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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吹一曲相見恨晚 得兩隻生死奇果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如今奪得自然賦予之力,雷和電的力量,又是換了一副心境對待身邊萬事萬物。


  他不急追著那兩個通體如玉的新生嬰兒,而是遠遠注視著他倆玩耍,半響,那兩個新生嬰兒站在樹枝上同時開口:“你怎麽不追我們?”


  “你們要跑,是你們的自由,隻是兩個果子,我幹嘛花費那麽大的力氣追你們,何況我還受著傷。”


  東方歧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盤腿坐在了寬闊的樹上,盯著麵前兩個並肩的小孩兒,那兩個孩子見他坐著果真不追,便是大膽的折回。


  “你叫什麽名字?”


  “複姓東方,誤入歧途的“歧”。”


  心境如明台,對於兩個新生兒一樣的果實,此番追問何意,東方歧已是勝券在握,這兩個果子他是不會放過的。


  “那我們叫你小歧子,你可同意?”


  “隨便,一個名字而已。”


  “看你這個人是我們千年來見過最好而且最傻的一個人,隻要你能拿出讓我們滿意的東西,我們便跟你走。”


  兩個小人兒齊齊發話,然後也是坐下來,等著對方的下文。


  “你們這裏彷如仙境,可是卻死氣沉沉,要不,我給你們吹一首曲子吧,要是你們喜歡,便跟我離開,怎麽樣?”


  “曲子,什麽是曲子啊?”


  兩個小人兒麵麵相覷,在這裏呆了上千年,雖然一直不離這個生養的大樹,可是也見過不少厲害的東西,因為這裏是春閣的至高點,可以遠觀整個春夏秋冬閣,未等兩個小人好奇的想出那““曲子”是什麽東西時,東方歧已是將紫竹笛放置嘴邊,吹起了未進天鏡時才作的曲子《相見恨晚》。


  此曲本是為了紀念倆人相見而由東方歧昏睡時譜成,上闋講述倆人自小共處的歡樂時光,而引發了十年的思念之苦,歌曲歡快輕盈延至情意綿綿,曲調平緩而悠長;

  下闋講述倆人丘擇相見,物是人非兩地雖是各自鍾情,但是卻因不能結合而致苦悶沉鬱,幸而得人相助,雨過天晴自是一番七彩虹現,曲調跌宕起伏,笛聲一直壓在低音上來回波動,厚重之時忽見輕鬆,曲調平轉,而升至高低音結合,至此,尾聲輕柔,小半節之後,笛音消失。


  “原來這就是曲子,真好聽,好!我們願意跟隨你離開。”


  兩個小人兒化作兩道流星,鑽入東方歧的懷中,東方歧樂嗬嗬一笑,從樹上爬了下去,哪知腳步剛剛落地準備離去時,突聽身後有一名老者大喝:“哪裏來的猢猻,竟敢摘取我等了千年的生死果!”


  東方歧聽那渾厚氣憤的聲音貫穿腦海,第一次生出了逃匿之心,這第三層空間裏的人隨意抓出來都是一個老妖怪,可不是他這個剛剛得來雷電的後輩能打得過的,於是當下使出渾身解數撒腿就跑。


  “我若是拿不到生死果,你這小輩就留在這裏陪我吧,什麽時候那果子在長出一枚,你才能離開。”


  東方歧聽他說了隻有一枚,當下腦中一記思量,停住腳步,對著飛奔而來頭發亂糟糟的老者行了一個禮,那老者見他突然停住,自己也是停下,哪知因為慣性的原因,栽倒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羊吃草。


  “前輩,既然副詞需要生死果,那麽小輩這就把生死果給你。”


  聽東方歧說完話,老者似有不信,但是見到金光閃閃的生死果就放在他奉上的手裏時,不得不收了怒氣,端正好自己的形象。


  作為活了快有上萬年的老怪物,他本不是喜歡刁難小輩斤斤計較的人,全因為那生死果百年一現的難得。


  然而,每次他都搞不定兩個機靈的小鬼,於是,反反複複折騰了來來回回上千年,這生死果,在天境裏令他耗費了千年的時光,要是他此番得不到的話,豈不是還要再等百年以上。不過,想來要不是這個小輩幫忙,恐怕又要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獲得生死果,應了賭約,想著呼出一口大氣,接過生死果端詳一會兒,不禁意欣喜地多打量了東方歧幾眼。


  “你是古滄大陸來的?”


  “小可正是,複姓東方,單名一個歧字。”


  \"哦,複姓東方,嗬嗬,我當是誰家的孩子有那個膽子,原來是那個老鬼的。\"

  東方歧心下生疑,原先從前幾層過來的時候,都不曾聽說過天境裏有東方家的人,怎麽這老者會突然說出這話,而且聽口氣應該是和他相熟的人才是.

