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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戰鬥

  這絕對是有一個凶人,能夠散發出這麽重的血腥味道,手裏的人命至少都得有幾十條。


  在那人身後,站著的則是一群看上去便不是什麽好人的嘍囉,一個個鼠頭獐目,五花八門,如果不是他們身上同樣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身上強悍的修為波動恐怕連街頭混混都比不上。


  這群人的武道修為竟然個個不弱,最低都有八品,三十多個人和龍威鏢局五十來號人的實力相比可謂是半斤八兩,興許還猶有過之。


  看到這樣一群人,呂良就知道遇到硬茬子了,這群人絕對是常年在西涼山中混飯吃的慣匪,不是那麽好相與的,要是不能從他們身上摸到足夠油水,此事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呂良心下沉重異常,他仔細打量著麵前的三十來號人,最後把視線鎖定在為首那人以及另外一個刀疤臉身上,在這兩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弱於他的氣息波動,不出意外,這兩個人應該都是六品的武道修為。


  發現了這一點,呂良臉上更加陰沉似水,兩個六品境武者,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


  想不到剛入西涼山遇到的第一波匪寇就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剛進入西涼上就如此,等到逐漸深入到山中,又該遇到怎麽樣的險境?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想的有點用,心中苦笑一聲,他現在必須麵對的是這三十人,如何解決眼前麻煩才是關鍵。


  想到這裏,呂良臉上的陰沉收起轉而露出的是一張笑容燦爛的麵孔,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諸位好漢,不知道你們這是何意?”


  呂良的話說的客氣,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聞言,對麵那三十人中走出來一名文弱的年輕人,這人是三十人中唯一長相還算是看得過去的一個,不是太英俊,卻也不難看,一看就是類似狗頭軍師一般的人物。


  那個年輕人手中沒有折扇,如果有折扇的話肯定會打開隨便撲騰兩下,“我們是追風寨的人,來此自然是為了求財,看你們隊伍這麽龐大,應該是某個鏢局的人,我奉勸你們一句,沒必要為了別人的東西留下自己的性命,隻要你們把押送的貨物留下,我們自然就會放你們離開。”


  年輕人也算是能言善道,一席話說的極有道理,應該是說過很多次了。


  他對所謂的追風寨應該是很有信心,哪怕是麵對龍威鏢局五十餘人都是中氣十足。


  兩個六品境武者,實力確實足夠壓過人數眾多的龍威鏢局。


  呂良早就知道這群人來的目的是為了求財,隻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貪婪,張口就是留下貨物。走鏢的人丟失了貨物對鏢局名聲的損害有多大是個鏢師就能明白,那名年輕人如此說,明顯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但是對麵有兩個六品境武者,哪怕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不到萬不得已呂良還是不想動手。


  他露出一絲苦笑道:“諸位,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人,應該知道一個鏢局所壓的鏢丟失對一個鏢局名聲的損害有多大,能不能各退一步,我們願意出買路錢。希望大家能夠給個麵子,我們是龍威鏢局的人,總鏢頭是劉遠山。”


  既然商量不行,呂良隻好搬出劉遠山的名頭,希望劉遠山這個四品境高手他們有所耳聞,然後能夠看在劉遠山的麵子上隻收過路錢。


  陸良的算盤打得不錯,一看就是看油條,可是這群追風寨的山匪顯然沒有聽過劉遠山的名字,也或許是根本就沒把劉遠山放在心上。


  他們常年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什麽樣的人沒有的罪過,別說劉遠山隻是一個四品境武者,就是他是上三流中的一品小宗師又如何,天高皇帝遠,能將他們如何?

  “劉遠山是什麽東西?很值錢麽?”領頭的那名壯漢咧嘴笑道,惹來身後那群嘍囉一陣不加掩飾的哄堂大笑。


  在呂良身邊站著的肖勝一聽對麵那群山匪竟然敢侮辱他的師傅,立馬就不滿意了。


  握在手中的長劍挽出一個劍花,身形陡然前衝,直接就是一劍刺向了那名壯漢,“竟然敢出言侮辱我師尊,該死!”


