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極道神兵
咯吱吱——
高塔根部泥土磚石龜裂出密密麻麻的溝壑紋路,啪啪炸響,所有的泥土都碎裂開來。
“發生了什麽事?這座塔好像要連根拔起!”江長安震驚得語無倫次,不明所以,高塔飛離是與白珠有關?他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
烏婆的臉色變得驚詫恐懼:“江長安,你究竟做了什麽!”
“我倒也是想要知道我做了什麽?”江長安輕笑道,烏婆的威脅對他而言根本就像是孩子放的狠話,沒有絲毫震懾。
紫雲翻動雷光,霞色騰空閃耀,轉瞬間燕落村上空下起了瀑布一樣的傾盆暴雨,鋪蓋地砸落在沙地上。沙海頃刻間便有變化成泥海的趨勢,空氣涼爽得有些寒冷。
哢嚓!
一聲雷電正劈在塔頂,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堅硬的地麵再也堅持不住這怪異黑塔的撕扯,轟隆塌陷,整座異塔連根拔起,衝飛去!
異塔從泥土中掙脫而出,也露出了整體全貌——
黑色磚石堆疊壘砌,原先埋在地下的塔身竟有數十丈高,由上而下繼續是由粗到細,直接到最低層便是一個尖,整體像是錐形的沙漏,而就在沙漏尖蹲部焊接著一朵倒懸的蓮花台,黑石雕琢,大占地比起塔頂還要更勝一籌,拔地而起連同周圍數十座房屋都相繼蹦碎摧毀。
“這是……”江長安目光凝縮成一點。
他不知此物為何,但是燕落村是為守護紫幽帝陵而生,想來是這黑塔定然與第二次大戰有幾分牽連!
龍囿靈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側,抬頭疑惑問詢:“江烏鴉,我怎麽看這像是一件倒懸的……器具?怎麽會看起來這麽熟悉?長得就像是……”
“就像什麽?”
“就像是……像是一盞倒懸的油燈一樣……”
江長安神色一震,油燈二字在心中揮之不去,激動嗤笑:“不錯,燈!就是燃火油燈!命燼見紫幽,燈滅知長生,是大帝極道神兵——長生燈!”
長生燈!
“神燈倒懸!又因為燈頂乃至上半身被埋沒在泥土之中,隻裸露出來燈托,就像是一枚釘子釘在了彌沙海!”江長安完全震住,驚呼道:“這……這是上古大能法器!是強者聖物長生燈!”
難怪異塔地下上百丈能夠有一層奇異堅固的“圍牆”,原來自己在地底從未曾走出過這座燈盞!
龍囿靈大吃一驚,長著大口,難以置信。
整座長生燈究竟經曆了什麽?上半截燈身才會在地下埋沒了成千乃是上萬年的時間?
江長安眼睛一眨不眨,長生燈是在彌沙海,這柄大帝極道神兵像是退去一切鋒芒,其中沒有躥騰出衝光束的力量,那麽在考核場上看到的從妖國境竄出的綠光光束又是什麽?
還有一件事,長生燈整個燈芯主體先前就是埋沒在地底,這樣算起來,那枚白玉光珠的位置——正是在長生燈的頂部中心位置!
難道是因為白珠的消失而激醒了此物?江長安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但沒有人能夠替他解答。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神跡折服,村裏所有村民皆是跪伏在地,連連磕頭祈禱。
隆隆——
長生燈尖所指的高似是卷起了無上神威的雷暴,霹靂閃爍,隆隆作響!
黃沙飛卷,飛禽走獸瘋狂低頭刨著沙泥將整個身軀掩埋其中,一些龐然大物無法掩藏身軀的,幹脆將整個頭埋進土裏,屁股還露在外麵。
風雲驟變,彌沙海上空的空如是蒙了一層黑色的紗布,黑氣彌散。這種異象以彌沙海為中心,朝向整個風幽境,整個滄溟峽穀,乃至整個東林國都雍京漫卷開來——
“滄溟峽穀當真有強者出世不成?”
