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難防,倒打一耙

  然後玉鯉又特意叫上姬若去看看那場麵,想讓姬若別再出現在柳辰逸身邊,“姬若妹妹,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娘還想看看你跳舞呢。”


  玉鯉目光炯炯的,姬若沒法推脫,也隻好答應下來。


  可這時的三人都哪裏知道,水鏡山莊的鴻門宴究竟有多絕情。特別是柳辰逸,若是他能早點知道王氏的用心險惡,那麽明天晚上,他就不會痛苦的生不如死了。


  翌日下午,姬若和柳辰逸隨著玉鯉出發了。騎著快馬,出了襄陽城,驛道上甩開一片飛灰。兩側的林冠線密密麻麻的參差不齊的排列著,就像囚籠一樣,把人鎖在這個炙渴而水生火熱的天地間。


  說來姬若也難得的使了個小心眼,她故意讓鴛鴦打扮成她的樣子去街上亂轉,把跟蹤的向牟引走了。待向牟發現自己上當時,為時已晚。


  秦玉軒不知道姬若竟然也去了水鏡山莊,他一邊在心中責怪玉鯉多事,一邊為自己捏了把汗,生怕姬若看穿自己迄今為止的一切偽裝。


  於是秦玉軒喊了向牟,匆匆忙忙也趕往水鏡山莊。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日頭西斜,天光也逐漸變的昏黃起來。終於在黃昏時分,姬若三人抵達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隻要穿過這林子,就是水鏡湖和水鏡山莊了。


  這會兒路邊出現了幾個人,打扮得文質彬彬,其中一個還揮了揮手,喊道:“玉鯉小姐,歡迎玉鯉小姐!”


  活潑張揚的形狀描繪了玉鯉的眉梢,她高興的下了馬,把韁繩交到那幾個人手裏,雙手背後探出身子可愛的問道:“是娘讓你們來的嗎?”


  “自然自然,小姐辛苦了。”幾人施禮,又趕緊來拜會柳辰逸,言語之間無不是對他的讚美。當然柳辰逸才不是那種被人誇獎就會忘乎所以的人,他隻是嚴謹的回了禮數。


  “呃,這位姑娘是……?”幾個人又聚焦了姬若,各個麵上一驚,畢竟活了幾十年了,也沒見過這樣豔塵絕世的佳人。


  姬若亭亭玉立、風姿玉骨的福了福身,“民女姬若,是環采閣的舞妓,這次是玉鯉姐姐賞臉,我才得以來的。”


  聽了她的話,這幾個人有些色變,似乎是不想讓姬若也來插一腳似的。他們交換了目光,又重新笑得像花兒一樣:“姑娘這麽美若天仙,真是讓我們飽足了眼福啊。呃,馬匹我們替你們牽到馬廄裏,三位就沿著這條路直走就是了。”


  “嗯,好,多謝你們啦!”


  玉鯉笑著答應,卻又怎知道,在這條路上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麽呢?


  太陽西沉了,天空越來越暗,樹林也愈加的昏黑。走在林子裏的三人,逐漸投出灰蒙蒙的影子。整個林子裏除了一條隱約的路,再就是恐怖的蟲鳴和婆娑的樹影,似乎還有些鬼火在閃爍跳躍,氣氛十分的嚇人。


  “這條路,感覺好陰森……”玉鯉不禁寒戰道。


  姬若疑問:“玉鯉姐姐,你從前沒有走過這條路嗎?那三個牽馬的人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而柳辰逸作為修行之人,江湖閱曆自然多的多了,時下突然就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拔劍出來。


  此刻,三人正在一個三岔路口處。迎麵竟突然湧來許多的火光,好大一夥人正往這邊過來。玉鯉心想定是母親派來接應的人,便上前幾步,活潑可愛的喊道:“我是玉鯉,我在這兒呢!”


  那群人逐漸的靠近了,為首的一個,雍容華貴,居然是王氏本人!這讓玉鯉又驚又喜的上前了幾步,問道:“娘,你怎麽親自來了?”


  王氏本來掛著厚重的、不容易被撕破的笑,卻在看到姬若時,似乎有一刹那的凝固,不過很快又笑靨如初。可是王氏口中說出的話,卻是玉鯉萬萬沒有想到的。


  “玉鯉,你能將這個掌握五行陰陽咒的人騙到這裏,你做的非常好,真不愧是我和秦檜老爺的女兒。”


  玉鯉不解的眨巴眨巴眼,“娘,您今天是怎麽了?”但是突然,一把劍從玉鯉的身後凜凜的靠過來,竟是架在了她的脖子旁。玉鯉大驚,轉眸望去,就看見柳辰逸憤怒的持著劍,另一隻手竟牢牢的攬過姬若在他的懷裏。


  玉鯉心口一痛,顫抖道:“柳公子,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而王氏也勃然大怒道:“竟敢傷害我女兒?!”趕緊指揮起身邊的一群跟班,“還不動手?!”


  這群人各個都是高手,姬若他們不會知道,這些人其實就是秦府暗中培植的黑暗勢力“夜巡”。他們能闖進戴琮將軍家殺了個片甲不留,那麽現在圍攻柳辰逸和什麽也不會的姬若,又有何難?!

  包圍圈迅速的形成了。


  姬若趕緊貼緊柳辰逸,而柳辰逸便騰出這隻手將玉鯉反摟在懷裏,用劍架著她的脖子。玉鯉聽見他憤怒而失望的聲音裹著粗重的呼吸,就從自己耳邊升起:“玉鯉,我是信任你才與你來此,沒想到你居然夥同王氏設計陷害我與若兒,你……我當真是看錯你了!”


  這番話不啻於把玉鯉撕成三片,她隻覺得一頭霧水,明明是母親要替自己做主才請來了柳公子,為什麽現在卻變成這樣?


  眼看著包圍圈在一點點縮小,柳辰逸喝道:“王氏,你竟不顧玉鯉的安危了?!”


  “嗯?誰說我不顧?”王氏冷冷的笑容,比這陰森的林子還懾人,“玉鯉是我的寶貝女兒,為了得到你們青冥穀的五行陰陽術,她和我一直同進同退。你說對嗎,玉鯉?”


  玉鯉不知道為何母親的話聽起來這麽奇怪呢?她顫抖的問:“娘,究竟是怎麽……”


  然後聽到柳辰逸吼道:“玉鯉,事到如今,你還在我麵前演戲!”


  “我……我沒有。”


  就連姬若都失望的說:“玉鯉姐姐,沒想到你請柳哥哥來這裏赴宴,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怎麽回事!”


  玉鯉有口難辯,卻怎麽也想不通,母親為什麽要騙自己。


  然後這心狠手辣的母親,王氏,突然大笑起來,道:“柳辰逸,你們青冥穀能人輩出,據說曆代也有些成仙之人。但憑你們那點人,若是遭到大宋數萬鐵騎的鎮壓,那你們縱是插翅也難逃。”


  “你——你要做甚?!”


  “哼,隻要我相公在聖上麵前一句話,就能把你們定罪為邪教反賊。屆時朝廷傾力圍剿青冥穀,那血流成河的場麵,你願意看到嗎?”


  柳辰逸的心一寒,頓時就明白了王氏的如意算盤是怎樣打的,但聽王氏說:“柳辰逸,若你不想因你一人之故,讓青冥穀遭受滅頂之災,就乖乖跟我走!否則,我就讓我的人殺了你,再請聖上下旨,剿滅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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