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給他一刀
“什麽,會長,你的位讓他頂,會長你可想清楚了,他可不是我們會中的兄弟,怎麽能讓一個外人接管我們星辰會啊!”小胡子看到中年人指著林峰,說頂他的“位”,立刻鼓噪起來。
星辰會?這是平川市的一個黑社會性質的會所,幫眾有二百來人,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幫派,怪不得又是五四式,又是MP5衝鋒槍,估計這男子被砍也是仇家報複。
日,我會不會被這男子的仇家盯上啊,林峰忽然想到。
中年人沒有理會小胡子的言語,隻是很有深意的瞥了小胡子一眼,麵色略有不甘,依舊指著已經目瞪口呆的林峰,“我的胃……他……他頂——”然後口中的鮮血狂噴一陣,雙眼一瞪,兩腿一翹就這麽向馬克思交代去了!
小胡子推開醫生,焦急地使勁搖著已經咽氣的中年人,“會長,會長,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你的位子怎麽能讓一個來曆不明的野小子頂替啊,會長,你完全可以考慮我啊!”
可是中年人已經死過去了,而此時抱著他的彤彤沒有了哭喊,兩眼一黑,昏倒過去。
不會吧,星辰會會長,讓我頂你的位?林峰覺得這個玩笑是不是來的有點兒太突然了!
平川市南郊,豔陽天酒店的地下賭場裏,這裏是星辰會的場子,此刻賭場裏聚集著上百名黑西服,賭場的入口放著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這裏沒有賭客,隻有星辰會的幫眾。
賭場正中開了一方香堂,塑了金身的武聖關公執著青龍偃月刀紅麵撫須,怒目圓睜,香案上刻了一副對聯,上聯是:天下獨尊壽比星,下聯是:地上稱皇劫生辰,橫批:星辰際會!
林峰看到這副對聯,不禁啞然失笑,心中暗想,幫會老大都掛了,還冒充水滸好漢打劫生辰綱?不對啊,晁蓋掛了,難道我是傳說中宋江,帶著星辰會占山為王,怪不得那死鬼讓我頂他的位了?
簡直秀逗了!
“小子,這些錢你拿走,從此與我們星辰會兩不相幹!”說話的是小胡子,嘴角一翹,左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那撮黑毛,朝林峰扔過來一個紙袋。
林峰單手接住,打開紙袋,用手在紙袋裏捏了捏,臉上笑意頓現,“OK——”說完扭頭就往賭場門口走去。
“慢著,胡二撇,會長在彌留之際親口說過由這位小兄弟擔任星辰會會長之職,怎麽會長屍骨未寒你就篡改了他老人家的決意,這麽一疊票子,就把這位小兄弟給打發走了?”說話的是一個有著爆炸性肌肉的黑漢子,他是上百名黑西服中唯一穿著背心的,一個大光頭圓而鋥亮。
小胡子胡二撇又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的黑毛,朝林峰走了過來,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張角兄弟啊,你也知道會長是在彌留之際才讓這位小兄弟頂替會長的位置,正因為是彌留之際,所以會長可能是思維不清,意識模糊,說不定會長把這位小兄弟當成了鄙人,嗬嗬——有可能會長的本意讓鄙人頂替會長之職了,所以這決定算不上數的!”胡二撇表情透著奸詐,又轉而問星辰會的幫眾,“各位兄弟,以為鄙人說的有無道理啊?”
一百多名黑西服紛紛響應了,顯然都站在胡二撇一邊。
那光頭大漢一看就是不善辯論的,胡二撇的一句話就把他堵住了,支支吾吾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有利的說辭。
胡二撇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再說,我給了這位小兄弟一些報酬,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而且這位小兄弟也沒有接替會長之職的意思,所以鄙人自認為完全沒有違背會長他老人家的決意!”
“說的很對,我雙手支持!”林峰不想逗留片刻,連連附和。
胡二撇很滿意林峰的回答,走過去“由衷”地拍了拍林峰的肩膀,“雖然會長他老人家還是駕鶴西去了,但你對會長,對我們星辰會的大恩大德我們是不會忘記的。”說完還“真情流露”地擠出幾滴馬尿來。
“那胡二當家就行個方便吧!”說著瞥了一眼賭場的入口,那裏兩個龐然大漢堵住了出口,林峰哪裏不知道這小胡子心中的小九九了。
**,會長這隻老虎掛了,他這隻猴子想稱王,不過他稱王稱霸實在是與我無關,我才懶得攤上這趟渾水了。
胡二撇眼睛眯成一絲縫,眼角擠出幾條惡心的魚尾紋,他心中那個高興啊,“好說,好說,與你方便,與我也方便!”說完朝入口招了招手,那兩個守門的壯漢馬上讓出一條過道來!