  肖勝武道天賦極高,在江陵燕三州極負盛名,曾被人斷言將來一定能夠達到小宗師的一品境界,平時順風順水慣了,自然忍受不了別人侮辱自己的師尊。


  他一衝動,就沒有在意場合,更沒有在意自己想要殺死那人的武道修為就衝了上去,不得不說實在是有點冒失。


  尤其是這種場合下,一旦動手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呂良心中暗叫一聲糟糕,索性橫下心來決定拚個魚死網破,“兄弟們,跟著我殺!”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既然沒有緩和的餘地了,那就直接動手得了,都是爺們,誰又怕誰了?更何況還是五十餘人對三十幾人。


  龍威鏢局的這群鏢師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了上去,下起手來格外的狠,專瞅要害部位。


  隻是麵對這群以殺人衛生的悍匪他們的實力還是有點不夠看,占據了先出手的優勢仍舊處在了下風,幾個照麵之下就死了七八個。


  山風呼嘯下的空氣中已然開始彌漫出一股極為血腥的味道,這群鏢師們下手狠,那群常年殺人的悍匪們下手就更加狠了。


  在鏢師和嘍囉們動手的同時,呂良也和追風寨的那名悍匪頭目碰撞在了一起。


  至於肖勝,一個回合就被那名悍匪頭目擊退,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受了不輕的傷。


  七品和六品武者中間盡管隻差了一品,可一品之差卻是雲泥之別,畢竟是下三流和中三流的區別,自然和八品與九品之間的差距不一樣。


  肖勝一個照麵下就被擊傷,完全能夠理解。


  迎上了那名悍匪頭目的呂良在救下肖勝以後就直接吩咐道:“肖勝,你別杵在那裏,快去幫鏢局中的其他鏢師!”


  以肖勝七品境的武道修為在這群鏢師和悍匪中還是很強大的,盡管受了些傷,可在他加入和鏢師和那群嘍囉之間的戰局中以後,很快就扳回了龍威鏢局的劣勢。


  兩方勢力混站在一起,場麵極為熱鬧。


  整個戰場,龍威鏢局一方除了劉雨和仍舊坐在火堆旁的林峰未曾動手以為,就隻剩下追風寨那名刀疤男了。


  在這片全是男人的戰場上,英氣勃勃的劉雨自然就像是一朵遺世獨立的蓮花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那名刀疤男這個時候自然便把目光放到了劉雨的身上,他是追風寨的二把手,不喜銀錢,就好女色。


  看到劉雨這樣一個美人,自然不可能忍住不出手。


  仗著他自己六品境的武道修為,那名刀疤男直接穿過了追風寨和龍威鏢局之間混戰的戰場,出現在了劉雨的身邊。


  刀疤男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眼中淫邪之光大放。


  “嘿嘿!”在西涼山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標誌的女子的他發出一聲淫笑,“美人,他們一個個都打得熱火朝天,我們不如也來打一場,好叫你知道我的威風!”


  劉雨可不是什麽初出江湖的菜鳥,都說虎父無犬子,作為劉遠山的女兒,劉雨從小在江湖中混跡,如何能夠不明白刀疤男的言外之意?

  她的眼中露出了很明顯的厭惡之意,一聲嬌哼,也不廢話,竟然以她那八品境的武道修為直接衝向了六品境的刀疤男。


  動手之前,還不忘對著林峰交代了一句,“你閃一邊去,別被他們波及到了!”


  對於劉雨的話,林峰覺得自己心中流過一些暖流,那顆近乎死寂的心這個時候重新跳動了一下,好像有從死寂中複蘇的征兆。


  他的嘴角裂開,棱角分明的麵孔上笑容不再憨傻,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已經死去的大胡子許諸聽,“許諸,這個江湖和夢中的江湖不太一樣,但是江湖中從來都是有善有惡,無論何時都不會缺少正義,我很喜歡。”


  被林峰撇腳的掛在腰畔的那把木劍開始顫動不休,越來越劇烈。


  林峰未曾從地上站起,可他腰畔的木劍卻已經懸浮在了夜幕之中。


  劉雨在夜色中竭力的應付著刀疤男的攻擊,若不是刀疤男有心玩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尋一下樂子,劉雨說不定撐不過兩個回合就會被刀疤男擒下。


  刀疤男淫笑不止,讓劉雨心中不勝煩躁,滿身英氣的她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有些氣急敗壞。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女子,再巾幗不讓須眉,也還是女子。


  久攻不下,劉雨咬了咬自己那一口銀牙,握劍的右手出劍的力道更加大了一分。


  她手中那把好像柳條一般的細劍,閃爍著寒光戳向了那個刀疤男的胸口。


  本就沒指望這一劍能夠建功的她突然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對麵的刀疤男。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名刀疤男竟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仍憑劉雨那一劍刺向他的胸口。


  “嗤!”


