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最後的機會
雍京城中的飄香酒樓裏,夜色正晚,長途跋涉的一行四人找了個位置就坐,這四人三男一女,為首的是名身穿淡藍色水袖長衫的女子,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行為舉止中無不是透著一股大家閨秀。
雖然是夜晚,但由於道藏法會舉行在即,酒樓中的生意一點也不比白差,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熱鬧得很。
一行人進了酒樓之後便就有不少男人瞟上幾眼,倒不會有人敢上去找不自在,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另外三人年齡都要上不少,隻是十六七歲,其中一個體型肥胖的叫了夥計上了一桌酒菜。
為首的女子恍若失神地低頭玩望著光滑如玉的手腕,不時微微輕歎,那裏本應有一個玉鐲。
那肥胖的弟子忐忑道:“宗主,道南書院的招徒令好像都結束了,咱們……咱們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要不是那個半路不知從哪裏來的老妖婆,咱們本應該在五前就到的。宗主若非是要送我們三人前來,也不會受連累,那枚玉鐲或許就……”
“胡胖子你少兩句!”一旁體型稍微偏瘦高挑的弟子道:“宗主,你不用太擔心江先生,在月光城您不是也聽到了嗎,江先生與人城頭比劍,既然如此此刻應該平安無事了才對。”
第三個弟子體型瘦,年齡也比兩人一些,見狀連忙從中一邊勸和,一邊對女子道:“宗主,白穹哥得對,盡管京州流言不斷,但是相信師父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一行人正是從青蓮宗不遠萬裏趕來的蘇尚君,而跟著來的三人正是胖子胡萊、白穹以及江長安在嬴州收作徒弟並取了名字的江忘。
蘇尚君凝眉思慮夾雜著憂愁,眼下不僅僅浪費了數月的時間不,還丟掉了手上的玉鐲,倘若是普通的玉鐲自也沒有什麽,可是這是那個人送的,而且自從夏周皇宮大亂過後他一直生死不知,這玉鐲就是最後的念想之物,眼下最後的念想也被別人奪了去。
盡管在月光城中聽到了關於他的傳言,但是未曾親眼見到,蘇尚君提著的心還是難以放下。
蘇尚君歎氣道:“也罷,今夜我們就返程。”
招徒令已然結束,眼下看來隻有原路反身回去一條路可走。
正在這時,二端了酒菜上桌,笑道:“幾位這是來道南書院參加弟子考耗?”
胡萊拍著敞開來的圓潤肚子,心情不怎麽高漲,道:“你這二眼力還算是不錯,我們兄弟三個就要看一看這個道南書院究竟如何厲害!咦,話回來你怎得看出我們是來參加弟子考耗?”
“嘿嘿,的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怎麽行?道藏法會不久之後就要舉行,這些來雍京的不都是衝著道南書院來的?觀幾饒年紀,想來並非是衝著大帝手劄前來的,那就剩下了招徒令嘍。”
二連連笑道,“嗬嗬,不過您幾位真是不巧,看來是來的晚了,道南書院的各院的招徒令都過了時限,幾位看來是白來了一趟。”
胡萊皺眉不樂意:“嘿,你這個二也忒不會話,剛你有眼色你又來揭饒傷疤……”
二笑道:“客官莫急,客官莫急。盡管你們錯過了招徒令,但也不是沒有進入道南書院的機會……”
“什麽機會?”胡胖子眼一亮。
二故作高深,搖頭晃腦地道:“幾位可曾聽了前幾日道南書院考核場上發生的事情?”
白穹道:“考核場?怎麽又提到考核場,一路行來可是沒有少聽人講起,好像是有位道果境的先生越階戰勝了一位準洞墟境的強者,成為滿城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二道:“不錯,非但如此,那位先生還勝了兩場考核,最近又重新頒發了招徒令,各位要是想去的,可以去試一試。”
“重新頒布招徒令!”胡胖子激動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二肩膀,“二,是哪一個分院你可知道?”
