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色覦旎
柳朝鳳聲音顫抖:“君帥,柳朝聖不說什麽忠心的話,朝聖唯有一事。”
“說。”江長安笑道。
柳朝聖眸子中露出寒光:“請君帥允準,將三年期限改為兩年。”
“哦?”江長安笑容更甚。
“公子身邊不需要弱者,兩年之內朝聖必將江州改上一副模樣,為君帥雙手奉上。”
江長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若真有這個能力,兩年之後,江州依然是你的。”
柳朝聖聰明說道:“朝聖不敢,江州永遠是君帥手下的一塊可以肆意馳騁的疆域,而朝聖永遠是君帥的一枚棋子,為君帥殺下這片疆域的一枚棋子!”
江長安微微一笑,將剩下的半杯茶牛飲一般一飲而盡,道:“你給的茶我很喜歡,瀟湘館經曆了這樣的大變故定有一大堆的事情還在等著你料理,快去忙吧……”
“是。”柳朝聖悄悄退下,推門而出。
關上門走出了庭院,柳朝聖這才敢抹了把額前的細汗,長吐了一口濁氣。
柳朝聖明白自己贏了,不僅贏得了地位,也贏得了信任,贏得了在李子鑒那裏十倍不及的信任。
柳朝聖看著偌大的江州,他忽然發現看到的景色與往日有些不同,可花依舊是花,葉依然是葉,不同的是眼中看到的天空更加遼闊,他眼中神色堅定,喃喃道:“李子鑒,死的不虧。”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眾人還在屋中洽談之際,敲門聲再度響起。
夏樂菱推開房門,裙下三寸金蓮未曾越過門檻半步,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了夏啟這個跟屁蟲,就隻有她一人,隔著眾人看著江長安。
牧文曲識趣地笑道:“天色晚,美人來,君帥看來還有要事,我等就不耽擱了,嗬嗬。”
說罷幾個人笑嗬嗬地相繼離去,偌大一個類似議事廳大小的房間內隻剩下了孤男寡女兩人。
夏樂菱早在眾人初入房間的時候就站在窗外,江長安也早已覺察到。
“你都聽到了?”江長安淡淡問道,倒了一杯夜芳淺淺品嚐,熱茶和涼茶畢竟有巨大的區別,感覺到口中超乎自己想象的茶香,江長安不僅對這種茶多看了兩眼。
美人靜靜站在門外,靜若處子,月亮從雲層之中探出了頭,剛好的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個畫師畫的一幅畫作裝裱在了門前,而夏樂菱眉間則是被添了三兩筆的憂愁,楚楚可憐。
但她的語氣卻比臉上所呈現出的要決絕:“你……當真相信這個柳朝聖?”
江長安笑道:“我沒有給他信任,給他的隻是能讓他發揮的餘地,對於我來說,他是什麽身份,都不過是一個決定而已。我既然有能力扶持一個人,自然也能將一個人從高台上踢下去。放心,這瀟湘館裏不隻是有柳朝聖的心腹,隻要他有異動,一定會死的很早。他是個聰明人,會明白的。”
夏樂菱黯然道:“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江長安眸子漸冷,卻轉瞬變得柔和,柔聲道:“從前,我也沒有能力保護自身所愛。”
夏樂菱欲言又止,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過不幾日便回程京州了。”
江長安怔怔地看著她,看著這個深夜等在房外靜靜等候見自己一麵的少女,心中突然湧起了濃濃的不舍與深深地心疼。這一分別,再相見,他便是為兄複仇的一介平民,而她是仇者的親生妹妹,勢同水火。
江長安將空了的茶杯狠狠擲在桌上,砰的一聲輕響驚得夏樂菱一愣。
江長安不由上前一步,突然一把將驚愕的夏樂菱攬入懷中,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到江長安突然低下頭來,動作野蠻粗暴地吻上了自己的紅唇。
夏樂菱頓時渾身一僵,心中一陣慌亂,接著便感到了一股甜蜜的溫馨,但在這溫馨背後眼眶之中卻積蓄出了兩行清淚,長長的睫毛上亮亮晶晶,終於拉扯不住,兩漢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墜落。
便是知道江長安可能是隻有一絲絲的不舍,哪怕是占有欲的驅使,夏樂菱也不在乎,這一刻她隻想了解這麽多年他的故事。她更是感到了他心中的無奈與痛苦!情不自禁不由得全身放輕鬆了下來,一雙纖細的玉臂也不由得向著江長安的腰後繞了過去,將這個自己早就情定一生的男人緊緊抱住。
罷了,隻願他心中的痛苦能夠少一點,輕一點,多替他分去一點。
夏樂菱淚流不止,他這麽多年真的很苦。.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聲呼喊:“江長安!江長安!”