林峰皮笑肉不笑的朝胡二撇掂了掂手中裝錢的紙袋,哈哈一笑,往門外而去。
“休想!”一聲女子的嬌喝,眾人齊齊的望向從賭場VIP包間裏走出的來人,這女子一手拿了一把兩尺長的大砍刀,一手拿了一把五四式手槍,直直的走了過來。
刀尖指著林峰,槍口對著胡二撇。
這女子就是星辰會會長的女兒,貌似叫“彤彤”。
“大小姐,您這是何意啊?”胡二撇被彤彤的手槍指著,就算他反應速度再快,身手再敏捷,也快不過子彈,他全身上下仿佛被澆了冷水似的,不寒而栗。
“你剛剛說什麽?我父親已經決定由這位英雄接替他的會長之職,你有什麽權力否定我父親的決意!”彤彤現在的氣勢完全不像剛剛還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孩,眼神寒氣逼人並帶著凶光,雖然臉上的淚痕還沒擦幹淨,但不容他人悖逆的表情讓賭場的氣溫驟然下降。
胡二撇麵有難色,連連擺手,下意思的退了半步,“彤彤啊,其實二叔也是為了咱們星辰會考慮,不得不……那個,嗬嗬——”
“你的意思是說,不得不違背我父親的決意了?”彤彤大小姐冷冷的看著胡二撇,食指搭在扳機上,隨時都可能賞給胡二撇一粒花生米。
“不,不——大小姐,二叔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由這位小兄弟擔任星辰會的會長實在是難以服眾啊?雖然二叔有心輔佐,但……”說完向自己的蹙擁者使了一個眼色。
胡二撇的這一個眼神果然有效果,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馬上站了出來,舉起右臂,帶頭起哄道:“我們不服!”
“不服,我們不服——”
“星辰會會長豈能由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擔當,他連我們星辰會有多少幫眾,罩著多少場子都不知道!”
“他砍過人嗎?跟我們兄弟喝過血酒嗎?”一個刀疤臉聲如洪鍾。
“這小白臉估計連砍刀都拿不穩,估計連殺雞都不敢看,估計還沒被人砍過,他做會長我第一個不服!”一個貌似精明的混子吼道,這家夥帶著一個碩大的耳釘,留著紮眼的莫西幹頭,與他那身黑西服完全不相配。
估計你媽的頭啊,靠,敢叫老子小白臉,奶奶的,我很白嗎?說老子沒砍過人,連雞都不敢殺,太他娘的瞧不起人了,想當年,老子親手捏死的黑社會,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以為老子“人間兵器”的綽號是喊出來的嗎?
就算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林峰把手裏的紙袋往地上一扔,一腳跺了過去,又使勁的碾了碾,那紙袋和裏麵的錢頓時被他踩得稀爛,紙屑紛飛。
看不起我不要緊,但看不起我的同時又侮辱了我的人格,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林峰一聲暴喝,震得連賭場裏的吊燈都跟著晃了起來,就連香案上的金身關公也抖了抖,吵鬧不休的眾人頓時被壓了下去。
“剛才是誰說我小白臉啊?”林峰斜著眼睛,緩緩地問道。
眾人都被林峰剛才的氣勢給鎮住了,沒人做聲。
“剛才是誰說我連砍刀都拿不穩啊?”林峰繼續問道,緩緩地移動著腳步。
還是沒有做聲,但有的人的心裏開始慌張起來。
“剛才又是誰說我連殺雞都不敢看啊?”林峰猛地一抬頭,眼神鎖定住那個莫西幹西服男,一聲獅吼,化成一股旋風,瞬間便來到莫西幹男的跟前,輕柔的問道:“是你嗎?”
那莫西幹男被嚇了一跳,他都還沒反應過來林峰是怎麽眨眼間就來到他眼前,雙腿一打顫,往後一退,差點跌倒在地,眼神祈求似的看向胡一撇,強作鎮定,但說出來的語氣卻顯露出他心中的驚駭,哆嗦著,“是……是我,你……你想怎樣?”他此時已經汗流浹背了。
林峰玩味的一笑,“沒想怎樣?嗬嗬——”林峰裝模作樣的給莫西幹男整理了一下西服領帶,又善意的拍了拍落在他肩膀的頭屑,林峰還是笑,而且笑得很真誠。
“嗬嗬——看到那小胡子了嗎?對,就是鼻子下麵貼著兩片分叉雞毛的家夥,想必你也認識他吧,我希望你能過去給他一刀,僅此而已!”這是商量的語氣,可這時林峰卻笑得很奸,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