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青蓮不敵族之血 紫金開天令將出
古滄。壘城。千人觀戰,火行台首次打開,三聲鍾鳴,聲勢浩大的奪古大會,注定要拉開最後的奪古序幕。
此戰因為免去了聞人格雩的評委挑戰關,所以大會最終比試定在十月二十。對於這一屆的大熱門,顯然更多的人則是對修行者“武癡”聞人格雩興趣濃濃,從古滄的各大賭城押寶賭局就可看出,而這次高台多開了三位觀賞席,乃是華都丘擇赫赫有名的三首富,其實,他們亦是不請自來的趕到了奪古大會上觀摩。
丘擇三首富,富可敵國,除了茶米油鹽醬醋,布匹瓷器酒莊皆有壟斷經營之外,還涉及不為人知的生意,其中就包括機械買辦。可惜,俗話說”商不敵官“,所以,他們的實力始終和“三尊一聖”不再一條水平線上,作為古滄大陸的守護者,他們的名望在古滄無人超越,三首富他們此番到來,也是各有深意。
自三首富落座,不消片刻,台下便是開起了話匣子,耳熟能詳的近期傳聞,到話鋒調轉到那日滄雨樓奪魁一事,更是因著李成在此而導致底下人聲鼎沸。
聽聞底下眾人議論著兒子的不堪言辭,讓席位上的李成有些坐立難安,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本就不夠嚴肅端莊,這下更因為壓低臉頰而導致模樣難堪。
“嗬嗬-——,東方賢弟,愚兄這廂有禮了!”
“有禮。”
白衣紫紗的東方歧和一身白袍的聞人格雩就在流言滿天飛的時候落於火行台,不顧底下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各自行禮而後相對站開。
此次奪冠賽的擂台,用的是火台,注視著那二人各自運氣抵抗猶如寒冷氣旋一般的冷火,東方歧一聲紫色金縷紗衣,雖不及聞人格雩的明亮,亦是帶著神秘的氣息吸引了眾人。
火行台裏的冷火,擁有一定的靈識,若是二人一旦受傷,他必然朝著此人發難,但願,二人的金縷紗衣能夠一時壓製住冷火的攻擊。
彼時東方歧手握紫竹笛,一言不發。對於那日之事,他雖然已經不再介懷,可是,依然不能全部忘卻。
聞人格雩手握渾身散發著綠色光芒的青蓮,心裏暗暗打響算盤,既然妹妹和其沒了希望,那自然不該顧其情麵的,要不是那日爬青坡見他將氣旋收回,他此時定是要他好看的,算了,隻要他認輸,自己便可做到點到為止。
“今日我倆爭奪古主,可謂是不分得失,是賢弟得,愚兄取?那都是一樣的。隻有一點,我想是先說明,因為十一月初八要和虯須再戰,那一戰關乎古滄蒼生,所以,我們要是有一方露有敗相,雙方可以考慮選擇退出,那麽,便無需再比。”
“如此說來,我必定盡力而為!”
東方歧從來不在言語之上貶低自己一分一毫,從其之前說話的口氣就可看出其狂傲的秉性,然而,蓬萊山的高深技法層出不窮,詭異莫測,就連自己的師父都對其評價極高。
蓬萊碧遊劍,將武者的劍術融合到技法中,算是修行上的一種突破,傳聞當年蓬萊島第一代先祖就層用這個殺出了蓬萊島今天的地位,東方歧此番言語之間,不敢太過驕傲,更何況他是莫離的哥哥,理應客氣對待。
“哈哈,——那愚兄我也就放心了,這次定會好好的和賢弟比試一番。”
聽到雙方都不示弱的對話,台下的修行之人無疑是驚喜的,能看到兩位後起之秀的風雲對決,乃武學癡者一生中死而無撼的一件快事。
所來武癡全部是奔著那蓬萊碧遊劍而來,自見識到蓬萊碧遊劍的威力後,眾人無一不是想要窺得其中訣竅所在,好為日後修行高階技法提供參考。
頃刻,隻見那白袍公子身體懸空,金縷紗衣將眾人的眼睛晃花,手執青蓮與火行台上白衣紫沙的公子對峙住。
東方歧見聞人格雩一上來就使用蓬萊碧遊劍,擺明來了是想速戰速決,當下也不遲疑,頓足展翅,懸在半空。這一懸空,刹時讓大家傻了眼,因為,那紫翼宛如一對真翼一般,全身也披了一層金縷紗衣,隻是不再是紫色的,而是紫色和青色交織一起的。
一仙聖人抬眼觀著正陷入對決的兩人,一捋蒼須道。
“振聲啊,你的義子可謂是個不可多得的修行奇才啊!如果老朽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真正的修行者了,作為木行修行,優勢在後期的確多於其他四行,可是想要在高階就能達此境界,也是不太可能的,看他身後紫氣騰飛,雙翼展現,不同尋常啊!”