“這股動靜究竟是哪位大能強者造出來的動靜?”
“是彌沙海!彌沙海深處傳出的震動聲響!”
成百上千個正身處在彌沙海的修行者早早得就抬頭望著空紫雲異象,待看到長生燈的身影時每個人都忍耐不住咽了下口水,有的人甚至為這等神物跪伏在地,激動得渾身顫栗,滿臉通紅,直到淚水奔湧而出。
命燼見紫幽,燈滅知長生。
這句千古傳徹的話語回蕩在每個人心間,他們對著萬裏風沙歇斯底裏地呐喊:“大帝長生!大帝未死!大帝未死!”
而剛進入風幽境的姬缺與白義從同樣停下了步履,抬頭望著這股撼之力。
“是彌沙海中出現的動靜!這……這,這和江長安那子有什麽樣的關係?”白義從一激動又結巴問道。
姬缺骷髏一般的身姿顫栗似地冷笑:“江長安?一個黃口兒怎的有這般威能?依老朽看來不知是哪股神力出世,滄溟峽穀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沒有人知道,就連江長安也不知道,一切的起源,僅僅就是因為丫頭若若無意拿了一枚白珠。
整個燕落村都被籠罩在黑雲之中,長生燈高升直指蒼穹雲,轟然炸響,整座燈盞就像是離弦飛箭破空朝邊飛去!
“它要去哪兒?!”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刻驚呼。
長生燈竟欲朝滄溟峽穀深處飛去!
長生燈劃過際,姬缺與白義從也才真正看清是為何物——漏鬥一樣的燈托,蓮花狀主體,旋轉中花瓣交錯,整體蒙上了一層黑漆漆的外衣,神秘詭譎。
“長生燈,紫幽大帝的極道神兵怎麽會在彌沙海中?”姬缺心尖觸動,深深震撼。
白義從結巴道:“極道神兵出世,滄溟峽穀都要不太平了。”
不錯,僅僅是一道綠色光束就引得數千人紮進滄溟峽穀,更不用如今已經坐實了長生燈就存在妖國境的消息!
長生燈在際劃帶出一道亮白色的圓弧,越來越近,白義從驚疑不定:“還有一個問題,長生燈怎會自行出世?難道……大帝未死……”
姬缺老邁的臉頰上露著絲絲冷酷、寸利必得的尊容:“極道神兵,既然現世老朽豈能讓你就此輕易離去!”
“你……你要攔下這上古至寶?”白義從也被他這瘋狂的想法深深駭住。
“大帝已死,此物便是無主,既是無主,老朽如何不能阻攔?”姬缺手中從儲物袋中翻出了一物,一口懸壺。
懸壺黑鐵澆築,暗光流溢,整體模樣便與平日吃茶的壺罐沒有兩樣。
“怎不見姬先生的本命法器,而是用一些道南書院的藏寶?”白義從問道。
姬缺眼神閃爍,輕蔑道:“以此藏寶已然足夠,無需請動老朽本名法器,也能輕易將其攔下。”
他指尖猶如捏出一點紅光,“嗤!”
隨著這一聲暴喝,整個懸壺攪動起黑龍殘影,一種恐怖的速度盤旋飛向長生燈。
“道南書院的玄烏飛壺!早……早聽聞道南書院十大法器的名氣,今日有幸得見排……排名第七的玄烏飛壺,也是不枉來此一趟!聽聞這壺中凝聚藏納世上奇水,所謂的奇水便也不是水,而是上萬種毒物放入飛壺,搏殺最終,血液靈力交織殘留在壺壁,千萬種妖魂煉化其中,也就有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玄烏飛壺。”白義從臉上微微訝然。
烏色懸壺披風見長,迎麵已有兩丈闊,其中可見水漬不時噴濺而出,能夠將任意一個人收納其中煉化濃水。
玄烏飛壺離弦飛箭般朝長生燈迎麵而去,眨眼來到眼前,然而龐大的玄烏飛壺在長生燈這龐然大物麵前,完全是巫見大巫。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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