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老牽繩訴衷腸 三輪比試循環賽
這能算是緣分嗎?沒想到又碰見了他,那個隻敢躲避不敢傷害樓裏熱情女子的他?是因為考慮到自己也會遭此對待的原因嗎?想要以身作則,才會在心裏得到安慰嗎?
憶馨哥,該說你怎麽好呢!但凡來樓裏的人,哪個會是你這般性格的。
“沉煙姑娘,這位是我二弟,東方歧。”
這兩日二人的事情被鬧得滿城風雨,麵對這位自己當初認為定是不凡人的女子,貢士鋒的口氣多了些救命恩人的威嚴。其實,主要是對自家二弟連續吃了幾天的閉門羹,他覺地不公平,故而著重“東方歧”三字,也是在提醒沉煙不要當場佛了自家少弟的臉麵。
“既然是大哥的二弟,那沉煙自是不敢怠慢,東方公子,樓上請。”
“鰩——沉煙。”
聞言,但見二弟腳步凝住,親昵呼喚欲言又止,貢士鋒知道沉煙的“東方公子”又是戳中了二弟的傷,不然那樣堅強的人也不會從其眼中讀出些不忍和難過的情感。
“沉煙,既然喚我大哥,他是我二弟,你可以喚為二哥,或者隨意擇個小名呼喚就可。”
貢士鋒說的話意思十分明顯,沉煙聽得自是真切,隻是沒想到貢士鋒竟然會如此做,想必他口中的二弟在他心裏是看得極重的,算是一種欣慰,這世間還是有個人真心看好她和憶馨哥的感情的。
“叫二哥總覺地不合適,就叫-——”
沉煙一時語塞,東方歧跟著一臉焦急,搶白道:“就叫憶馨哥吧,我乳名叫做憶馨。”
沉煙表情微微凝固,在東方歧一雙熾熱的碧眼藍眸下,心內替其難過了許多,不忍再狠心生分二人的稱呼。
“憶馨哥,大哥,快上樓裏坐。”
貢士鋒爽朗一笑,瞧了一眼自家二弟臉色頃刻好了許多,心情跟著大好,從懷中掏出一疊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身邊一直卑躬屈膝賠笑的龜公,讓他發下去說樓裏的人見者有份,然後要他上一桌好菜,十壺好酒,就跟著沉煙上了樓裏去。
二人對坐,沉煙撫琴,爾後貢士鋒吆喝沉煙一起吃酒,沉煙應允,然而坐下的時候,卻是坐到了大哥的另一邊。
沉煙有意無意疏遠,東方歧將一切看在眼裏,除了眼中藏著憂傷,隻是想著如何開口替其贖身,以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提替其贖身以後如何打算,光是這個要求,就不知對方會不會答應的。
“沉煙,二弟和我是結拜的異姓兄弟,並非親生,但我卻視二弟為親生弟弟,想必二弟姓東方,你那樣秀慧的人,應該也能猜到二弟是東方堡的少堡主了。”
開門見山,貢士鋒就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這話,東方歧一直藏著掖著,如今大哥說出,一時愣住,不知如何解說。
“大哥,我已知道。”
“嗯,此次奪古大會,古主非他莫屬。”
說到這裏,貢士鋒一臉的自信,東方歧稍微收了愁眉苦臉的情緒,喝了一口酒水,盯著二人談話。
“我雖不知二弟和你以前怎麽相識,但是,作為過來人,我想奉勸沉煙一句,千金不換有情郎,何況二弟如此優秀的人,世間怕是難得再找到第二個了,所以,當大哥的求你一回,好好的二弟談談。”
貢士鋒開口說了“求”字,東方歧除了感動,就是感謝。對於這個大哥,算是她到東方堡最大的收獲了,別看他大哥平時一副呆傻的模樣,那都是大智若愚的表現,關鍵時刻,還要靠大哥出馬才能解決。
“大哥,沉煙乃是青樓中人,身家肮髒,望大哥不要強人所難。”
沉煙語畢,東方歧捏著玉杯,“砰”地一聲,玉杯粉碎,手指也跟著血流不斷,貢士鋒抬眼,見二弟一張蒼白無色的臉上,瞪著一雙血紅眼睛,沉聲。
“沉煙,大哥突然想吃這樓裏的佛跳牆,能否有勞你下去一趟。”
“大哥,你們在這吃,我下去吩咐他們送來。”
東方歧起身離開,那桌間還碎著的帶血的瓷器,刺得沉煙雙眼生疼,躲閃著避開了桌上的猩紅。
“沉煙,二弟是東方堡的少堡主,雖然也會奪得此次奪古大會的古主,可是,愛情似乎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難道,在樓裏呆了這麽長的時間,你還看不開嗎?”
