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後花園決戰激鬥 故友重逢笑結親
代表強者的新事物的出現,一定會對新的統治階級造成瓦解,再而重組,因此,雲荒出現了新的四大家族。
歐陽和慕容家作為後來居上的外族勢力,他們以修行者的身份占據了皇城半邊天的地位,為了更好的鞏固各自的地位,歐陽和慕容家的祖先決定每代都要有一名長老級別以上的子孫結為夫妻,以維持兩家亙古不變的關係,這在如今的雲荒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也因此,雲荒的另外兩個古老家族,也逐漸走上了互相合作的狀態。
南宮和北風家,是雲荒大陸上最原始的皇族支脈,他們以機械製造占據了皇城的另外一半勢力,近幾十年來因為慕容家逐漸向著機械製造的方向發展,因而使兩方勢力陷入了有史以來最為劍拔張弩的時刻。
“伯父,量出你的飛禽吧。”
飛禽,如木屐一樣,是穿戴在腳上的,利用吸收腳熱而驅使飛禽起飛,連帶擁有者一同翱翔高空。穿上飛禽,在高空激鬥時可以和翼人雙翅一樣活動自如,若是修行者在穿上,那麽,同一階層的人在速度上會慢於他。
然,因製造飛禽太過損耗精力,而且有悖常理,於是,飛禽總共有兩雙,一雙正是被歐陽博渠穿在了腳上,另外一雙則下落不明,流落世間。
“你可不要讓我。”
東方歧急速地避閃著歐陽伯渠的攻擊,兩人鬥了三個回合,皆是沒有動用真的本事。當東方歧瞧得歐陽伯渠腳上的鞋子由青色變成了黑色的時候,心下旋即一成,望著慢慢落於地麵的歐陽伯渠,知他恐怕要拿出了久負盛名的擎天弓來,心裏雖是這樣想卻不急著落地。
一雙碧眼藍眸盯著地麵上未來的嶽父大人,東方歧稍微放鬆了警惕,隻因為望了一眼略顯焦急的鰩兒而以,轉而對擎天弓升起了好奇之心。
他的師父曾經說過,花雨箭,乃是三千年前,利用風之翼城翼人的筋骨打造的箭羽,可惜,弓早已丟失了,而那弓則是傳說中歐陽家的祖先用千年神樹火化鍛煉而成的,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師父都對其稱奇,那麽,這擎天弓一定不隻是看起來那麽簡單了。
此刻,隻見歐陽伯渠將一枚羽箭從嘴中吐出,然後伯渠拿住黑色的羽箭,雙腳邁開,迅速地拉弓射箭,東方歧見他這一招分明是達到了人箭合一的境界了,於是,當下不敢耽擱,拿出不常用的紫竹長笛吹奏起來,笛音一高一低,虛實相合,緩緩地向著外麵輸送。
可是,那羽箭卻是分文不見速度有所減緩,東方歧稍有沉澱,又是將音波威力提到一個高度,那羽箭頓時速度減慢,底下站著的歐陽伯渠亦是小驚,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隻靠著音波力就將羽箭擋住,這等年紀如此才能,恐怕是他歐陽望塵莫及的。
歐陽伯渠打住多想,隨即天眼開啟,隻見天眼中飛出一支白色箭羽,不曾經過歐陽拉弓,已是憑著歐陽的一個“去”字,硬生生地射出。
東方歧驚奇之下,壓住內心燃燒的熱血之氣,將羽箭用一個吹奏而出的長刀劈了過去,長刀登時碎裂,羽箭也被阻攔柱,方法已是奏效,可心裏卻是一直不敢放鬆絲毫,待見第二根玉箭飛來,又是做好了準備,將音波威力提至七成,和兩支長箭在空中斡旋住,歐陽見勢,一道洪音破空而出:“回。”
兩隻羽箭同時回歸手上,中間三指夾住長箭,身上長袍飛舞,用盡五成力度,兩箭再度出發,齊齊指向東方歧。東方歧神情自若,將音波功力提至十成,與兩箭在空中相截,冷汗微微沁出,嘴唇亦是稍許蒼白,憑著最後一絲氣勁,將箭羽直直逼落地麵。
注視著落下的箭羽漂浮在地麵上空,歐陽不怒反笑,心裏暗自高興,這小子不愧是出自東方堡的,也隻有那東方雲飄的音波功能將他的兩隻箭羽擊落啊!不過,他倒想看看這小子除了音波功以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修行技法了嗎?他要是光憑這個打敗那虯須恐怕是不可能的。
東方歧接了這兩隻羽箭倒是廢了不小的力氣,他輕微呼出一口氣,收了紫翼,身子慢慢落下,然而,他尚是未落地麵,已是快速地向前掠去,紫竹笛在手,招致歐陽的門麵。
傻蛋,是想和我赤手搏擊嗎?笨蛋,難道不知道“以器禦器”才能將音波功發揮到極致的道理嗎?混蛋,我還想知道你其他的修行呢!這樣,是在遮掩打混嗎?
