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給你出氣
這三人正是千裏迢迢日夜兼程從江州趕來的江長安、餘笙和沈紅泥。
楚梅風也看清了來人,魔怔了一樣獰笑道:“江長安,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劉雄,這就是那個千方百計置你於死地的人,殺了他!”
丁武眼神一冷,“殿下有命,要活的——”
楚梅風的所有怒火一下被全部點燃:“活的?哼,你認為就憑他還能控製得了現在的江長安嗎?!”
丁武默然不答,他也感受到了江長安的力量,那是很恐怖的力量。他雖不懼,但足以讓夏己心寒。
三人越走越近,不用楚梅風開口,劉雄一眼就看清了來人。
“江—長—安!”他的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臉色漲紅,進而發青,脖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半虛幻的身影形式隨時都會散開,但是拳頭捏的得”劈裏啪啦”作響!
江長安,儼然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江長安像是沒有聽到劉雄的嘶吼,徑直走向蘇尚君。
莊庭悄無聲息地閃到一旁,從三個人一出現他的注意力就停頓在了這個白衣男子的身上,依他萬象境大圓滿即將就要進入泉眼境的境界,竟看不出這個人的實力!
他最懂得審時度勢,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莊庭不可能為了得到楚梅風的信任,就冒險丟掉自己的小命兒。
看著越來越近的江長安,蘇尚君有很多的話想要跟他說,可就好像失音了一般,麻木得說不出半個字。
直到他來到她的麵前,在看到她臉上受到的一絲剛才長蛇以及飛劍訣波及的傷勢之後,嬉皮笑臉瞬間陰沉地可怕,抬起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心疼道:“他們兩個做的?”
放在以前蘇尚君一定會堅強倔強的搖搖頭,可是麵對眼前這個人提問,她心中的委屈像是被放大了十倍,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眶又不爭氣被酸澀染紅。
江長安溫煦如清風的聲音再次說道:“別怕,我給你出氣!”
江長安眼神隨著轉身而變得淒寒。
他掃了眼莊庭,又看向半人半鬼的劉雄,從容的像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麽,就先從你開始!”
“狂子!死來——”
劉雄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眼中的世界裏隻剩下江長安,和把他殺死的執念!
他身後再次聚集數百柄飛劍,比剛才的數量更多且威力也是非比尋常。
當年就是以這一招不慎作繭自縛,以至於讓人有了可趁之機,如今他要用這一招一雪前恥,並且讓此子比自己還要慘,死無葬身之地!
他相信對方絕對接不下自己的飛劍訣,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今天!
“殺!”他獰笑的同一時間縱身而去,密密麻麻的飛劍切割虛空,電光火石間迎麵殺來!
突然,劉雄的腳步猛然間被凍結!就像剛才的飛劍一樣,看似虛無縹緲的黑紫色氣體被寒氣緊鎖,再抬頭看去,引以為傲自信滿滿的數百飛劍也是一時間被寒冰凍結在半空之中,如出一轍。
他的身影並沒有因為停滯而從半空落下,而像是被冰塊懸浮在了半空之中,隻留下一張幻化的臉,睚眥欲裂得望著款款而來的江長安。
“江長安,老夫誓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聒噪!”江長安一聲輕歎,一道金光從眉間爆射而出。
“砰砰……”
接連數聲炸響,每一次炸響都會有一柄飛劍炸成煙霧消散在半空中,最後,金光毫不猶豫從劉雄胸口穿過,又像是不放心,從頭顱穿回來,打了個圈。
“噗!”
劉雄驚愕恐懼的神情定格在臉上,這身心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地直沉下去。
一霎間,他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他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緊接著化成齏粉!
同樣的一招,使出同樣的一招,隻不過這一次,他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直到死他都不相信,這會是那個起初甚至連醒兵台都過不了的人!
金光打了個來回回到江長安手中,太乙神皇鍾惶惶作響,那一縷縷寒氣也被盡收其中。
絕殺!
