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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大擺筵席

  第753章大擺筵席


  宋家在府上大擺筵席,哪怕是夜色漸深,天上還飄著淅瀝瀝的小雨,都沒能阻止宋府的賓客滿門。


  高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路接受青牛鎮鎮民的祝願,迎來人生第二件大喜事的宋傑遠眉飛色舞。


  尤其是在路上看到幾位熟識的青牛鎮公子哥,宋傑遠更是眉目飛揚,神色傲然,對他們露出一股不屑一顧的姿態。


  由不得他不得意,在青牛鎮上美名極重的青牛鎮西施江城拒絕了江州境內多少年輕俊傑,可他宋傑遠一出馬,還是不是手到擒來。


  他不僅迎娶了江城過門,而且隻是他宋傑遠的一房小妾,這份神奇,青牛鎮上有誰能比?江州境內有誰能比?


  越是這樣想,宋傑遠心中就越飄飄然,隱隱都覺得自己已然是江州境內的第一公子哥。


  他咧嘴一笑,翻身下馬,看了一眼宋府外掛著的大紅燈籠,門上貼著的殷紅喜字,誌得意滿。


  “現在我們請新郎報新娘下轎!”一名管事高聲唱到,惹來圍觀人群一陣躁動。


  圍在宋府外麵的那群男男女女,女的可以說都是為宋傑遠而來,至於來的自然都是衝著江城來的。


  他們也都想看看江城一生中最美的時候到底美到了何種程度。


  想到江城也嫁人了,這些青牛鎮上的年輕人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青牛鎮雙美,鄭倩倩和神仙一般的人物踏劍而行,浪跡江湖去了。仍舊留在青牛鎮上的江城,如今也嫁給了家世才情極高的宋傑遠。


  按說在他們眼中,這絕對會是兩對神仙眷侶。


  可對於淩霄和鄭倩倩這些人是真心羨慕,外加祝願。但到了江城和宋傑遠的時候,他們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怨氣。


  宋傑遠眉眼溫煦,臉帶笑意走向花轎。


  咧開嘴,潔白的牙齒閃爍著森寒的光芒,“娘子,到家了,我這酒抱你下轎如何?”


  生子當如宋傑遠,家人當家宋傑遠的宋解元伸手掀開轎門。


  之前在江城胸口上放肆了一把的宋傑遠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真是人間尤物啊!那種感覺,隻是想想就讓他心猿意馬。


  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和江城大被同眠,放手施為,宋傑遠差點沒忍住發出一聲銷魂的**。


  他迫切的走進花轎中,可下一刻,他以比進入花轎更快的速度跌坐了出來,直接從花轎中摔倒在地上,而後連滾帶爬,毫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到了一邊。


  他神色惶恐,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少爺,怎麽了?”兩名護院迅速上前,把宋傑遠扶起。


  宋傑遠眼中仍舊是濃濃的惶恐,原本的滿麵紅光變得蒼白毫無血色,“血,好多血!”


  那兩名護院都會一些把式,膽子比常人要大得多。


  盡管看到宋傑遠被嚇得驚慌失措,他們卻並不在意,隻是心中多多少少對宋傑遠有些鄙視。


  讀書人就是繡花枕頭,見到血就能嚇成這個樣子。


  他們兩人互望了一眼,便毫不遲疑的走向花轎,直接用手中的木棍挑開轎簾,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大紅花轎中一朵巨大的血蓮花。


  麵色蒼白的江城倚靠著轎窗,嘴角扯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看上去美麗要妖豔,尤其是在花轎中那朵血蓮花的映襯下,真是淒美異常。


  兩名護院同時皺起了眉頭,其中一人走進花轎,探了探江城的鼻息,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


  他走下花轎,搖了搖頭,邁步走到宋傑遠身邊,“公子,她已經死了!”


  聞言,宋傑遠顧不得心中的惶恐,他大喝出聲,“什麽?死了?你說她死了?”


