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戲開始
狄雲凡的眼色似乎沒有逃過閔卓的眼睛，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的臉突然沉了下來，心底揣摩著姐姐和姐夫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或者他們也是一種形式婚姻狀態嗎？想到這裏他皺起眉。
不過，表麵上他仍然輕鬆自如的回答道：“老姐，是不是看我和馨馨這樣恩愛，你吃醋了？放心，姐姐可是隻有一個，馨馨不會和你爭的。”閔卓說完故意笑著看牟馨，親昵的問道：“對吧？親愛的。”
牟馨多少知道些閔喬的事，都說婆媳關係不好相處，呂靜淑不是親生母親，總不會太過幹涉，看來這個姐姐才是代替婆婆位置的人，牟馨見閔卓問自己，朝他牽唇一笑，她不知道自己那個笑容有多甜美，閔卓頗有賞心悅目的感覺。
晚宴在一片和樂的氣氛中結束，牟敬林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有些微微的醉意，牟馨一刹那間，不知是坐哥哥的車回去還是應該讓閔卓送自己，適時的閔卓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腰，雖然身體被這個親昵的動作驚得一顫，但表麵上她仍然保持住了鎮靜。
“我和馨馨還要遊車河。”閔卓好像神機妙算一樣知道牟馨的顧忌，看著牟言說道。
狄雲夢嫉妒眼神閃著冷光，閔卓可是浪漫高手，當年做夢都想與他浪漫的約會，可是卻每次都是被他戲弄，而此時閔卓的眼睛都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過，原本還想看牟馨笑話的狄雲夢極不服氣，卻也隻能認輸。
與眾人依依告別之後，牟馨的笑容一點點消失，眼瞼微垂，沉聲說道：“我沒興趣遊車河。”
“我知道。”閔卓也肅起臉，“但這樣我們更像恩愛的未婚夫妻不是麽？”說完轉身向他的車走過去。
牟馨是搭他的車來，沒有選擇，隻好跟著走了過去。
“我們不能太早回去的，說吧，你想去哪裏？”閔卓平和的語氣讓牟馨覺得舒服了許多。
“你喝了酒。”牟馨邊扣安全帶邊提醒他。
閔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點紅酒不算什麽。”
“知法犯法。”
“你說對了，正是因為我知法。”
牟馨不願再爭論，今天她是因為喝酒而微熏，疲倦的靠著椅背。
這段日子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與其說是和和氣氣，不如說是例行公事，他們都不否認，他們的內心多多少少都有些排斥和敵對，隻不過是他們有家教和修養，盡量不要表現出來，畢竟他們的合作關係是夫妻，而不僅僅是商業性的，更多的是為了他們自己將來的自由和幸福。
牟馨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去山頂吧。”
閔卓轉頭看著牟馨清冷的側臉，驀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很孤獨，“好，山頂。”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再說。
音響中緩緩響起席琳迪翁的《Becauseyouloveme》，優美而婉轉，優雅遼闊的嗓音聽起來沉靜而愜意，歌聲回蕩在車箱內，霓虹燈光在車窗外劃過，氣氛溫馨浪漫，隻是可惜這倆個人之間缺少愛的火花。
閔卓將車開到了山頂，一路的沉默心裏也無限的感慨，當車子停在山頂的停車場上，俯瞰山下燈火輝煌，嘴邊拉起一絲優雅的孤度，轉首剛要開口，半張著嘴又閉上了，牟馨的頭側向窗邊眼睛閉著，好像睡著了，那樣恬靜，閔卓笑了笑，沒有作聲，輕輕的鬆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摘掉了領結，將襯衫領口拉開，雙手插進褲袋裏任春風輕輕拂麵，剛剛的酒意也散盡不少。
夜幕上繁星閃爍，閔卓就這樣站在山頂看著萬家燈火，看盡人間的繁華。他們的形婚大戲是不是就這樣幕了呢？他希望自己不要與牟馨再有感情，盡管他知道人與人的接觸中難免會有些感情，就算不是愛情也可能會是親情或者友情，他在想他和牟馨可能發生的是哪一種？總之，不會是愛情吧，先不說牟馨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他還有一個神秘同居女友呢？想到那個嬌媚的小女人，閔卓帥氣的臉上浮上淺笑。
“你怎麽不叫我？”
牟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閔卓轉過頭看著她，說：“看你累了，睡的很熟就沒有叫你。”
山頂風涼，牟馨不禁打了個噴嚏，閔卓紳士的要脫下西裝，卻很快被牟馨製止了，“不用了，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
閔卓聽了笑笑，“好吧，那回車裏吧，出來這麽久，做什麽這個時間也該做完了。”話間有一絲暖昧，牟馨白了他一眼，都是成年人，能不懂他說什麽？沒有多言語，兩個人又回到車裏。
閔卓看著牟馨說：“我們會成為朋友麽？”
氣氛突然緩和了，牟馨沒有看他，默默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我從來不為無法預見的事情下定論，做決定。”
“你就沒有目標或者理想？”樂觀豁達的閔卓十分不理解。
牟馨看著窗外，清冷冷的說：“沒有。”
車內的空氣又一次被牟馨的冷凝住了，巧言擅辯的閔卓在他麵前也無話可說，“冷漠並不能讓你幸福。”
牟馨再沒有說話，閔卓也沒再說什麽，啟動了車子送牟馨回牟宅，路上，閔卓還是先開口了，“牟馨，不要對我這樣敵對好麽？我們雖然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但是能不能把我當成是朋友呢？或者把我當作哥哥，有心事或者心裏話對我說說，或許我能幫助你。”
“好啊，大律師，等我需要打官司的時候，你要幫忙。”牟馨話裏帶著嘲諷似的笑意，閔卓聽了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來想了解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我不能給你愛，但我可以給你親情。”閔卓做最後的努力。
“不用了，我這樣很好，習慣了，這樣我才會有安全感，不要離我太近。”牟馨清幽的聲音沉靜的說著，可這句話聽得閔卓有些震驚，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不過是個絢爛華麗的貝殼，其實都有顆柔軟的心，因為那裏太過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
很快到了牟宅，牟馨淡淡的說了一句：“BYE！”剛打開車門，閔卓囑咐道：“明天去試最後一次禮服，不要忘記了。”
“知道了。”
她的話聽起來如此順從，可是又好像極度的冷漠和倔強，閔卓看著那個背影，終於明白了，她的心裏也藏著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