  一聲利器沒入血肉的聲音讓劉雨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她望向自己刺進刀疤男胸口的那一劍,不知所措。


  她不是因為自己殺了人而害怕,而是因為心中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一幕情景,有些迷茫。


  從刀疤男胸口抽出細劍,刀疤男的身體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隻是一劍,竟然直接斃命,連掙紮都沒有。


  這詭異的一幕讓劉雨更加不明所以,她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殺死一名六品境高手,也不會認為六品境高手被他刺中胸口一後,就會當即斃命。


  隻是,弄不明白歸弄不明白,死了就是好事。


  她沒有發現的是在那名刀疤男倒地以後,脖子上才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而出,那才是對刀疤男真正致命的傷口,她所刺中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既然已經動手,劉雨便不準備停下,她又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的林峰,對著林峰咧嘴一笑,“沒事的!”


  吐出這三個字,她就不再遲疑的衝到了肖勝所在的戰場,有了劉雨這個劉遠山的愛女加入戰場,鏢局鏢師們身上的壓力又緩解了一分。


  倒是林峰輕輕點了點頭,似是在回應劉雨的話,他口中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但卻能夠讓人看出和之前劉雨的口型一模一樣。


  “沒事的。”


  在斬殺了刀疤男以後就重新回到林峰腰畔的木劍黃牛再一次顫動著懸浮在虛空中,借著夜色的隱藏,黃牛歪歪斜斜的飛向了正在和呂良交手的追風寨寨主。


  木劍黃牛被林峰小腹中的能量附著,鋒芒更甚精鐵打造的刀劍,這一次林峰並沒有直接用黃牛割斷追風寨寨主的咽喉,而是迂回的繞到了他的身後。


  在呂良大開大合的一刀劈砍而來之時,木劍凜然刺穿了追風寨寨主的後背,這個過程很短暫,有林峰的這一劍配合,呂良那夾雜著浩蕩聲威劈過去的一劍直接就劈中了追風寨寨主,一顆大好頭顱當空飛起,血流如柱,洋洋灑灑的從空中落下。


  一劍割掉了追風寨寨主的腦袋,呂良心下大喜,他的心中雖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敵人死了,這就是最好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心緒,呂良環視戰場,當他看到那名六品境修為的刀疤男也倒在地上的時候,心中更加覺得蹊蹺。


  隻是如今戰鬥還繼續著,沒有留給他多少時間思考,他也隻能暫時壓抑住心中的疑惑,然後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加入了龍威鏢局鏢師和追風寨那群嘍囉們的戰鬥中。


  “追風寨寨主已死,識相的你們就束手就擒!”一刀砍死了一名追風寨嘍囉,呂良就大吼了一聲。


  聽到自己的寨主身死,那些人立馬移動視線,當他們看到不僅大當家倒在地上,就連二當家也倒在地上的時候,被這種巨大的驚嚇弄得亡魂皆冒。


  本就是仗著大當家和二當家六品修為才聚集在一起組成了追風寨在西涼山中混飯吃的嘍囉們立馬一哄而散。


  主心骨都死了,他們就是一盤散沙,大勢已去,為了活命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裏和龍威鏢局的鏢師們死磕。


  什麽為大當家報仇,為兄弟們報仇,在這群悍匪的心中哪裏有自己的性命來得重要,隻有活著才是最好的事情。


  看到追風寨的嘍囉們落荒而逃,呂良製止了鏢師們的追逐,他之所以吼出追風寨寨主身死的消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畢竟這隻是剛入西涼山,和這群悍匪拚殺傷亡再慘重一點,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了的。


  眼前的這種結果,絕對是最好的。


  戰勝了悍匪,這群龍威鏢局的鏢師們都是一臉興奮,盡管死了十幾名兄弟,可死者長已矣,並不能因為死了幾個人他們就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在這個**的世道裏,生活不論何時都得繼續。


