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被抓
林峰一想今晚也沒地方睡覺，這幫子人估計是收容所的臨時工，要是狠起心來真的會打斷人腿的。“好好，我這就過來，你別動手啊！”
就在林峰掩過去的時候，身邊一個瘦長條子的半大小子伸手過來拽住林峰：“你去救你爹，我來幫你背著包。”
還有這種好人？林峰心說打倒這個大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要是你背著我的包跑了，我可就慘了。
林峰伸手就拽住這個小子：“他們這麽不抓你？你們一夥的吧。”手上立刻用力。
“啊！”小子臉色頓時就白了，“大哥我真不是他們一夥的，你就抬抬手放了我吧。我媽還叫我回家吃午飯呢！”
“想的美，我們一起吃大鍋飯去！”林峰拽著小子就過去了，然後另外一隻手抓住了老頭子。
老頭擠眉弄眼的說：“謝謝啊！待會我們一起跑。”
林峰被那個家夥推了一把，不過看起來這個家夥更像是在捏他的背包。
“跑個屁，一起走。”
林峰一手一個，將兩個家夥也拽進了麵包車。林峰倒更像是來是抓人的，弄得迷彩服都不好意思了。
進去才知道十一座的麵包車被塞了二十來人。
車子搖搖晃晃的開進了一個大院子，這裏很偏僻，應該是城郊結合部的某個地方，左邊是一個巨大的煙囪，一直冒著黑煙，應該是個小工坊；右邊到處是狗叫，應該是個狗場，或者屠狗場。
院子大極了，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整整齊齊的三排房子，正中的一大間上麵還寫著倉庫重地、閑人免進，中間居然還有一顆紅心，不過這八個字年代久遠了。旁邊的一間有個煙囪冒著縷縷白煙，寫著鬥大的兩個字，食堂，歪歪斜斜的，卻是鮮紅色的。
一輛越野車一輛黑色現代停在一個二層樓旁邊。一個身穿呢料短風衣的中年男子站在車旁抽著煙，用冷漠的表情看著麵包車卸下所有人。
“帶他們去洗個澡，把行李看一下，別有違禁品和易燃易爆品。”中年人說完走進屋子裏，喊進來一個小姑娘說：“待會去登個記，按籍貫分配宿舍。”
這時候那個皮夾克川東子突然從裏間冒出來，裏麵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川東子說：“這貨不錯，待會我就帶走了。哥，你不再試試活？”
“這個不行，我答應謝科長了。滾你的蛋吧。趕緊送支票過去。順便跟老魏聊聊，懂嗎？”呢風衣看著川東子竄出去，開著越野車閃人之後，對著小姑娘說：“你進去一下。”
看呢風衣指著裏間，小姑娘一哆嗦，裏麵可是休息室，有一張髒兮兮的大床，“叔，我還小呢，事業編我不要還不成嗎？”
呢風衣嗬嗬一笑：“說什麽傻話呢，我是你叔，你去跟那個小姑娘說，我幫她找了一個資助人，可以供她上完高中上完大學，順便問問她的尺寸，幫她買幾件漂亮點的衣服，錢從財務那邊支，別省錢啊！”
說完呢風衣徑直出去了。小姑娘才拍拍胸脯，把一摞登記表放下，走進裏屋去了。
呢風衣去的地方是財務室，一個老女人正在數錢。
林峰查看著四周的情況，這間大屋子就好像農村的村委會大會議室，角落裏橫七豎八的放著很多的凳子，靠著一個亮堂的角落裏有一張辦公桌，桌子上除了幾個茶缸和一個筆筒之外啥也沒有，還有一個32寸的老式彩電，正在放著鄉村大劇院的二人傳。
被推搡著進來的有五十多人，很快出去了幾個，接著被人帶出去一半人，出門口時，每人發了一個有花紋的塑料盆子和兩塊毛巾一塊肥皂，還有一小包洗發水。
等這些人被五個迷彩服帶出去之後，剩下來的五個迷彩服開始翻檢出去的那些人的行李。而那些剩下來的人要麽不做聲，要麽就在傻不愣登的看著二人傳傻笑。
這時候，老頭子跟林峰說：“你還真想留在這裏啊？我看見黑皮把工資都發給你了。”
“我沒地住。”
嘶——就為了這個理由？不僅自己進來了，還把老子弄進來了？旁邊的半大小子捂著自己發紅的手腕，憤憤不平的看著林峰。
老頭子拉下口罩，露出一口黃牙：“小叮當，你怎麽也混進來了？黑皮可是不會發你工錢的，你還不趕緊走？待會別被他們打一頓。”
小叮當？這時這個看著十七八的瘦長條男孩子的名字嗎？林峰打量了一番這個被自己拉進來的小子：“你是做賊的吧？”
“才不是呢？我就順點東西。”小叮當站起身來，直接走過去，對著一個迷彩服說了句什麽，就走人了。迷彩服倒是望過來看了兩眼林峰。
“你那個包裏有什麽？待會他們可是要檢查的，要是有手機、香煙、酒、現金還有金銀玉器什麽的最好帶著身上。”老頭子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阿詩瑪，抽出來一根，“來一根，我們認識下，我叫劉老根，綽號老東樁，剛才對不住了，我不是成心占你便宜，就是想不要挨打，誰知道你居然自己轉回來了，嘿嘿。”
“林峰，看樣子這裏你來過，這是傳說中的黑收容所吧。”
“黑什麽黑，這裏是正宗的東城收容站，副科級單位，站長是公務員，另外有事業編五人，臨時工若幹，也是屬於有關部門係列的。常來倒是說不上，不過這裏的人其實我差不多都認識，就是剛才那個小子是新來的，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開打，我那不才迫不得已……”
老頭說的愧疚，其實臉皮抽也沒有抽一下，林峰沒好氣的說：“你是想讓他來追我是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剛才出去的人都被重新送回來了，當時就發現心裏被檢查來，有幾個人少了東西，和那五個迷彩服吵起來了。
“是誰拿了我的玉觀音啊……”
“我的兩罐八寶粥都要偷，你們是不是人啊？”
一個家夥跳出來大喊：“別吵，再吵沒有飯吃啊，剩下的人聽好了，把心裏放下去洗澡，不去的也沒有飯吃。晚上就睡地板。”
“憑什麽啊，我們要回家，我們有地吃飯睡覺，快點放我們走，不然對你們不客氣啊！”
“嘿嘿，到了這裏還想走。想的美！關門放狗！”那個大漢嘶聲怒吼，當時就有人牽著兩條黑背過來了，在大門口吐著舌頭，喉嚨口發出呼呼的聲音。
幾個已經衝到門口的人也退回來了，剛才鬧騰的人也不說話了。
“嚷嚷什麽啊？”這時候呢風衣帶著一老一小兩個女人走進來，“這裏是國家的收容站，不是胡鬧的地方，誰要是想走，可以等我們通知了你們戶籍所在地的鎮府，他們會派人過來領走的，在這之前誰也不能出去，這是國家的規定。”
“什麽？我們又不是盲流，又不上訪，又不要飯，憑什麽把我們扣在這裏啊？”
“你們有證明嗎？要不讓你們工作單位出證明也行啊，要是有住處的讓當地居委會出證明，都可以，隻要出證明就可以走人，沒有的話，就是有暫住證也不行。”呢風衣正氣凜然的說：“洗好澡的過來登記，需要證明的把電話和聯係人留下，我們會打電話過去的。沒有洗澡的趕緊去洗澡，誰敢鬧騰的給我關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