聞言,是聖者一仙的話,東方振聲尋聲望去,透著擂台上東方歧的身影得到無盡的安慰,想他旺年喪子,接著又失去-——頗有一番感慨之後,又將注意力投放到這個最後的子孫身上。
介於中介修行士破障是跨越到高階修行裏古滄人最難度過的關卡之一,更是木屬性修行者的最大屏障!多虧了聞人家的孩子啊,替歧孩兒打破了中介修行的勁瓶。
雖然連續提了三個層次,但歧孩兒根基牢固,可為人父母,不禁還是會擔憂的。想來,那日高階修行的屏障怕是因為那修行師開啟的原因破障的,唉,若是再想,還會有些後怕的。
如果歧孩兒糟了那胡義仁的毒手,有個三長兩短,定要當場殺了那人,隻是沒想到,一時忍去了反倒因禍得福,不然,就算他是北漠的王室,也逃不了他東方家的誅殺!要是歧孩兒如此年輕便是能踏上修行者之路,那麽,東方家才是真正的不怕後繼無人了。
“振聲啊,歧孩兒的修行,著實出色,有風之翼城的修行套路。”
“聞聖者所說,我也倒是想起來了,歧孩兒的師父原先是風之翼城的人,這乃是風之翼城人特殊體質的絕對優勢,莫非,是因為得到了他師父的特殊栽培。”
“嗬嗬,不光是特殊栽培,振聲啊,歧孩兒的師父估計是用生命在傳授修行的,被風之翼城的純正血脈者灌輸了血脈,才能在短期之內,禦風飛行上如此出眾。”
東方振聲隨著一仙聖人所指的方向仔細一看,那歧孩兒的後背紫色的羽翼張開,光是速度上來說比聞人格雩還要快些,不管歧孩兒身形怎麽樣移動,那紫色的羽翼猶如貼身長出來的一樣,不停揮舞。
“振聲啊,不知歧孩兒的父母是誰?”
東方振聲隨即沉默,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這短暫的神情逃不出一仙的靈魂捕捉,想起那早些年的事情,一仙略微驚異,猜到一二,於是平靜的轉移了話題,順便開導了這位後輩。
“我看歧孩兒的師父對他著實不錯,如果沒有親緣血脈的關係,想來不會毀壞自己的血脈的,歧孩兒沒有如此修行恐怕想要應付蓬萊劍勢是比較困難的。”
一仙聖人的話倒是說的真切,因為聞人格雩成為修行者多時,那身上散發的深藍色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修行者的寬廣坦途,而東方歧和他一樣,可他還不完全算是是修行者。
“嗬嗬,振聲,歧孩兒身上有他師父的血,是靠風之翼城的鳶尾姬一起浸泡滲入肌膚的,所以看歧孩兒的無形羽翼,他的師父恐怕要喂養十幾年的,如果老夫說得不錯,歧孩兒的師父估計已是駕鶴仙遊了吧。”
東方堡向來樹敵不少,他即是他的孫子,那麽,東方堡如今人丁稀少,這一脈已沒有傳承,萬萬不能再說到他的傷痛處的。
一仙聖人後麵這話,無非是想要安慰一番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東方振聲,他原先早就留意到東方歧的長相,和承兒那孩子頗為相像,這邊剛一說完,靠著其最右邊的崖上人驚呼道。
“啊!聞人兄,格雩使得可是上古絕學‘開天三式’?”
“崖上人掌教是如何得知的?這的確是我蓬萊山仙祖聞人天尊的‘開天三式’,迄今無人知曉,早已失傳多年,連我也沒有想到小兒能學得此術啊!”