  這老者光是等生死果便花費了千年的時光,那麽,必然比先祖程青帝和龍凰鮫他們待的時間長,如果按這樣推理,那豈不是剛才他口中的真正的先祖是幾千年前就進入天境的了。


  “前輩,不知您剛才口中的先祖是指誰?”


  “還能有誰,東方遊龍那個老小子嘛!”


  還在觀賞生死果的老者不禁意間的話從口出,說完之後意識到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盯了東方歧一眼,暗罵一句,這孩子還真是狡猾,和那老鬼倒是有些相似。


  “不知前輩在這裏修行多久了?”


  “小輩,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和老鬼都不是這裏的人,隻是我要得到這生死果就一定要在這裏出現,要不是我封了我們的氣息,恐怕,四氣象裏麵的幾個老怪不得出來將我趕走才怪。”


  若有所思的東方歧聞言道:“哦。”


  “好了,念在你如此樂善好施,又是那老鬼的後人,我便是給你指一條路,進入第一層空間的時候,找到雷雲電宗,記住了,雷雲電宗有黑白兩色交替的雷電氣旋守護,隻需要用你自己的鮮血就可打開。”


  “多謝前輩,不知前輩怎麽稱呼?”


  “算了,我的名字你也不用知道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恭送前輩。”


  東方歧暗歎對方的脾性比自己還難纏,想著要不是因為還有一個生死果,打死也不會給他的。正想著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老夫重天,小輩有心了,不管怎麽樣,老夫還是要謝謝你的,時間無多,我且送你一段吧。”


  眼前突然一陣黑暗,再是一道白光閃過,不等東方歧詫異有所減緩,失神之餘憑著本能,在無人指引的情況下又進入了第一層空間。


  睜開一雙碧眼藍眸,算著時日無多,東方歧趕忙按著老者說的話,尋找雷雲電宗修行秘法。


  東方歧驚異的發現,第一層空間隨著他腦海的思維想法,由先前的空蕩變成了滿目書卷的書屋。


  望著那些散發著各色光芒的卷宗像靈魂一樣遊走在四周,東方歧喟歎一聲奇哉,便是沉默地將天眼打開,掃一眼四周,飛身將那散發著黑白色光芒的雷雲電宗握在了手裏。


  憑著天眼裏的靈魂力將雷雲電宗快速地讀熟,並且牢牢的記住,再而,暗照開篇修行了起來。天眼光芒閃爍,像是他的第三隻眼睛,捕捉著四周的一切變動。


  對於崇尚修行為尊的大陸,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虯須奪了紫金開天令,這對古滄大陸除了是一個莫大的恥辱,更是一個隨時會爆發而出的隱患。


  在勤於修行的古滄大陸人眼中,若是不將象征著無上殊榮的紫金開天令名正言順的收回,恐怕永遠都是古滄人難以揭開的一道疤痕,更別提此刻坐在台上當年親手將紫金開天令丟失的空遇真人了,此刻,從他那變化莫測的臉色完全能看得出他如坐針氈。


  眼見奪古大賽開始,而比賽的兩方人選皆是未能露麵,眾人不禁各自擔憂,時不時張望著懸空的高台,這場大戰關乎著古滄大陸所有人聲譽的戰鬥,對於古滄大陸的人來說是非勝不可。與此同時,人群中隱藏著幾處前來觀戰的各大陸偵查者也是等著有些不耐煩了。


  正是眾人焦急時,天空一名飛來客落在了懸空高台,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五年前奪了紫金開天令的虯須。


  虯須五年來樣貌並無多大變化,依然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較於空遇真人倒是年輕不少。他那渾身散發的強勢氣息,也是無時不再昭告著他的修行者身份。


  空遇真人一雙鷹鷲的眼睛,在虯須出現的時候,就“倏”地放大,一直死死地盯著,半響,他輕聲一歎。這一歎包含了太多,歎他自己已經老了,歎他自己已經無法再擁有自信的微笑了,歎他依然還是徘徊在高介修行巔峰,對於始終無法破障成為一名修行者的空遇。要想一洗前恥,終生無望!


  “空遇,往事已過,無須自責。”


  空遇回頭,見是師父出聲安慰,頓時心下少了不少愁思,這麽多年來,自從師父脫離虛派,便是從不再臨訓弟子,這是規矩,也是每個掌教晉升高階級別必須所走的路,身為弟子當然不該埋怨,更多的應該是高興才是。


  然而,令空遇卻是無法高興的是,他們三位師兄弟中,屬他從小和大師兄雲宵子跟隨師父身邊最久,一場大故,徹底改變了三位師兄弟的命運。


  雲宵子被師父親手誅殺,三師弟則選擇了雲遊四方,不再管理教中任何事物,多年來,自己雖已不再任職掌教,可一切都還是自己在一肩承擔,期間,修行自是不會荒廢,可是,心中的鬱結始終無法解開。也正是因此,他特別的不待見東方堡和蓬萊島,要是東方歧此番奪回紫金開天令,料想應該是能夠化去一切恩怨的。


  “是的,師-——聖人。”


  “空遇,你這老鬼還沒有死啊?”