  在呂良的安排下草草的把死去的鏢師們做了掩埋,眾人就直接當著追風寨死去的悍匪們的屍體興致昂昂的喝起酒來,一點都不覺得晦氣。


  鏢師這個職業說起來好聽,但真要算的話,還不仍舊是一群刀口上舔血的人,和這群做了強盜在西涼山討生活的人沒什麽兩樣。


  不同的隻是一個是黑,一個是白,白的殺人占據了道理,黑的殺人不需要道理,區別就是這麽簡單。


  這便是江湖,有黑白之分,無生死之別。


  呂良沒有和龍威鏢局的那群鏢師們一起喝酒慶祝,趕走了那群匪盜,他仔細想來越想越不對勁。


  所以他便把劉雨叫了過去詢問了一下情況,同樣覺得事情不對的劉雨便將自己遇到的詭異情況說了出來。


  呂良聞言,眉頭糾集到了一起,“難道暗中有高人幫我們?”


  他抬頭環視四周,夜色蒼茫,別說是沒有人,就算真有人他們也發現不了。


  這件事情沒有找到答案,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呂良的心中。


  他走到刀疤臉的屍體旁,仔細查探了一遍,視線定格在了刀疤臉的咽喉上,目光眯起。


  “婷婷,你來看!”呂良對著劉雨招了招手。


  劉雨和肖勝兩人聞言都走了過去,當劉雨看到刀疤臉脖子上被割斷的喉嚨時,眼神一凝,“呂叔,之前我刺到他胸口的時候並沒有這個傷口呀!”


  呂良畢竟是老油條,對於屍體雖然沒有專門研究,卻比鏢局中的其他人了解的都要多,“脖子上的傷口才是致命傷,你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劍頂多隻是讓他輕傷,看來是暗中有人出手幫忙了。”


  放下刀疤臉的屍體,呂良又走到沒有了頭顱的追風寨寨主身邊,查看了一番之後作出了結論,“我這邊也有受到幫助,你們看他後背,那道傷口是劍傷,肯定不是我造成的,難怪我那一刀劈砍下去的時候,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呂叔,你說在暗處幫助我們的那個人是敵還是友呢?會不會是爹爹托人在暗處保護我們?”劉雨眨了眨眼睛,做出沉思之態。


  呂良搖了搖頭,“不可能,若是總鏢頭派人在暗處保護我們的話,絕對不會不告訴我的,而且從那人出手完全無跡可尋來看,絕對是一名高手,至於有多高我就不敢說了,在江陵燕三州除了你父親與其他幾大勢力的首腦,我想不出還有什麽人出手能有這種效果。”


  搖了搖頭,呂良找了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可能是路過的江湖高手看不過去才幫忙的吧!”


  說完這句話,呂良對著茫茫夜空拱了拱手,“不知道是哪位仁兄高義,龍威鏢局鏢頭呂良在此謝過。”


  夜色之中,除了山峰呼嘯的聲音沒有任何回應。


  隻是做出沉思之態的呂婷這個時候雙眸突然一亮,她湊到呂良身邊眨了眨眼睛,小聲嘀咕道:“呂叔,你說是不是林峰出的手?”


  “林峰?那個孩子?”呂良悄然朝著林峰望了一眼,林峰仍舊坐在他們之前所坐的那堆篝火旁,臉上有著濃濃的憨傻笑容,“不可能吧!”


  劉雨也不知道是異想天開還是怎麽了,出言辯解道:“呂叔,我覺得很有可能啊!怎麽可能恰巧有高手經過出手救下我們呢?這個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除了那些江湖中名不副實的少俠、仙子們,誰還吃飽了的撐得慌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再說了,之前那群悍匪和我們鏢局動手,沒有出手的就他一個人,我曾經注意過他,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慌張,這難道不奇怪嗎?一個少年第一次走鏢,對這樣的大場麵能夠做到麵不改色,雲淡風輕?”


  呂良沉默了下來,劉雨說的有道理,隻是他看向林峰的時候,林峰那張有些憨傻的笑臉就讓呂良不敢相信劉雨的猜測,那隻是一個簡單的孩子,沒有害怕可能是神經大條。


  疑雲重重,一直將兩人對話聽在耳中的肖勝不知道為什麽心頭湧起一陣怒火。


  他從呂良身邊衝向林峰,一把將林峰給提了起來,極為不服氣的道:“呂叔,師妹,你們談論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嘛。你們看看他這幅窩囊廢的樣子,我們和追風寨的人打鬥的時候他不出手幫忙也就罷了,你們怎麽能生出那樣的猜測,你們看看他腰畔的那把木劍,那是能夠殺人的武器嗎?別說是殺人了,我就是站在這裏,這把木劍都傷不了我。”


  劉雨和呂良緊緊追了過來,劉雨對林峰投去了一抹歉意的目光,“師兄,你鬆手放他下來!”