“看不開什麽。”
沉煙發問,自認就是因為在樓裏,才將這世間的人性看得通透,所以,絕強的本性使她為自己的委屈報不平。
“如果真的感到幸福,是否不該在意外界的任何眼光,如果真的有愛情出現,是否不該輕而易舉的輕言放棄。”
月色朦朧,今夜的星空,不似那麽明亮,窗外的風,吹著珠簾,將珠簾卷的高高的,一直不能安穩的落下。
“大哥,我怕-——”
“是怕一旦靠近就不能離開了嗎?所以,選擇寧願傷害,是怕愛情抵不過權利的欲望,所以,打算無動於衷,還是怕真心抵不過滄海桑田,所以,就要折磨彼此嗎?”
言辭懇切,聲色俱厲,貢士鋒嚴肅的眼神,讓沉煙不止感到了害怕,還感到了被看透後的無地自容。
“大哥,夠了,佛跳牆我給你端來了。”
他那鮮明的微笑,是因為看到了曙光,還是,看到了大哥的用心良苦,其實,都抵不過,她看到了她快要滑落的淚水來的更具有欣喜感,至少,那證明她還愛著她,而自己眼中的那抹心疼,也是來自她的淚水,被她的難過所燙傷。
“好了,二弟,把壇子給我,我走了。”
貢士鋒拎起一壇子酒水,又抱過盛著佛跳牆的瓷壇,在二人的矚目下,推開了房門,又用腳帶上了房門轉身離開了。
適時的退出,貢士鋒這事辦的滴水不漏,十分完美,剩下還在深思的鰩兒,隻被東方歧喚醒了意識。
“鰩——沉煙。”“就叫鰩兒吧,憶馨哥。”
沉煙前所未有的凝視著自己深深念叨了十年的愛人,阻止他半途改口而失去七歲那年的第一呼喚的名字,天知道,她一點也不喜歡別人喚她沉煙,眼前的這人每次深情喊著“鰩兒”,半途改口變成“沉煙”,誰能深曉,其中的酸楚。
“鰩——鰩兒。”“憶馨哥。”
支支吾吾半響,東方歧終是喊出了一聲等待了十年的呼喚,對方的一記回應,更是讓東方歧的表情激動的無法形容。
“鰩兒,我這次一定會奪得古主之位,然後,我就讓父親答應我娶你光明正大的過門。”
似是誓言,眼前的人正襟危坐的像個孩子,舉起手來對天發誓,可那手還在留著鮮血。
“那就要好好努力,我等著,-——憶馨哥,但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你需要包紮。”
“鰩兒,你終於肯叫我憶馨哥了,這比包紮更重要。”
輾轉到裏屋拿出藥膏和白色的布料,一轉身已是被對方攬在懷內,正巧碰上對方呼出的熱氣,一時臉色羞紅,慌亂無神,正對上對方的一雙碧眼藍眸,那碧眼藍眸似要沁出了淚水來,隻是忍著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份遲來的擁抱,那溫暖的氣息讓自己逐漸變地有些貪得無厭,其實,大哥說得對,千辛萬苦,隻要和愛人一起,那些都算不上什麽,想來,還是自己自私了不是!
殊不知從趕走對方的那刻起,她就開始了漫漫無期的後悔,她不要這份後悔加上一個期限,叫做一輩子。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還是緣?