  熟料一聖剛剛平複了空遇的愧疚心情,那虯須就高聲挑釁道,一聖眉頭微蹙,放眼望去,一探得知對方已是達到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水平了,雖是打不過自己,可這番年紀的修為,算是比自己當時厲害許多了,然而,隱約可見對方眉間一股暗晦之氣,想來應該是有些不明的原因存在的。


  “虯須,老夫勸你一句,修行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不然,恐則遁入魔途。”


  被一語道破修行方法,虯須雖是氣憤,可也不敢小瞧了這位古滄大陸如今最有實力的修行者。虯須試探的得知一仙的修行明顯比自己高出一截,再想到他還有兩個深不可測的師兄,於是收斂了氣勢。


  “嗬嗬,我當是誰啊,原來是老鬼的師父,哦,——不,應該是‘一仙聖人’才對,虯須有禮了。”


  虯須今天所來主要是要完成守令的任務的,若是他能勝過這屆古主,那麽,這紫金開天令才是能夠真正的發揮威力,到時候隻要古滄大陸稍微出麵幫助一番,那麽,奪回王位是勢出必行的。


  “我古滄大陸向來禮待各大陸的貴客,所以,在座的還是請入上位吧。”


  聖人一仙微微一笑,袖袍一揮,那高座上空置的兩排位子右邊先是突然坐了一個人,緊接著見身份已被識破,來客也不再扭捏的躲在一旁觀看,大方地上台,朝著“三尊一聖”行禮。


  虯須此戰,似乎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場隻是奪古大會古主之爭,所以,才會吸引了四大陸的厲害角色前來觀摩。


  最先落座的是一名身高七尺的男子,束著高冠,一身青袍,袍子下擺則繡著鳶尾花,雙眼自落座的時候,就沒有再睜開過,本就來的突兀,這下更加增加了他的神秘感,一時引得壘城內的眾人議論紛紛,而聖人一仙對此隻是報以微笑。


  “聖人有禮,雲荒南宮家南宮尚客,突然出現,多有打擾了。”


  雲荒四大家族,歐陽,北風,慕容,南宮。


  其中,南宮家和北風家族都是雲荒最古老的傳承家族,南宮家曆來經管雲荒機械城所有的機械製造,南宮尚客,便是這屆南宮家子孫裏的佼佼者。


  隻見他大方的行禮,爾後落座,至於他身後跟隨的兩人,一個坐在他的左邊,另一個站在他們二人的背後靠中間處,坐在他左邊的是北風家族的三世子北風邙,一路無話,和所有的人也並無眼神交流。


  “嗬嗬,古滄和西鮫是近鄰,不曾想今日才來拜訪,著實失禮了。”


  說話聲音洪亮的是西鮫的前行兵頭領雲勝,一頭黑色烏發,是一名同時擁有古滄和西鮫血脈的人,不然依他沒有皇族的血統,是不會化生雙腳而走路的。


  雲勝後麵緊跟的一男一女,皆靠魚尾走路,一般人是看不仔細的,因為其下麵有一層白霧,將整個小腿以下給遮住了。這對西鮫年輕男女各自生得十分出眾,男子一頭藍發,女子一頭金發,同有一雙碧眼藍眸,這是西鮫人最主要的特征之一。


  “沒想到我虯須此戰,竟然同時引來了西鮫和雲荒大陸精英的圍觀,真是虯須此生福分啊。”


  虯須向來精明,如果這裏有西鮫和雲荒的人馬出現,那麽,風之翼城怎麽會對此坐視不理呢?就算有北風和南宮家的幫助,可是,也不敢保證那人為了以絕後患而撕破臉麵殺了自己,所以,在說此話的時候,他已是暗自決定,要保留一番實力,以便應付風之翼城的人馬。


  “虯須,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早聞東方古主是個修行奇才,又是進入了天鏡修行,你可能隻是蚍蜉一隻。”


  雙眸微睜,虯須打了一個冷顫,這男子他一直注意著,隻是沒有仔細的用靈魂力查探其修行,不想此番開口,那有些針對他的氣勁,令他一時難以自信的反駁。


  “嗬嗬,不知閣下哪裏人物。”


  “我的名字你怕是不配知道!”


  男子帶著冷冷的聲音不屑的回應,這令虯須放鬆的神情旋即繃緊了,握住拳頭想要出手教訓他一頓,奈何邁出了一小步子的時候,被南宮尚客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在下南宮尚客,不知公子來自哪裏?”


  所有的人這下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無名的男子身上,就連握杯喝茶的慕容鳴澤也是放任了自己的一雙眼睛,死死打量眼前男子。


  “幻閣。”


  此語一出,壘城頓時無了聲響。那個傳說中的幻閣,集中了所有大陸最優秀的修行者在裏麵修行,對於這傳說中的存在,突然出現在眼前,眾人顯然一時無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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