  文弱的宋傑遠雙手抓住那名護院的肩膀,表現的尤為激動。


  他之前還在想著晚上的大被同眠,可現在這名護院竟然告訴他說江城已經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宋傑遠情緒波動異常劇烈,他那宋解元的形象早就不知道被拋到了哪裏,取而代之的隻有青牛鎮紈絝的絕世風采。


  他心中驚怒交加,根本就沒準備輕易放過這名護院,可他的腦海中掀開轎簾時那一幕卻一直揮之不去。


  尤其是江城嘴角翹起的詭異弧度,慘白的麵孔,灰暗的雙眼,甚至是她麵前那朵鮮血綻開的巨大血蓮花,都像是一副最恐怖的畫卷縈繞在宋傑遠的腦海中。


  他恍惚間甚至是看到了江城突然從花轎之中坐了起來,無神的雙眼盯著他,雙手伸出,向他索命。


  “你走開!你走開!”宋傑遠抓著那名護院的雙手突然鬆開,而後瘋狂的揮動起來,他身前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是在讓誰走開。


  本來夜幕都已降臨,加上淅淅瀝瀝的小雨,霧蒙蒙一片。


  宋傑遠的動作讓周圍站著的其他人全都心中一寒,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些公子小姐,被宋傑遠這一鬧,亡魂皆冒,沒有一個人不覺後背心發涼,冷汗岑岑,三五成群的離開了宋府大門口。


  宋家的下人見機不妙,已經有人返回了府中,去尋宋老爺了。


  很快,宋家家主宋長河就在一名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


  看到自己的兒子宋傑遠神情恍惚的樣子,宋長河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瞥了一眼花轎中已經死去多時的江城,心中極為惱火。


  不過他畢竟是青牛鎮上最大的家族宋家的一家之主,不管是麵對什麽事,都自有一股從容姿態。


  宋府之中賓客滿朋,如今大喜之日,新娘卻死了。這件事情可以說已經鬧得不可收拾。


  他略微沉吟,就對一名護院說道,“把公子打暈了送回他的房間,丟人現眼的東西,看看他都做的什麽事情!”


  等到宋傑遠被打暈帶走以後,他才看了一眼花轎,命人將江城的屍體送回到江家。


  對於自己的那個兒子,宋長河當真是惱怒無比。


  他還以為江城是自願嫁給他的,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自願嫁的怎麽會自殺在花轎之中。


  “這個兔崽子!”宋長河又罵了一聲,憤怒的揮手走進了宋府。


  既然新娘死去,那麽這件大喜之事也隻能不了了之,他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遣散了賓客,就沉著一張臉走進了宋傑遠的房間。


  他的這個兒子,宋長河之前還十分滿意,可現在,他是越看自己的兒子越生氣。


  逼婚暫且不說,被一個四人嚇得恍恍惚惚,丟臉真是丟到了家門口。


  堂堂宋家家主,這個時候隻是覺得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對於江城的死他根本就沒有放到心上,好像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連讓他皺一下眉頭都做不到。


  江府中,不大的莊園裏在江城走了以後有些空曠。


  那些宋傑遠派來的下人在宋傑遠迎親之後,就跟著一起離開了,莊園裏此時隻有江寧一人。


  他坐在院子中,任憑春雨把自己打濕,毫不在乎。


  從來不喝酒的江寧麵前放著一壺酒,他倒一杯喝一杯,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


  借酒澆愁愁更愁,從來不喝酒的江寧越是想喝醉,頭腦就越是清醒。


  他隻是心中發苦,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妻子,更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他恨自己的沒用。


  隻是江城已經出嫁,再恨也沒有用了。


  一陣叩門聲,讓江寧放下了酒杯。這麽晚了,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他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白天江城出嫁時候的花轎,八個人抬著餃子迅速進入莊園之中,一丟下轎子,他們就再也不肯停留,慌張的離開了。


  “怎麽回事?”江寧的酒意散去了一份,對於這群人的舉動實在是弄不懂。


  把江城娶走,送回來一個花轎?