  肖勝對劉雨一直以來都是言聽計從,聞言,鬆開手老實的放下了林峰。


  殊不知在他放下林峰的時候,木劍之上凝聚起來的那股原本能夠輕易割掉他腦袋的鋒芒之氣同時悄無聲息的逸散了開來。


  你沒事吧,林峰!”劉雨有些焦急的跑到林峰身邊,關切的問道。


  林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看上去有些憨傻,他沒有說話,隻是重新坐在篝火旁。


  棱角分明的麵孔映照著火光,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同劉雨腰畔的細劍一樣,鋒芒畢露。


  對於林峰這般毫無脾氣的模樣,劉雨心中多少都有些失望。


  猜測之前幫他們度過難關暗中出手的人是林峰,其實劉雨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她用來說服呂良的理由何嚐不是用來說服她自己。


  這無關劉雨對林峰的感覺,隻是江湖中的少女對於江湖傳說中的那些恩怨情仇多多少少都有一份小女兒心思的憧憬。


  劉雨無論多麽巾幗不讓須眉,她始終都是一個江湖兒女,自然免不了俗。


  林峰是她無意中招攬進龍威鏢局的人,而且年紀不大卻滿身滄桑氣的林峰多少都帶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神秘感。


  這種神秘感對於心懷一些旖旎幻想的江湖女子是很致命的,所以在遇到這種神秘高手出手相助的事情以後,劉雨難免就會多想一些。


  出於小女兒心思,她理所應當的就想到了被她給招攬進鏢局的林峰。


  以林峰為原型展開幻想,如果林峰是一名隱藏起來的高手,他在暗中出手救了大家,而林峰恰恰是她招攬進來的,這樣一想,她自己都會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小激動。


  可事實證明這也隻是存在於她心中的一些小幻想而已,那種激動過後的失望無疑更加沉重。


  她臉色嚴肅的走到另一堆篝火旁,也不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隻是不願再去和林峰說話。


  這樣一幕,被肖勝看在眼中,他咧嘴得意一笑,對著林峰冷哼了一聲,走到了劉雨身邊。


  唯有龍威鏢局的鏢頭呂良露出一絲笑容,在林峰身邊坐了下來。


  “剛剛你是不是想出手殺了肖勝?”呂良的聲音很輕,隻有他和林峰能夠聽清。


  身為老油條的他在林峰心中生出殺意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盡管那陣突然出現的殺意存在的時間很短暫,可以說一閃而逝,但他還是捕捉到了殺意的源頭。


  也正是因為這樣,呂良才認可了劉雨的猜測,他之所以沒有一語道破天機則是因為他認為林峰隱藏修為肯定有隱藏修為的理由,這樣招人討厭的事情在江湖中混了這麽多年的他自然不願意去做。


  而且,林峰如今才多大的年紀,可之前連他都無跡可尋的出手相助絕對不是他這個境界的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這麽小的年紀就能夠擁有那麽高的修為,那林峰絕對不是池中金鱗,而是一條真龍。


  這樣的真龍自然是值得他不惜一切去交好的,幫助林峰隱藏修為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對林峰展露善意的最好方法。


  聽到呂良的話,林峰抬起腦袋,還有些稚嫩的麵孔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顯然他沒有想到呂良竟然能夠看破他的隱藏。


  不過,林峰也僅僅隻是有些訝異,他再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更沒有開口多說一句話。


  呂良有些悻悻然,他對著林峰尷尬的笑了笑,就起身去安排鏢局中的人休息了。


  路還很長,若想順利的抵達南詔,完成這一次鏢局接下的任務,他們必須時刻讓自己的精氣神保持在巔峰。


  安排好鏢局中的鏢師以後,呂良自己也休憩了起來,可能是知道鏢局中隱藏著一名修為比他還高的大高手,他睡的異常的香。


  清晨的陽光已經有些刺眼,透過抽芽的綠葉照射到所有人的臉上,龍威鏢局的鏢師們一個個都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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