禿子方固驚奇得像半截木頭一樣杵在那,嗬嗬傻笑。其他人眼珠都瞪出來了,他們知道江先生是個異於常人,但是這未免也太快了。
莊庭被這突然的戰局結果震動了,還好剛才沒有裝大尾巴狼衝上去,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想到此處難免心有餘悸。
江長安看向一旁正竭盡全力考慮如何趕緊逃走的莊矮子,像是手捧生死簿的十殿閻羅,決定著眾生生死,慢悠悠說道:“下一個……”
莊庭像是被電擊一般,渾身僵直,被江長安盯上的這一刻,莊庭感到自己就像一片可憐的紙人,即將迎受暴風雨的蹂埔和摧殘。
他的兩頰肌肉鬆鬆地下垂,這種恐懼變成了憤怒:“你就是江長安?!”
江長安冷著臉,混跡青樓幾年,沒少聽人討論些雙修功和采陰補陽以及吸陽滋陰的功法,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所修的功法邪路,自然也就明白了他對蘇尚君的意圖。
“這個人,該死。”他心中早有了決斷。
“江長安,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莊庭強撐道。
“一個修煉了采陰邪法的人什麽時候也敢在這裏學狗一樣嗷嗷狂吠了?!”沈紅泥站住來不屑道,手臂上盤踞的竹葉青感知到了主人的殺氣,吐著猩紅的信子隨時準備出擊。
“你算什麽東……”怒火中燒的莊庭剛要怒斥,戛然而止,看著竹葉青,猶如一盆涼水從頭到尾澆了下來,為數不多的額怒火瞬間被撲滅,轉變成了惶恐不安。“閣下……是蛇靈一脈的人?”
沈紅泥妖媚地笑了笑,瞪了眼身旁注意力全在那隻白鳥上的男人:“老娘就說還是有人識貨的——”
被指桑罵槐的罵了一通,餘笙哪還忍得了:“蛇靈又如何!小爺還是專門抓蛇的……”
“白鳥——”莊庭心口劇烈抽搐,其他人可能不認識這兩人,可是但凡粘帶些奇門技巧或是邪功毒路的都不能不知兩大世家,這究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了。
“兩位,在下隻是和這位蘇宗主有些小的誤會,和兩位沒有什麽過節,還請兩位不要插手這件事……”莊庭全然沒了剛才盛氣淩人的姿態,彎腰乞求道。
沈紅泥嗤的笑道:“君帥,您看……”
君帥——
這一句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莊庭心如死灰,他就算再遲鈍也能夠明白這個稱呼的意義。
餘笙倏忽一下跳到了莊庭的麵前,他的個子本身就有一米八的個頭,兩人站在一起,莊矮子才能勉強夠著他胸口的地方。
“小矮子,這確實不管我們兩個的事,隻是你現在麵對的是我們的君帥,剛才動手的呢,又是我們未來君夫人,所以不好意思了,不過你還有兩個選擇——”
蘇尚君聞言臉上一熱,想要駁斥回去,但又不知道被心中一種莫名由來的情緒控製,最後也沒有發聲。
知曉還有兩個選擇,莊庭迫切問道:“哪兩個選擇?”
餘笙笑道:“選擇站著死,還是跪著死……”
“你耍我!”莊庭火燒三丈,決定殊死一搏,長鞭反手抽打向餘笙雙眼,盡管法器被蘇尚君損毀,但是這一招也傾付了近乎泉眼初期的能力,力如雷霆萬鈞!
餘笙眼角閃過一絲不屑,莊庭練就的本來就是邪功,說好聽的是即將踏入泉眼境,但是實際上也隻能發揮出萬象後期的實力,這也是練就這類功法的弊端。
雖然同是邪功,但是相比較之下不得不承認沈紅泥的毒功可是不知道高到多少倍,再加上江長安給的獸寶丹,這種弊端也可以被完全解決掉。
正要出手反擊,誰料莊庭的身子突然頓住,一動都動彈不得。
“不是吧,君帥大哥,你就不能給我留一個?”餘笙還以為又是自己這位君帥利用神火將對方凍結了。
“什麽?這可不是我幹的。”江長安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