淩厲而肅殺,不給歐陽伯渠任何反擊的機會,歐陽吃囈,他擅長的沒想到還真是近身搏鬥呢!
不簡單,小小年紀,近身搏鬥都是些有了十幾年經驗的高階修行才做的攻擊手段,而且,看他的武器似乎一般般啊,就是一把普通的笛子,這用在近身搏鬥上,要是遇到了利器豈不是要吃盡了大虧!也罷,不再考他音波功的以器禦器,看看近身搏鬥也好。
樓閣上的眾人遠觀二人從空鬥進入了近身搏鬥,不免各自心態想法,就連趕來的慕容尤仁也是大為驚歎,沒想到那日一出手就擊敗虯須的東方歧,也會遇到敵手!
慕容尤仁一身玄色長衫,著裝像極了儒生,一邊大讚東方歧近身搏鬥如此的厲害,一邊想起了歐陽伯父早已是六階修行的人了!看來,東方歧的修為是他一輩子也追不上的了,商襲瞥了一眼與慕容鳴澤站開的慕容尤仁,腦中突地冒出一個想法,他們兩父子的關係似乎不夠融洽啊!
鰩兒望著那遠處的兩人,心裏默數著對方比鬥的回合數,待到數到九時,她正要喊停!那搏鬥的兩人卻不見了身影,徒留兩束光芒來回穿梭在高空。
空中交戰的二人,如入星辰,光芒四射,紛紛奪了坐在七丈高的樓頂上的眾人眼球。
東方歧紫翼展開,握住紫竹笛在手中快速翻轉,紫竹笛霎時猶如一個帶了幾十個影子的笛子,散發著若隱若現的紫色光芒。
歐陽博渠則是從開合的天眼處取出了一把長劍,東方歧見那長劍通體泛著紅黑色光芒,劍身文著兩條交錯的長龍,劍柄處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充滿渾厚之勁略帶煞氣的圓珠,東方歧下意識的想到了三個字“殺神劍”。
殺神劍!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想法,他從來都不知道有殺神劍一說,但是腦海中就是盤旋著殺神劍三個字。
“小歧子,那是殺神劍,快用你的雷雲電宗將殺神劍的戾氣化去。”
不知又是哪裏傳來了聲音?讓她使出雷雲電宗的絕技。
一雙碧眼藍眸盯著殺神劍形成的強大氣旋,趕忙凝神聚氣,將紫竹笛擱置嘴邊,揮氣出吹,一首鰩兒熟知的相見恨晚,在高空散開!
歐陽伯渠雙眼如鷹,盯著那強大的氣旋,在頭頂上空斡旋,最後變成偌大的一口鍾,壓向自己的頭頂上空,紫竹笛散發出百道笛影,擊向大鍾,大鍾傳出濃厚的鍾鳴,將殺神劍的戾氣頓時全部封住。
奈何即使有再強大的秘術和力量,那笛子不過是普通之物,歐陽伯渠找準機會,從天眼出取出第三支箭,又曰:泣血之箭,化作一道血痕,在高空疾速奔馳,最終,將東方歧唇邊的紫竹長笛,也染成了血色,再而化為一道紅色的灰燼,紫竹笛消失不見,東方歧緊閉雙眼,暗語:我的笛子!隨之,天眼暗暗開合。
心裏跟著微微地疼痛,這是師父贈送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說是母親留下的傍身物品,雖說從小一直沒有見過母親,可是對於母親的憧憬卻從未變過。
當下厲喝一聲,“出”!天眼炸開,三眼齊睜,猶如三顆寶藍色的玉珠。
一道雷雲轟鳴從高空破起,直直地劈披向殺神劍,殺神劍戾氣驟起,歐陽嘴角的微笑微微收攏,不再等待,揮舞殺神劍棲身壓來。東方歧全身冒著紫氣,手中一團白光纏繞指尖,那雷聲形成雷雲劈向殺神劍,殺神劍上的兩條長龍呼嘯而出,一條奔向空中化為大漢的雷神,一條隨著歐陽手中的殺神劍衝向東方歧。
“小歧子,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靈魂深處那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再次想起,正是鬥得部分高低之時,東方歧無暇顧及,藍眸冷冽,手中一條電芒化成的竹笛握在手裏,與殺神劍在空中相碰,激起一道道的光芒波浪。
歐陽大驚,此人怎麽會得到此等厲害的修為!而且,再觀,那不夠高大的壯漢和手中不能幻化自如的笛子,想通他的修為還是初成的氣象,那要是能達到領悟精髓的境界恐怕會一下擊斃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他是進了天鏡的,莫非不是什麽秘術技法,而是武器不成!