各種修行技法不斷驚豔奪古大會,此番如此年輕的的修行者出世千年難得一見,本以為會擊敗算作一匹黑馬的東方歧,然而,沒想到東方歧越鬥越猛的氣勁,讓眾人咋舌。
古滄的賭莊,與昨夜幾乎將重注全部壓在了聞人格雩的身上,這場比賽丘擇有頭有臉的賭莊都派了一個兩個的人物,前來現場觀摩爾後傳遞消息出去,如果東方歧贏了,恐怕是要倒閉上百家賭莊的,如此做來,要是僥幸東方歧勝了,也可買個保障。
賭莊,曆來是個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既然是這樣的地方,那自然就有各色人物出現。
在九月二十八的日子,一個雲荒的男人,來此地買下祥雲賭莊,並隻開了一賭,賭注開賠東方歧輸者得一百倍賭資,贏者輸一半,這等誘人的賭賠率,讓不少人買了東方歧輸。
“聞人格雩,必勝!聞人格雩必勝!”
一聲呐喊,容納千人的場地,頓時掀起了濤聲海浪。
想起前幾日城中留言肆意散播,此時又是眾人高呼聞人格雩必勝,大家也開始認同東方堡的這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豈是正統修行世家聞人格雩的敵手,今見聞人格雩已是修行者一名,而東方歧亦是氣勢越發強橫,紫氣和青綠氣勁蓬勃四溢,眾人都開始跟著小心地呐喊起來。
“天下修行皆是有隙可破。聞人兄,這‘開天三式’當今能接得住這三招的恐怕是沒有幾個人的,不過,傳聞當年有個叫重天的先輩用大鍾擊起的‘怒嚎’勉強擋住了這三劍,與之打成了平手。”
正當眾人助威起興,不亦樂乎的時候,眾人紛紛感到耳膜有一隻隻小蟲在嘶咬般的疼痛難忍,各個慌忙堵住耳朵,運功調息,方感稍微好些。再觀台上之時,見倆人相隔一米,也看不請誰是誰?隻得又運功調息護脈。
聽那笛音來勢凶凶,如海浪擊石,不可抵擋,周圍灰塵石硝淩空騰起,各位評坐的茶幾上,瞬間杯碎瓷裂,茶水順著茶幾頃刻而下,直打地麵。
“啊!”
“慕容兄,快快打起坐來,老夫為你運功護體。”
此番,李成坐在後排,麵露難色,家裏有人來報,少爺快不行了,盯著舞台上,爭鬥的難分難舍的二人,想著東方歧比完過後,才會在答應的情況下有可能敢去醫治獨子李亨。
評座之上,一身白藍道袍的老者為正落地的黑色錦衣中年男人輸送著內力氣勁。
半刻,笛音暫停,接著,笛音猛地又是提高了一個境界,周圍修行功力稍有不夠者,當場噴血而出,倒在於地上,好在刹那又是沒有了笛音,否則就要死傷人數了。
眾人也顧不得查探因氣勁而帶來的各自傷勢,慌忙往擂台上搜尋人影,見台上落定一人,定睛再仔細一看,台下則半跪著一個杵劍著地之人。見他嘴角滲出一抹血絲,注視著身前的白衣紫紗公子,輕輕吐了句;“東方賢弟,愚兄輸了,賢弟勝了!”
那白衣紫紗公子卻是略微一笑,手握紫竹笛輕輕地點頭,然而,腳下卻是也有些站立不穩。轉而,盯著台下的眾人,眼內出現昏黃的人影,用力地甩了甩了頭,方才定住身形。
顯然,那是因為剛才的音波攻擊太過消耗體力,可若是不用音波攻擊,他又沒有技法可用,近身攻擊將要等待何時才能敗敵,要不是自己木屬性修行,哪能抵抗得住和修行者的虛耗,東方歧暗自梳理氣勁,沉聲道。
“聞人兄,是你承讓了!”
“奉上開天令!這界古主為東方堡堡主東方振聲之子東方歧,古主,看令!”
正當眾人還沉浸在剛才的風起雲湧、天地變化中不得醒來時,一仙聖人的這席話後,將他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眾人瞪大眼球,大氣不喘一聲的查看著那五年才能露出一次麵的開天令!倒不是因為急著一飽眼福,而是因為這開天令每逢五年出現一次,卻都是小令,隻能號令一方群眾不說,更是因為在使用上有所限製,一是不能參加大陸紛爭;二是不能用於政權爭奪。
然而,最主要的是,此屆的得令者,必須得和上屆的古主比試,勝者方能取得號令古滄大陸群雄的古主令牌——紫金開天令。
紫金開天令,一脈傳承,代代相傳,至今,無一不是落在古滄人手裏,然而,上屆的奪古大會,正是趕上了紫金開天令爭奪對激烈的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