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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麻煩

  第749章麻煩


  林峰雖然不太理解,但也知道酒樓應該是遇到麻煩了。


  跟著江寧走到酒樓中,林峰就去打開了酒樓的大門,剛開門,就被門外整整齊齊站著的提親隊伍給嚇了一跳。


  門外那些人,全都穿著大紅衣衫,給人一種濃濃的喜慶感。


  看到聚財酒樓的大門打開,這群人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走了出來,準備帶隊進入聚財酒樓。


  “攔住他!”江寧見狀大叫出聲。


  林峰對於江寧的命令執行的自然是極為徹底,雖然他隻是一個半大孩子,可畢竟身具先天體魄,加上毫不懈怠的練些強身健體的把式,也練了有一段時間萬象訣,本就能夠比得上下三流中八九品武者的林峰現在更是能夠勝過七品武者,如何能是這一群普通人能夠跨越的了的?

  感受到那群人想要衝進酒樓,林峰也不客氣,一手一個,直接把那些想要闖入聚財酒樓的提親之人全都丟了出去。


  金銀物什散落了一地,那些提親的人哀嚎不斷,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景象看上去真是淒慘了一些。


  對於林峰的做法,江寧應該很滿意,他竟然露出了冷戰開始以後對林峰露出的第一個微笑。


  江寧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讚歎出聲:“幹得漂亮!”


  林峰站在門口,見狀露出一臉憨傻的笑容,他伸手抓了抓腦袋,覺得很滿足。


  那群穿大紅衣裳的提親之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中那個管家模樣的人應該是接到了宋傑遠的授意。


  他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林峰,這才把目光放到江寧的身上,“江掌櫃,我們少爺讓我給您帶句話:接不接受我們公子送來的聘禮您可得考慮清楚。”


  都說狗仗人勢,一個宋家的管事,區區一個狗奴才竟然都敢對江寧露出自己的獠牙。


  江寧邁步走到林峰身邊,居高臨下俯視著這群宋家的奴才,連思索都沒有就直接開口道:“麻煩你回去告訴宋公子,我的意思和我女兒的意思一樣,你們的聘禮我江寧是不會接受的,諸位還是請回吧!”


  “你……”那名管事伸出一根手指氣惱的指著江城,似乎是沒有想到應該說些什麽,過了良久,他才尷尬的出聲:“你會後悔的!”


  “我們走!”那個管事冷哼一聲,當先退走。


  他在聚財酒樓吃了癟,心中頗有些忿忿不平,此時正在籌劃著回去該怎麽把聚財酒樓對他們的惡劣態度添油加醋的稟報上去,到時候讓宋公子為他們找回場子。


  這也許就是一些人狗仗人勢的原因,在他們的心裏想著的就是自己吃虧了,自己的主子怎麽著都會為自己找回場子的,所以他們遇到任何人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他們把自己身份的卑微拋到九霄雲外,甚至是有些弄不清主仆的順序,這樣的人實在是很可惡。


  但往往擁有這樣一群狗奴才的人他自身就不會是什麽好鳥,比如說聽到了這群人添油加醋把江寧和林峰的惡劣行徑說了一遍以後,宋傑遠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


  儀表堂堂,笑起來溫文爾雅的宋傑遠此時麵孔有些猙獰,他眯起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就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讓人覺得心中發寒,“既然你想看看我宋傑遠在青牛鎮上的能量,想要挑釁我宋家在青牛鎮上的權勢,那麽我就陪你玩玩,我宋傑遠還真就不信玩不死你!”


  青牛鎮雖然份屬於鎮,可其繁華還要勝過一些邊遠縣城,因此在青牛鎮上同樣設有縣府衙門。


  此時怒火滔天的宋傑遠趕去的方向正是位於青牛鎮鎮中的縣府衙門。


  他手下那幾個狗奴才的匯報,讓宋傑遠心中對林峰有些忌憚,所以他準備先用些手段將林峰給捉拿起來。


  沒有了林峰的聚財酒樓,一個老頭,一個女人,對付起來在宋傑遠看來就要輕鬆多了。


  憑著宋解元舉人的功名,加上宋家在青牛鎮上的滔天權勢,沒費太大口舌,宋傑遠就說動了青牛鎮縣丞,在宋傑遠的授意下,青牛鎮縣丞立馬下達了捉拿林峰的命令。


  畢竟林峰當街毆打宋家家奴,是很多人都目睹了的事情,這樣既站住了道理又能賣宋傑遠一個情麵的事情,青牛鎮縣丞方守義很樂意效犬馬之勞。


  有宋傑遠在其中周旋,方守義派出去的人自然動作很快。


  在聚財酒樓中的林峰還因為和江寧關係的緩和沾沾自喜,卻不料禍從天降。


  青牛鎮縣府衙門的官差一點情麵都不講,就直接衝進了聚財酒樓,將林峰給抓走了。


  看到林峰被懸浮衙門的人給抓走,江寧心中有些驚慌,以他的精明如何能不知道是宋傑遠動手了?

  隻是,林峰歐陽宋家家奴的事情實在是沒有站在道理上,他也隻能任憑林峰被帶走。


  沒有了林峰在身邊,江寧的底氣就弱了幾分,林峰能打他是知道的,沒有了林峰這個依仗,如果宋傑遠再來提親,或者幹脆對聚財酒樓下黑手的話,他江寧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江寧對自己的女兒那是真好,他心中凜然,已經決定哪怕豁出他經營了約莫二十年的聚財酒樓都要和宋傑遠對抗到底。


  畢竟之前他還覺得宋傑遠家世人品不錯,是個做女婿的不二人選,到了此時,他要是還認為宋傑遠人品不錯的話,那麽就真的是瞎了眼了。這樣一個空有家世人品惡劣的人,江城要是嫁過去,怎麽可能會擁有幸福。


  既然決定了豁出去一切,也要和宋傑遠鬥到底,江寧倒有了那麽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一個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聚財酒樓中,竟然多了一些興致,炒了兩個小菜,倒上了一壺烈酒,吃一口菜,喝一口酒,還當真有那麽一些不將一切放在眼裏的樣子。


  宋傑遠的動作極快,林峰剛剛被抓走,他就直接帶著家仆趕了過來。


  看著正在小酌的江寧,宋傑遠眯著眸子冷笑出聲:“江掌櫃,現在我在問你一遍,我的提親你答不答應?對了,這一次我提親可不是要娶江城為妻,她已經不配了,我是要納她為妾。”


  “砰!”