  江寧蹣跚著走到花轎旁,掀開了轎門,輕輕瞥了一眼之後,雙眼頓時血絲密布。


  “城兒!”江寧哀嚎一聲,衝進了花轎之中,一把將江城抱住。


  他不敢置信的晃動著江城的身軀,毫無反應。


  江城冰冷而僵硬的身體讓江寧心中的怒火熊熊燒起,年老成精的他第一眼看到江城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女兒已經死了,死了。


  江寧在江城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他回到莊園之中拿上了一把切菜的刀別在腰間,腳步沉重的往鎮西而去。


  有些事情,別人不給你公道,老天爺不給你公道,那就隻能自己去找回公道。


  江城的死像是一桶滾油淋在江寧的身上,江寧心中的怒火炸開,他有什麽理由因為畏懼宋家的權勢而不去給自己的女兒討一個公道?

  興許還真是酒壯慫人膽,一向吝嗇,勢力,膽小怕事的江寧這一次心中毫無退縮之意,他沒有想過後果,隻是覺得自己的女兒不該死,該死的是那些害死了自己女兒的人。


  然而,誰也不知道江寧去往宋府的過程是怎麽樣的,隻是有人看見宋府之中重新抬出了一架轎子,那架轎子直接被人送到了江府之中。


  一黑一紅兩架轎子。


  一老一少兩個死人。


  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夜的小雨,青牛鎮上的汙濁被清洗了一遍,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泥土的香味。


  隻是濕淋淋的街道讓走在上麵的行人全都皺著眉頭,一不小心,就會弄髒衣衫。


  有的女子小心的提著自己的褲腳,走起路來極為不方便。


  州府衙門門口,林峰剛剛從中走出。


  深深呼吸了一口帶著泥土氣息的新鮮空氣,牢房之中那股黴味在他肺腑之中淡去了不少。


  雖然在牢房中隻待了一天,可那種感覺真不是人受的,饒是林峰經曆了諸多生死,提起牢房中的環境都得皺起眉頭。


  他活動了一下有些疲累的身體,就邁動步子往鎮東走去。


  一天沒見江城,林峰心中還挺想念她的。


  他腳下極快,沒用多久就到了原來聚財酒樓所在的位置。


  可是,放眼望去,他卻看不到半點之前所熟悉的景象。


  滿地狼藉,一些尚未全部燒掉的木塊被雨水浸泡,變得又濕又黑。


  對大火焚燒的景象極為熟悉的林峰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陣惶恐,大火,又是大火。.

  他的雙眼有些泛紅,想到曾經的一幕幕場景,林峰甚至是有些癲狂。


  在桃源村的時候,一場大火燒掉了整個桃源村,燒掉了林峰的兒時記憶,燒掉了林峰的夢。


  在南下江州的途中,一場又一場大火焚燒著林恒村子中那些人的屍體,焚燒著瘸子老周的屍體,焚燒著林恒的屍體。


  如今,他好不容易在青牛鎮上穩定了下來,過了兩個安逸的年關,可這才剛剛立春,仍舊處在年初,他生活了兩年的聚財酒樓竟然又遇到了大火。


  這是不是巧合,林峰不知道。


  他隻知道一點,隻要是他待過的地方,最後總是會被大火毀掉。


  這是詛咒嗎?林峰抬起頭,不甘的望向湛藍的天空,昨夜還下著小雨,今天就又是風和日麗的大好天氣。


  林峰不敢多想,甚至是不敢想,他不知道江城和江寧父女倆怎麽樣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災星,不管走到哪都會把身邊的人害死。


  雙手抱頭,緩緩蹲下身子,林峰已經哭不出聲。


  一名路過的行人興許是看到林峰有些熟悉,他走到林峰身邊,打量了一下,才確認麵前這個不大的孩子就是以前聚財酒樓中的那個林小二。


  “林小二?你怎麽在這裏?沒去江掌櫃的新家?”那人對林峰蹲在原來的聚財酒樓外有些不解。


  按理說,林峰在聚財酒樓中做了那麽久的店小二,雖說聚財酒樓已經被大火燒掉,可江寧也不至於這麽快就過河拆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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