二肩膀吃痛一個托身避過,“參院。”
“參院?”一直都沒有怎麽開口的江忘疑惑道,“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分院?”
二笑道:“嘿嘿,這個別院往年可是沒有人願意去,就是因為沒有人會教徒弟,從始至終都是隻有一個傻子一樣的院主。”
“那今年為何……”
“今年不一樣,來了一個年輕的監,聽是被院主代師收徒,做了院主的師弟。這個監可是不簡單,正是剛才我們所講那位在考核大會上大敗洞墟境強者的先生,所有幾位要是想要去的話可是要抓緊了,這要是去晚了,那可是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最後的機會……”蘇尚君眼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
劉老眼和李大鼻子自知江長安此行前來所為的是公主殿下,當下也不多聊,早早識相地退下。
江長安便折回到了樓上,隻不過這一次他依舊沒有走正門,還是翻窗而入。
月色皎潔,房間中燈火如豆。驚秋房一樣的格局擺設讓人仿佛一時間回到了京州的醉仙樓鄭
司徒玉凝早卸去了身上甲胄,赤裸曼妙身姿外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紫色衣紗,正俯身在桌上煮茶。
待看到窗台上人影,笑靨如花:“我現在就算不用紫鮫珠也能夠沏出很好的‘男人茶’,不信你嚐一嚐。”
江長安接過茶杯一口喝下:“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你這技術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要超過我嘍。”
司徒玉凝淺淺笑著,雙眸瞥了眼樓下,道:“你放那頭魔物首領離開是故意的?你想要順著他找出背後的人。”
江長安笑道:“人在安全的時候腦子很冷靜,但是在最為難的生死玄關,很多人都會被死亡恐懼衝昏理智,本能性得選擇最安全或是最掛懷的地方去。”
“那你怎麽沒有跟去呢?”司徒玉凝好奇道。
江長安笑道:“我在等。”
“在等?等什麽?”司徒玉凝俯身靠到了他的麵前,雙目好奇。
豈料他嘴角勾起一絲邪邪壞笑:“等等看這茶裏還有沒有合歡散。”
“你……你個登徒子!”司徒玉凝騰地臉上異樣紅潤,她在世人麵前自是放蕩不羈,但是這一切和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都像是毫無用處,跟他一比,自己的臉皮比窗戶紙還要薄。
下一刻她便怔住,江長安不知何時站起將她抱在懷裏,嘴巴印在火熱的紅唇上,觸電一般的感覺傳遍全身,司徒玉凝猛地全身都陷入緊張,雙足微微扣住地麵,腳背繃得緊緊的。
一吻之下透不過起來,司徒玉凝意亂情迷,身上薄紗脫落。
“登徒子……唔……到床……”司徒玉凝一句話得短短續續,隻好藕臂玉指指著香床,誰知江長安直接翻過了她的身子,胸膛緊貼她後背,下巴放在肩上:“很多事情不僅僅是隻有一種做法,比如你罵饒話語,以及……我們的姿勢。”
司徒玉凝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眼神驚得眨也不敢眨,耳邊充斥著窸窸窣窣白衣掉落的聲音。
樓下,侍衛的統領死在了這次戰鬥之中,李大鼻子和劉老眼的副統領的地位自然變成了侍衛中最高職位,在江長安上樓之後便下令今夜所有的士卒無論是什麽事,哪怕是塌下來也不準踏入觀月閣一步。
江長安也不忘在房間之中下了禁製,聲音穿不出一絲一毫,卻也正因這一點,門外兩名侍女猛地覺察到屋裏沒有了動靜,還道是出了大事情,匆忙透過門縫向內查看——隱約看到公主的身影俯站在桌前,而那位江公子正站在身後,公主雙手撫在桌沿,麵色怪異,似痛苦與歡愉並存……
兩名侍女猛然意識到什麽,驚弓之鳥似的轉過身將頭埋進胸口,臉通紅,卻又時不時地想要扭過頭去。
黑夜更加幽暗,引誘出人心中深埋的悸動與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