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揭露,禍從天降
祺王妃連連搖頭,央求道:“求求你們告訴耶律大石,他想要什麽樣的兒媳我都能給他找來,唯獨我的女兒不行!我和她闊別了十九年了,今天才見上麵啊!”
打手們皺了皺眉頭,其中一個罵道:“你這個刁婦!背信棄義,言而無信!當我們契丹人是軟柿子嗎?!”
又有一個人說:“哼,咱們先去稟報大少爺,到時候就有她好看的了!”
於是這群打手又換了契丹語說了一大通,然後便收了陣勢,聚到一團,像是要撤走了。姬若在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卻突然發現身邊的音無表情一沉,緩緩抬起右手,手腕上鑲著的利刃將一道凜光反照進姬若的眸底。
姬若心下一寒,說時遲那時快,音無已經先一步衝上去要殺光這群人。可音無萬萬沒想到,突然自己的腰被一條粗大的藤蔓勒住了,她再也沒法前進半步。回眸望去,正是姬若用藤蔓阻止了音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祺王妃被兩個少女嚇得尖叫起來,捂著耳朵跌坐在地上,驚恐的叫道:“你們、你們是人是妖?!”
姬若收回了藤蔓,說道:“音無姐姐,殺了這些人,也會來下一批的,不如賞他們一條命。”又望向祺王妃,“王妃殿下怎麽說我和音無姐姐是妖怪呢?我們橫看豎看都是人吧,還是說,這世上人麵獸心的太多了……”
這語氣冷的不像話,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聽得柳辰逸和玉鯉都起了雞皮疙瘩。玉鯉畢竟還覺得雲裏霧裏的,便主動喚了聲:“王妃殿下?”
祺王妃這才如夢初醒,趕緊爬起身,撲上來緊緊攥住玉鯉的雙手說:“乖女兒,你不要怕,娘說什麽也不會把你嫁給耶律大石的兒子!快,先和我回家,吃點東西壓壓驚!”
玉鯉更不解了,卻又知道自己惹上了很壞的事情。她不由目向柳辰逸,那惹人憐愛的目光,使得柳辰逸也心下一沉,暗歎不要再出什麽莫名其妙的壞事。
總之一行人就這樣回了祺王府。眼下祺王爺和姬勝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兩人正在正廳品著茶。
當姬若踏入大廳時,姬勝笑著迎上前來,“若若,你出去了?”
“嗯,我陪王妃出去走了走。”姬若答道。
姬勝瞄了眼柳辰逸和玉鯉,懶懶散散的說:“隨意走走,竟然遇到了柳公子和玉鯉姑娘,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說是吧,王爺?”
祺王爺似乎不太高興,一臉的慍色,他低低問著王妃:“他們又是誰?”
祺王妃也滿麵怨懟之色,握著拳頭,突然又拉著玉鯉快步到丈夫麵前,歇斯底裏的叫道:“你好好看看!這就是被你拋棄了的女兒!你還不對她道歉?!”
祺王爺大驚,愕然的望著玉鯉,卻怎麽也看不出玉鯉哪裏長得像他們夫妻。他驀地就怒了:“你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祺王妃反駁道:“她就是秦檜和王氏名義上的女兒,秦玉鯉!今年恰是十九歲!你說她不是咱們的女兒還能是誰!耶律大石的人都找上門來了,讓我們把她交出去,這都是你造得孽!”
這對夫妻吵得架勢洶洶,可見也是積怨已深,令旁邊的人都不好插嘴。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有姬勝會心安理得的緩道:“王爺、王妃,有什麽誤會慢慢說就是了,也讓我們聽聽,說不準還能幫上忙。”
祺王爺似乎一直以來都很把姬勝當回事,姬勝說的話,祺王爺也會照做。縱然是有點難以啟齒,他還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來龍去脈。
問題是先出在遼國的。
本來遼國強盛一時,可盛者必衰的曆史定律誰也逃脫不了,遼國當然也在爬到山巔後迅速的墜落下來。後來蕭德妃力挽狂瀾,也沒能救回遼國,最終天祚帝被誅,遼國覆滅。這事情也沒過去多少年,當然遼國殘存的餘部還想要重振契丹雄風,那位耶律大石將軍就是一方權力者。
祺王爺說,有關自己的事情,其實怪都怪在自己不得不站錯隊。隻因有一次自己微服去遼國,被遼國刺探發現,本來定要被殺死,卻被耶律大石將軍救了一命。祺王爺那時不甚感激,滿口許下諾言,要把自己剛滿月的女兒指給耶律大石的長子做夫人,大婚定在女兒十九年後。
祺王爺還和耶律大石私底下拜了把子。
後來遼國快不行了,蕭德妃使出一係列手段支撐,祺王爺則看在耶律大石的麵子上也向金國皇帝求情。結果皇帝依舊很幹脆的滅了遼國,順便刮起一場針對祺王爺的內部風暴,令祺王爺岌岌可危。
但說來巧合,此時宋國也被女真族弄得顏麵盡喪、風雨飄搖,而宰相秦檜竟也做了金國在宋國的權利代理人。這時候,祺王爺見到了王氏。王氏說自己的丈夫可以救他們全家的性命,但條件是,要祺王爺把女兒讓渡給她。
這交易祺王妃說什麽也不願意,但祺王爺為了身家性命,當即拍板把女兒丟給王氏了。
這之後,不知王氏和秦檜使了什麽手段,祺王爺總算穩住地位,安然的活到今天。隻是夫妻間的裂痕卻從那時起就一發不可收拾,破鏡難圓了。
如今十九年之期滿了,祺王爺正愁著該如何與自己的拜把兄弟交代呢。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活生生的站到自己的麵前。
他霍然從座位上彈起來,扣住玉鯉的雙肩,急切的說道:“你從出生開始就是我們家的福星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耶律大石複國指日可待,爹親自給你置辦嫁妝!將來遼國續國,你就是遼國的太子妃,甚至皇後!”
玉鯉瞬時就嚇得臉色慘白,本能的望向柳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