薛瑾兒一腳踹開了房門早沒了在西江月時的端莊淑女模樣,活像一個母老虎,四下瞅了兩眼不見江長安的身影,道:“江長安,你如果再不出來等到被老娘給找到,非要拿剪刀把你兩腿間的玩意兒一刀哢嚓了!”
躲在了屏風後緊抱住夏樂菱的江長安兩腿一緊,夏樂菱為之一愣,眼中也被這好笑的話語緩和了一些。
夜色暮暮,油燈昏黃,美人在懷,江長安心裏升起火熱的欲望,不知不覺中,那股欲望也像是透著些誘人清香的紫色果實。
看著盡在咫尺的美麗容顏,江長安的雙手忍不住地穿過繁瑣的衣物,一路披荊斬棘。
“呃!”
夏樂菱電擊一樣緊張地挺直了後背,兩眼震驚,鼻息咻咻,帶著些驚顫,但又苦於薛瑾兒就在一層布之隔的距離不能出聲,整個人一動不敢動,隻能聽之任之,兩頰迅速飛起兩抹嬌紅羞澀不堪,她渾身酸軟乏力,江長安這個大騙子的手在身上輕撚慢搓,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融化。
“不要——”夏樂菱急叫了一聲,江長安已將她衣衫推開,露出裏麵最後一層防備,火紅的褻衣順著透窗吹過的小風顫抖。
一聲嬌叱似拒還迎,像是哀求,又像是諂媚,更加為本來香豔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覦旎。
夏樂菱臉上似火燒般,將頭埋進懷裏,不敢看他。
“咦?”薛瑾兒皺著鼻子嗅了嗅,“我仿佛聞到了奸情的味道?江長安,要是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說罷薛瑾兒氣洶洶地出了房間,整個房間一時間又回歸了安靜。
江長安似是玩味般地調笑道:“睜開眼睛,我想你看著我。”
“就不!”夏樂菱紅暈的臉頰上生起了小女孩般嬌羞的模樣。
無論江長安如何花言巧語,夏樂菱都置若罔聞,絕不睜開眼,像是眼前站著的是一頭可怕怪物一樣。
江長安嘴角勾起,雙手輕輕一推,便將夏樂菱褻衣撩撥了上去。
夏樂菱啊的一聲輕叫,絲絲涼意扶過全身,隻是這寒氣還未沁入皮肉,那雙大手就先入為主,再度給與了溫暖。
頭發微微有些許散亂,杏眼略有些迷離惺忪,桃腮暈紅,嬌豔欲滴。
似明似暗的燈光中,夏樂菱細嫩的肌膚似乎更加的白皙,紅潤的小嘴嬌聲喘著微微張開,似在訴說著什麽,誘人之極。
突然,夏樂菱感覺到那雙手停了下來,微微停滯。
夏樂菱一愣,抬頭看去,他的眼中溫暖如春,像是正等著她抬頭,正等著這一個四目相對的機會。
江長安輕輕道:“這世上有太多的南轅北轍,好惡於你我,兩岸燈火……”
夏樂菱淚水再度一湧而出,此刻她隻是夏樂菱,動情地抱緊江長安的腰,耳朵聽在他的心口。
江長安想了想,忽然問出一個自己都不知緣由的問題:“你說,人要是都生的一個模樣,事事要是都是一個模樣,那世間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沒有高低貴賤?這世間,會不會有真正所謂的公平。”
夏樂菱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山和山一樣,花和花相同,那我便不能再抱著你了。”
江長安微微一笑,而後輕輕地將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整理整齊。
夏樂菱疑惑不解,卻見他一臉的慵懶笑意,將她擁進了懷中。
“吱……”房門再度被打開,餘笙道:“君帥哥,牧先生想讓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