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江先生真是命大
江長安心下驚慌,正要動身逃跑,誰知一道黑衣人影快速飛入,不知何時奪過了匣子,道:“老夫的東西多謝你們找回來。”
說罷又一個轉眼的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就是那個聘請劉振和狐媚子的人,江長安有些明白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雖然隻有一瞬間,但能輕鬆鉗製兩人,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已經是萬象期後期,甚至,已經到了萬象期大圓滿境界。遠在幾人之上。
這老家夥不可能沒有發現自己藏在這裏,如果他想,江長安毫不懷疑自己和狐媚子也想躺在地上的劉振一樣,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屍體。
狐媚子也明白這一點,雖然氣惱煮熟的鴨子飛了,但也總比丟了這條命要好得多。
江長安沒敢再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做停留,悄悄退出了山洞。
……
紫霞閣正堂。
蘇尚君臉色難看無比,溫初遠顫顫巍巍的跪在堂中:“整件事的經過大致就是如此,由於江先生一意孤行執意繼續前行,才喪命於巨蟒之手,就連整個黃字書院的弟子也都無一幸免,我有罪,還請宗主治罪!”
溫初遠硬擠出兩滴眼淚,活生生的將白色給說成了黑色,他心中大快,那毒刺蟒的強大毋庸置疑,那一群人算上江長安想必早已是它腹中等待消化的碎肉,就算江長安僥幸逃掉,隻剩他一人也翻不起什麽浪。溫初遠內心篤定,臉上卻裝出來一副無辜像。
“尚萱呢?江長安呢?”蘇尚君失魂落魄問道。這兩人一個人是她親生妹妹,另一個是北海江家的四少,倘若消息傳回江家,那青蓮宗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二小姐她……”
坐在另一邊多時的劉雄強掩快意,道:“尚君,人死不能複生,至於那些弟子和那個叫江長安的毛頭小子,都隻是一些最差的書院弟子,沒什麽好可惜的。”
“溫初遠,你還真是又一次令我刮目相看啊!”白穹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胡萊緊跟其後,最後麵的就是兩院的弟子。“那在大長老的眼中,什麽樣的人死才值得可惜?”
“姐姐!”蘇尚萱蹦蹦跳跳撲到蘇尚君懷裏,兩人自小沒了父母,也是最後最親密的親人,蘇尚君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幾分,不禁盼望的向門口張望。
猶豫了幾下,還是沒有問出口。
蘇尚萱眼眶一紅,一下哭了出來:“姐姐,大壞蛋他……”
“江長安……”蘇尚君急忙問道,猛然反應過來有些失態,忙改口道:“江先生怎麽了?人呢?”
胡胖子低頭沉聲道:“回來的時候遇上了七品雷王鷹,江先生為了保護我們先走,就,就一個人衝上去了。”
胡萊這一般真話一半則是自己杜撰,隻知道一群人逃走的時候江先生把兩道颶風引了過去,在他眼中這和衝上去沒有什麽兩樣。理所當然地把這種策略性逃跑在心中美化成了英勇就義的典範。
“雷王鷹!”蘇尚君頹坐在椅子上,她知道這種凶獸,連她遇上了也得是逃跑的份,這個無賴衝上去就是送死!
劉雄冷笑道:“就他那點微薄道行,遇上雷王鷹,隻會是死路一條,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你胡說!大壞蛋不會死的!”蘇尚萱小臉哭的梨花帶雨,怒視著劉雄。
“萱兒,人死不能複生,節哀才對。你口口聲聲說他沒有死,那這個人在哪兒,我看,還是請宗主趕快另擇黃字分院的院主以及先生一事,以免耽誤了這些弟子……”劉雄眯著眼,一臉事不關己地打著官腔道。暗地裏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跟著附和,逼迫蘇尚君改這院主人選。
“你……反正他一定還活著!”蘇尚萱急的說不出話來。
劉雄嗤笑:“不會死?哼,江長安若是這樣還能活著
,他要什麽老夫就給什麽!”
話音剛落。
“劉大長老此言當真?”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借過,借過……都擠在這門口幹嘛?”
蘇尚君麵色急轉,猛地站起身,臉上湧上一抹殷紅。而劉雄的臉色變得鐵青,難看無比。
“不可能,這不可能。”溫初遠一屁股坐倒在地,陣陣失神。
“溫先生是說我不可能活著回來,還是二小姐不可能回來?”江長安緩緩步入大堂,不過此時的他身上衣物已經破爛不堪,臉上也沾滿了泥土。
蘇尚君上前一步正要問詢,蘇尚萱已經撲了上去抱了個大滿懷,拿手捶著他胸口,破涕為笑:“大壞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要叫先生。”江長安一本正經道,自然又惹來一陣白眼。
“江先生還真是命大!”劉雄暗恨道。
江長安笑道:“托大長老的福,差點被人給陰了。”
“這麽說是有人想害江先生嘍,那你可要小心了,有句話怎麽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閑事管得多惹的人自然也就多,惹得人多了誰能說好明天的事,江先生這麽聰明,這麽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明白吧?”劉雄話裏有話說道,一副笑麵虎的做派。
“是是,可是我這人就是骨頭賤,朋友的事我一定要管!而且管到底!”江長安字字落地有聲,態度強硬。
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漸濃。
蘇尚君何等聰明,已經聽出個大概,這時蘇尚萱小嘴一癟委屈的模樣,道:“姐姐,江先生為了救我險些連命都丟了,而且溫先生……”
蘇尚萱將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講了一遍,這個添油加醋無疑是表現了自己如何如何智慧,被蛇尾抓到的時候如何如何鎮定聰明伶俐雲雲。
蘇尚君越聽越氣,但還是努力平靜,冷語嗬斥道:“溫初遠,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誣陷!純屬誣陷!”溫初遠垂死掙紮道。臉都有些猙獰。
“誣陷?溫先生,所有的白衣弟子都在這,還有你們玄字門的弟子也在當場,你是什麽為人可不是隻有我們看得到的。”白穹道。
身後的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玄字門弟子都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其中一個女弟子站出來,義正言辭道:“我可以作證,當時江先生讓我們聚在一起,才暫時避免了慌亂地場麵,後來遇到了雷王鷹,江先生又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掩護我們逃走,自己卻險些遇難。反觀溫先生,危險時刻拿弟子作為擋箭牌,生死攸關之際獨自逃走溜之大吉,我雖是玄字門的弟子,卻為有這樣的先生所感到深深不齒!”
這個女弟子正是溫初遠起初拎起來阻擋毒刺蟒進攻的人,此刻見溫初遠不但不敢承認,還往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破髒水,當下哪還忍得了。
有第一個出頭的,後麵就不斷有玄字門弟子跳出來支持江長安。
大勢已去,溫初遠臉色徹底變成了死灰,臉色陰沉道:“眾弟子為證,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請宗主允許我問江先生幾個問題,問過之後任憑處置!”
“這還要看江先生想不想回答。”蘇尚君把決定權交給了江長安。
江長安笑道:“溫先生請問……”
“江先生,有夜巡弟子看到你頻頻夜出砍伐你住處的後山位置的林木,這是怎麽回事?青蓮宗條例寫的清清楚楚夜不得出,更何況是毀壞祖宗留下的物件,你這可是沒把門規放在眼裏!。
“是我幹的。”江長安非常幹脆地承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