，“沒事，說吧。”


  方唯和閔卓走到一邊，講了經過，閔卓麵色凝重的聽著，不時的點頭，最後方唯說：“我聽了您太太的口述後，知道這裏麵有些事不能讓外界知道，所以特別囑咐了王警官這份筆錄的內容一定要保密。”


  閔卓冷哼了一聲，拍了拍方唯的肩膀，“好，謝謝你，做的很好，以後他們再找我太太，就麻煩你了，隻是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你懂的。”


  “當然，閔總放心吧。”方唯笑道。


  閔卓從方唯的描述中知道了，牟馨案發當天晚上的行蹤，她從家裏跑出去的確是先去了Chris吳的家裏，然後去那條海鮮街上吃了晚飯，這個可以由那家裏的老板娘來取證，而他們從那裏回家，然後牟馨說她又離開了，在街上開了一會兒車，去了月亮灣療養院，這裏可以向孫醫生取證，從Chris吳那裏出來去月亮灣大概需要四十分鍾，而牟馨離開月亮灣時已經快十一點了，這個時候，她給姚可心打過電話，可是她的丈夫曲一峰接的，這可以通過手機通話記錄和曲一峰來取證，最後牟馨出現在牟言的會所，會所的經理和辦理入住的大堂接待員都可以作證，又有監控錄像，從進了會所牟馨再沒有出去過，直到第二天早上見到牟言，然後是關秘書關衣服，最後是到了公司。


  Chris吳的屍體出現的海邊在津山附近，而牟馨的整個行程都在西京的南部，津山海灘在西京的東部。看來牟馨的嫌疑基本上是可以排除的，閔卓心底略微放鬆一些。


  隻是王警官問到Chris吳發給牟馨的短信中說了什麽時，牟馨說出是Chris吳向她表達的愛意，覺得她婚姻不幸福之類話讓他有些擔心，若是這個案子偵破的過程中牽扯麵太大，恐怕很難瞞得住那些媒體，畢竟Chris吳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


  雖然這個筆錄對牟馨沒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卻讓警方有了另外的一條思路，主要是因為牟馨的口述中說出了她與Chris吳的暗中戀情，事情下在無形的發展變化，而且越變越複雜。


  閔卓走到牟馨身邊，看著她有些猶豫的問：“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牟馨抬眸看他，空洞洞的眼神讓人發寒，“我要找媽媽。”


  閔卓聽得一怔，他拉著她的手臂向外走著，他不能讓她這樣，她的狀態看起來很危險，他不管她愛不愛自己，他隻想做他該做的事情。他將牟馨塞進自己的車裏，什麽也沒說，向津山別墅開去，可當車子行駛到那段平常看來無限美感的海岸公路時，牟馨緩緩轉過頭去，看著蔚藍的大海，還有沙灘，沙灘，沙灘，牟馨恍然覺得自己看到那沙灘上躺著Chris的屍體。


  “Chris？”牟馨囈語似的說著。


  閔卓轉身看她，又看看那海灘，伸手握住牟馨的手搖晃著，仿佛要喊醒她似的，叫著她的名字，“馨馨，馨馨…”


  “是誰？是誰殺了他？”牟馨搖著頭，她想不通，一個來中國才兩個月的人，就這樣被殺害了，他會得罪了什麽人？他一直都很隨和，所有人都喜歡他，怎麽會有那麽大的仇恨，要殺了他？警察說他的家裏很整齊，不是為財，那又是為了什麽？Chris的生活很簡單，她對那一切十分了解，甚至有一半的時間是他們一起渡過的，他在西京再沒有其他的朋友了，會與什麽人結了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