待到東方歧再次讓竹笛離開手心的時候,沒想到那殺氣衝天的殺神劍上的兩條長龍“嗖”地各自奪路狂奔,紛紛逃入殺神劍裏,歐陽伯渠被這情景是徹底的震懾住了。
殺神劍出,所向披靡,這乃是天鏡裏對於此劍的評點。
殺神劍,此番在手總共出了兩次,第一次是對上風之翼城的聶刑,那聶刑是風之翼城最為傑出的青年才俊,如今被幻閣相邀成了金尊師,統領金閣一脈的修行和傳承,這樣的人,才是和殺神劍平分了秋色,不可能的!
天鏡有三層,第一層修行者之修行,第二層修行師之天下,第三層神器之爐。他得了殺神劍,聶型得了雷公錘,適才,二人出來以後比試了一回,雷公錘才和殺神劍不分伯仲。
隻見神龍落跑,歐陽伯渠則知神龍逃回殺神劍裏搬救兵,想來殺神劍應該是回來吞掉圓珠而化為一條長龍好再次出擊的吧!對此,歐陽不得縱容,用天眼將殺神劍收回,對東方歧道。
“小子,我同意你和鰩兒的婚事便是!你贏了。”
東方歧慌忙收了氣勁,騰空一番,淩空站立,衣袂飛舞,低首恭敬的望著對麵的歐陽伯渠,施禮道。
“伯父,您承讓了!歧算不上贏,隻是勉強算作平局。”
“小子會說話。”
歐陽伯渠此番算是輸了半拍,要是靠殺神劍回去搬救兵才能破了那鍾,還不如認輸了算,好在這東方歧謙虛,不然的話,還真是要惹怒了他的。
“伯父,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鰩兒的。”
“有你這句話我便是放心了。”
得以安慰,歐陽伯渠背手負立,釋懷一笑。二人同時現身,落地時已是相互並肩走在一起,東方歧上前一步,握住鰩兒雙手,報以喜訊,鰩兒神情輕鬆,偎依東方懷中。
“嗬嗬,東方,沒想到我們竟然成為了親家啊。”
隨著歐陽伯渠的一聲輕喝,剛剛走過來的老者似乎瞬間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沒想到二人自上次南疆一見如故,分別至今已是二十多年,輕輕一歎,頓時感慨萬分,果真歲月如梭啊!
“伯渠,你怎麽在這裏?莫非-——。”
東方振聲疑問尚自口中,已是想到了答案,眼神順著歐陽意有所指的方向定在了鰩兒身上,眼睛一閉一合,忽地,大笑而出。不等眾人有所緩解東方振聲向來不苟言笑的性子在見到歐陽以後的反映原因,歐陽已是和東方兩位長輩並肩離開。
鰩兒暗自思索,瞧了東方歧一眼,打算抽出手指,離開他的身旁,哪知尚未行動,已是被東方雲飄握在手內細細打量了起來,見對方直言不諱的讚歎,一抹嬌羞沾染了雲霞的紅。
“真是個端莊美麗的女子,不愧是伯渠的孩子,和我們家歧兒倒是絕配啊!”
東方歧感到兩手失去了柔荑,又打一眼滿臉緋紅的鰩兒,亦是想著等會兒該如何解釋姑姑這麽熱情的行為,和著眾人下樓的時候,悄悄來到鰩兒身邊。
“不管如何,你莫要擔心,姑姑對你十分滿意,至於他們,看來相識已久。”
鰩兒駐足,被她擁入懷中,也不再拒絕,微微點頭,東方歧見鰩兒放了寬心,又是噙著嘴角的微笑,附耳低語。
“我們喜事將近,以後做事全是光明正大的,鰩兒,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鰩兒依靠在她懷裏,聽完埋首,臉頰通紅,明白對方話中有話,無奈對方時常若有若無的痞性,也就饒了她,下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