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天狩,步步死命
總而言之,姬若獨自一人追尋著柳辰逸和玉鯉,心下暗暗祈禱他們別出什麽事才好。可惜老天爺並沒有讓姬若如願以償,反而給柳辰逸和玉鯉安排出一套姬若最不想看到的劇情。
那兩人真的遭遇“天狩”了。
本來兩人逃得累了,總算逃入一座小鎮。這裏忙碌興隆,人來人往。還有客棧的夥計站在門口喊著:“客官,來打尖不!我們這裏幹淨整潔!”
柳辰逸和玉鯉便進了客棧。
果然是個小門麵,客房隻剩下兩間。若是按柳辰逸平日的行事方式,本該和玉鯉分開住。隻是非常時期,不得不互相照應,柳辰逸便賞了夥計些錢,叮囑他不要泄露兩人的行蹤。
之後,柳辰逸留玉鯉在房內歇息,他放下劍匣,將劍別在腰間,要出去買些幹糧。
此刻幹糧店的夥計們正在店麵裏搬運麻袋,亂糟糟的,老板也掛著副即將要掉落的眼鏡,查閱著賬本。
柳辰逸踏入,走上前來微微笑道:“來五斤幹糧。”
那老板抬頭看來,說:“好嘞好嘞!客官稍等!”他一臉的堆笑,似乎很久沒生意上門了。柳辰逸看在眼裏,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老板笑裏藏刀,眸底更是乍現出惡意。
又見老板衝夥計們吆喝道:“沒聽見這位客官的吩咐嗎?還不去裝幹糧!”他生氣的卷了卷袖子,擺出一副要揍扁夥計們的架勢,揚起了右手。
這一刻柳辰逸警惕的望見老板的手掌上長了許多繭,那種排布位置……分明是個劍客!
行動快過思維,柳辰逸突然拔出劍來,下意識就要退出這間糧店。誰知有個夥計突然拉動了什麽機關,哐當一聲,店門倏然緊緊關閉了。
柳辰逸脊背一涼,此刻外麵的天光被漏窗阻隔了大半。這昏昏沉沉的室內,一縷陽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老板的眼鏡上,折射出致命的凶光。店老板陰惻惻的笑著,摘了眼鏡,順手拋在一邊。夥計們一一圍上來,站在他左右,從衣服裏掏出各色的利器。
其中一人冷笑著說:“小子,既然來這了就得放聰明點。你若是老老實實買了幹糧走人,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可是你發現了我們的不對勁,那就隻好請你去見閻王爺了!”
柳辰逸感到一絲栗然,卻依舊不懼的問道:“你們是哪一勢力?!”
“嘿嘿。”那假老板陰險的笑了笑,煞有介事的說:“天狩你聽過沒?”
柳辰逸霎時如遭雷擊,第一個反應是:玉鯉會不會有危險?!
這時又有一人說:“喂,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小子瞅著眼熟?”
柳辰逸頓時更加緊張。
似乎敵方很快也反應過來了,一人說:“上次我們第五組去峴山執行擒拿秦玉鯉的任務,就是這小子和一個白衣丫頭搗得鬼!害得我們任務失敗,組長老大被處死了!這筆債我們第五組的兄弟們定要討回來!”
聽起來似乎情況十分不妙,柳辰逸甚至感到背上淌開了冷汗,心底更是極其擔心客棧中落單的玉鯉。但卻也是因為這份擔心,讓柳辰逸整個人充滿了鬥誌和力氣,在接下來與這夥人的交鋒中,可說是無往不利。他竟隻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把這幫人打得都倒在地上呻吟起來。
隨即,一腳踹開木門,柳辰逸提著劍如風行一般,飛快出了糧店,回到街道上。
此刻街道上竟像是剛經受了一場洗劫似的,人全都沒了,整個小鎮就仿佛化作鬼城一般。想來也是方才糧店的人拉下了消息繩,整個天狩便迅速行動,大擺這甕中捉鱉的陣勢。
柳辰逸素來並非沉穩的人,眼下什麽也不顧的就往客棧奔去。卻還沒有奔到門口,那門突然被從裏推開了!
幾個人走了出來,一股強大的氣場像奔流一般,迅速將柳辰逸卷進了這漩渦裏。他不由退了幾步,定定的瞅著這夥人。他們的打扮相當一致,每個人都訓練有素,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男人,年近三十,冷酷的臉麵宛若骷髏一般的惹人寒戰。
他走下台階,傲然睥睨著柳辰逸,唇角一勾,便是一股不可忤逆的渾然氣場。隻聽他道:“是你打敗了駐紮在糧店的一幹人等?”
柳辰逸定定道:“是我。”
那男人當即冷哼了聲:“一群烏合之眾!”旋即又綻開蔑視的笑,說:“你能發現此處的異常,可見你也不是等閑之輩。可我天狩的行事準則就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我們的蛛絲馬跡!也就是說,你,殺無赦!”
柳辰逸心髒一寒,眉頭深深的沉下去。直麵死亡,他不怕,可是那情況不明的玉鯉,卻讓他時時都在恐懼。柳辰逸不禁喊道:“客棧裏的那位姑娘呢?你們將她怎麽了?!”
那個為首的男人低笑幾下,手一揚,接著便又有人從客棧裏走出。竟是幾個手下押著玉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