  一副老神在在模樣喝著小酒的江寧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江寧冷著臉望向站在酒樓門口的宋傑遠,嗬嗬一笑:“宋公子,我江家小門小戶是比不上你宋家,可我們也是有脊梁的,你的提親我是不會同意的,有什麽手段你不如都使出來!我江寧一並接著就是了!”


  江寧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再次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吝嗇而又勢力的江寧這個時候豁出去一切的模樣真有幾分壯烈之意。


  宋傑遠臉上冷色更重,他覺得眼前的江寧骨頭還真是有些硬,不過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落別人的驕傲,打斷他人的脊梁。


  猙獰一笑,宋傑遠揮了揮手,“江掌櫃,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說過聚財酒樓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那它就一定見不到,我還真就敢一把火把它燒了。”


  宋傑遠眼神睥睨的望向雙拳緊握的江寧,毫不在意,“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功夫了,你要是想報官,盡管去就是。我倒要看看你心中的王法是窮人的王法,還是我們權貴的王法!”


  一場大火在青牛鎮上憑空燒起,毫無征兆。


  不知道內情的人或許會對此心生憐憫,知道內情的人可能多多少少心中都有一些幸災樂禍。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


  地處江南的青牛鎮除了厚重的脂粉氣和黃沙飛揚的西北大地迥然不同,那種隱藏在人性最深處的惡劣和西北大地上的民眾還真沒有什麽不同。


  江寧有反抗過,可麵對宋傑遠,他的反抗實在是杯水車薪。


  沒有了林峰能夠依靠的江寧,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還不曾到遲暮之年的老人而已。


  在宋傑遠的指揮下,他身後的那群家仆將在青牛鎮上存在了二十餘年的聚財酒樓一陣猛砸。


  等到聚財酒樓已經看不出一點酒樓的模樣以後,一直在遠處觀望宋傑遠露出了一個帶有嘲諷意味的笑容。


  “燒了!”他口中雲淡風輕的吐出了兩個字,瀟灑轉身。


  之後江寧的眼中就出現了一點零星的火光,被砸的破亂不堪的聚財酒樓在火光下麵一點一點被吞噬。


  盡管心中早就有了將聚財酒樓豁出去的心思,看真的看到聚財酒樓被火光慢慢吞噬,看到自己二十多年來苦苦經營的心血化為烏有,吝嗇了一點,勢力了一點,但骨子裏始終都是個好人的江寧不算蒼老的麵孔上老淚縱橫。


  之前零星的火光很快變大,青牛鎮鎮東濃煙翻滾,隱約有火光在這個溫煦的春日跳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勢不可擋。


  正值中午十分,驕陽當空。


  火光卻仍舊把青牛鎮東麵天空映的紅彤彤一片,未至傍晚,晚霞已經滿天。


  在酒樓後院之中的江城感覺到不妙,隻能來得及將林峰的老黃給救出,其他一切,她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化為灰燼。


  溫婉如水但骨子裏卻很堅強的江城在這個火光滿天的時候,終於沒能忍住心裏藏了二十年的苦,哭的稀裏嘩啦。


  看著自己的心血化成飛灰,為了自己女兒豁出去了一切的江寧慢慢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繞到酒樓後院的巷子中的時候,正好看到哭的稀裏嘩啦的江城。


  一頭老黃牛低著碩大的頭顱蹭著江城的胳膊,似乎是在安慰著她。


  定睛看去,除了老黃牛,江城身上再無長物!


  江寧長長呼出一口氣,他把自己身上濃到了骨子的哀傷收起,全部積鬱到心底,隨後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淩亂的衣服,嘴角擠出一個看上去有些令人發苦的笑容。


  然後他才邁步走到江城身邊,輕輕的將自己的女兒攬入懷中。


  這個時候的江寧,絕對是一個很偉大的父親,不管他心中的傷痛有多重,他在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都會把傷痛藏起來,用微笑去麵對自己的女兒。


  哭了很久,像是要把心中的苦都給哭出來。


  溫婉如水的江城像是成了一隻狂風中的雛鳥,瑟縮著身體,顫抖著翅膀。


  她摟緊了自己的身體,嘴裏不斷的呢喃著:“爹爹,家沒了,我們的家沒了……”


  江城每呢喃一句,江寧的心都會痛上一分!

  是啊,家沒了!一場大火,凝聚了他二十幾年心血的酒樓也沒了!如果可以的話,江寧也想哭,不是那種老淚縱橫,不出聲的哭。而是轟轟烈烈,撕心裂肺,把心裏的苦全都哭出來的那種。


  他不能,因為現在的江寧是江城唯一的依靠,他一旦倒下,江城也就完了。


  輕而有力的拍著自己女兒的後背,江寧嘴角的弧度用力的拉扯,看上去那笑容有幾分燦爛。


  “乖女兒,家沒了,可我們父女倆都還在不是嗎?一切都會過去的,隻要我們父女倆能夠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運了,隻要我們相依為命,家沒了可以重建,我們可以有新家,也一定會有新家。”江寧像是在對江城說,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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