十日後,奪古大會開賽在即,先是抽選隊伍組合陣容,鑼聲響,禮炮燃,先後不過幾分鍾,已是將組員分配好了。
十二人共分四組,一組三人,而聞人格雩被一致推選為直接晉級的選手,隻是需要挑戰的評委還沒定好,要到比試開始時才會公布。
四組名單被公布在奪古大會的公告欄處,第一組陳烈、土佳柯、風蕭子;第二組東方紫竹、納蘭金譽、土笑;第三組衝和子、陳轟、胡義仁;第四組東方歧、聞人莫離、慕容尤仁。
四組基本上實力相差無多,至少從十日前的比賽裏所展現的實力,也就聞人莫離露出了些許高階修行,而東方歧卻是剛剛進入中階修行的,正好填補。
至於其他一幹參賽人等,全在中階修行徘徊,有的少則幾個月,多則兩年。
一組的二人皆是屬於中階修行破障期,其中,風蕭子實力稍甚,已是半隻腳跨入了高階修行門檻;二組的三人有兩人過了中階修行的破障期;三組的胡義仁應該隱藏了其實力,不得測知,慕容尤仁稍微差點,陳轟中階破障期;在賭莊內經過商襲如此分析之後,紛紛進行了贏賠率和輸賠率的比例分配。
此次循環賽,評委被分為三人一組,原先的三個擂台改為了兩個,隨著修行選手的水平越高,擂台的堅固性能也越好,而場地更由普通的萬人場地,改成了隻能容納五千人圍觀的高牆場地——壘城。
因為奪古大會在古滄大陸子民心中的神聖存在,故而每屆都有許多人以進入壘成觀看比賽為談資的驕傲,但是,奪古大會的比賽現場卻是容不下那麽多平庸之人的。
壘城,素聞有五座比賽高台,分別以金木水火土為根基而創建的,相較於之前的五行台,這個才是真正為修行者而設的比試場地。
其中,金台足以承受兩位修行者近乎毀滅式的攻擊,是五台之中最為堅固不催的比賽場地,一般情況下隻有在最後奪古大會抉冠的時候開啟。
木台是最為常用的高台,因為具備了木屬性的特性,所以能夠自動修複擂台。
水台沿承了水屬性的特性,高台寒冷異常,用肉眼可以輕易的察覺,那高台上的地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時不時冒出的寒氣,讓圍觀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
火台,比其他的高台稍微高出了許多,裏麵埋著冷火火種。如果不能仔細的分辨的話,還以為那高台上跳躍的幽藍浮水,是神界落下的水滴,不過,隻有站在上麵的比賽者才能知道,那冷火的可怕,一個不小心的話,直接會被燒得體無完膚。
土台,則是迄今為止從來沒有聽說過對外開放的一個神秘擂台。
今時,打開了兩座高台,分別是木台和水台。而火台也準備在晚間打開,作為聞人格雩接受評委指定的挑戰者比試時使用。隻要聞人格雩能贏一次,或者打平兩次,即可順利進行最終的奪古賽,否則,就此告別奪古大會。
比試第一場是一組對二組,一炷香之後,二組對三祖,比賽為期兩個小時,若是兩個小時之內都沒有小組分出勝負的話,那麽兩組同時淘汰,或者以缺乏戰鬥力者最多者出局,兩處擂台比賽錯開時間,就是為了讓參加打擂的參賽者能夠觀摩比賽,多多學習。
一聲金鍾起,二聲金鍾響,三聲金鍾停。擂台地麵立馬陸續站出兩組人員,彼此對站行禮。
從幾位人員打招呼的方式上,可以看出風蕭子是個極其擅於結交朋友的人。故而他一上台就和相熟的納蘭金譽打起了招呼,至於紫竹因為和納蘭金譽一直氣場不對,所以就以紫竹抱著不屑於顧的態度盯著他們二人而冷場結束,至於其他選手,他和玄天幫主陳烈問候了幾句,再者頗為不懷好意的回應著土笑輕鬆的表情擠眉弄眼一番,這一舉動惹得同來者土佳柯一臉的憤恨。
熱鬧片刻,終是在土佳柯越來越冷漠的臉上,進入了戰鬥的狀態。
土佳柯一身湖色衣裳,手間玉質龜甲,夾雜著渾厚的土行氣勁,在幾人還是各懷心思舒筋骨絡下,朝著土笑砸去。幾人見土佳柯選擇對付了土笑,又見土笑依然滿臉微笑,隻是暗暗覺得二人關係似乎有些怪異,也沒有多做留意,在紫竹淩厲一擊選擇了陳烈下,風蕭子和納蘭也是開始了戰鬥。
本是團隊對抗賽,瞬間因為土佳柯的先發製人於土笑而變成了單打獨鬥賽,這讓圍觀的人不禁額頭冒汗,原來心目中的女神也是脾氣火爆的存在。
這屆唯一的三名女選手,此組已是占據了兩名,紫竹一身粉色衣裙,身材雖然不夠高挑,可是長相甜美可愛,尤其一雙桃色大眼,在其喜歡微笑的臉頰上,隨著大方幹淨的招式,更顯多情,易於讓眾人接近,這樣的女子似乎更加適合讓男子喜愛。
一身湖色衣裳的土佳柯,作為土族的女子,身材纖細高挑,皮膚微白,五官分明,這是不多見的,此番土族來了五人,除了土笑勉強算是清秀,其他的男子皆是長的讓人不敢多看幾眼,深怕以為自己是“絕色俊男”,這番女子出現在土族,還不是堪稱神女啊!二女之前的表現皆是中階修行巔峰,如今火爆的表情和招式,讓喜歡的男子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