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切切,不擇手段
但玉鯉是按照哥哥給的字條來辦事的,自然知道這件事怎能都怪柳辰逸。她道:“柳公子不是故意的,其實都怪我自己傻,掉了下去。”
剛好這句話被帳外的姬若聽見,更成了一個障眼法。再看秦玉軒焦躁的踱來踱去,不斷問著向牟“玉鯉留在客棧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和柳辰逸說幾句話就掉下二樓了”……終於,姬若完全上當了。昨天還在猶豫柳辰逸的話,現在卻暗暗告訴自己:一定是柳哥哥誤會了軒公子,把軒公子和秦檜混為一談。
到了晚上,淳於靜處理好玉鯉的傷勢,秦玉軒親自將她抱回了客棧。一路上噓寒問暖,十分的體貼,這都被姬若看得真真切切。
待回了客棧後,秦玉軒在玉鯉的房間裏陪伴她,並讓向牟守好外麵。
玉鯉坐在床上,她有滿肚子的話要和哥哥說,現在總算有獨處的機會,她忍不住道:“哥,那張字條,到底是怎麽回事。”
“唉,是我考慮不周,牽連你了。”
秦玉軒看上去很是自責,他柔和的捏住妹妹的手,他的語氣就像是催眠一樣:“我若不這樣安排,姬若還要質疑你我,她和柳辰逸都是我們的棋子,不能丟棄,隻能繼續欺騙。直到他們再無退路不得不為秦家賣命。”
又是欺騙……玉鯉聽了很難受,為什麽自己不可以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呢?這個世道,普通人家的女孩要忍受戰火和饑荒,而像自己這樣的金枝玉葉,卻淪為完成家庭使命的工具。這個時代,沒有人可以無憂無慮,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自己已經明白,甚至也一點點的做到。可是玉鯉覺得,自己再也不像自己了,而是像一個壞女人,可以水性楊花,可以不擇手段。
“玉鯉,你甘心麽?”
這綿綿長長的聲音,喚回了玉鯉的遐思。“哥說什麽?”
“我是說,你甘心麽?你與柳辰逸幾番同生共死,我也看得出你對他是動了情的。可是他呢?卻非要吊在姬若身上。為此,你可有不甘?”
玉鯉被說中了心思,承認道:“我……反正在哥麵前,我永遠藏不住心思。可是……可是我又能怎麽辦!一想到我在騙他,我就很愧疚,可是一看到他對姬若妹妹嗬護備至,我又更是不服氣。”
“嗬嗬,既然不服氣,那就盡力爭取啊。”秦玉軒笑著,一隻手探入衣襟,取出了一包粉末來,並把它鄭重的放入了玉鯉的手中。
玉鯉詫然發問:“這是什麽,哥?”
“嗬嗬,玉鯉很聰明,應該能猜到吧?”
秦玉軒充滿暗示的笑,讓玉鯉突然有一個怪異的預感,手中的紙包似乎也沉重的像一塊石頭。她顫顫的問:“哥,這東西莫非是……?”
“自然是了。”
秦玉軒又拿過紙包,站起身,從懷裏端出一個纖細的酒壺,放在桌子上。他把白粉倒進了酒壺裏,晃了晃,說:“這種烈酒,味道極其濃鬱,裏麵就是摻了別的什麽,相信柳辰逸也察覺不出來。一會兒我會把姬若和向牟帶出去,並安排一個屬下來找你麻煩,接下來你就依情況行事吧。具體怎麽做,你現在清楚了嗎?”
玉鯉聽懂了,嬌顏白一陣紫一陣,心髒更是狂烈的抽動著。她明白,哥哥是要給她製造機會,讓她用這迷情的藥去藥倒柳辰逸。
一個想要得到愛情的女人,在這種窘境和無奈下,真的可能鬼迷心竅去幹這樣不擇手段的事情。縱然是單純傻氣的玉鯉,一旦動情,便如同被蒙上了雙眼一般,再也難以辨別是非黑白。
她宛如中了魔咒一般的答道:“玉鯉明白。”
秦玉軒再度扯開了笑容:“你明白就好,希望你能如願以償。”
他就這樣出了房間,留著忐忑不安的玉鯉在屋裏。秦玉軒知道,就是玉鯉的理智再掙紮,最後也會輸給感性。女人啊,往往都這樣沒得救。隻要玉鯉今夜這美人計成功,那麽明日柳辰逸便是百口莫辯,而自然的,姬若就會被徹底洗腦,他秦玉軒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於是,對房外的向牟使了眼色,向牟便立刻向一樓大廳裏的某兩位食客打了個手勢。那兩個食客自然是向牟的手下,他們領命後,便付了店家錢,不聲不響若無其事的離開客棧,準備行動。
這時的姬若本在屋內徘徊,卻聽到了敲門聲,開門一看,秦玉軒春風滿麵的搖著扇子說:“若兒,今晚我們去城隍廟逛逛吧,玉鯉已經歇下了,沒有人陪我說話啊。”
姬若心中對他的顧慮早已沒剩下多少,她的臉一紅,嬌羞道:“既然這樣,那我自然相陪。對了,向公子去嗎?”
向牟在旁邊說:“屬下要護衛軒公子的安全。”
姬若憂道:“那玉鯉姐姐一個人留在客棧沒事嗎?”
“沒關係,不是還有柳公子在嗎?”秦玉軒刻意強調了這句,並在姬若的臉上捕捉到一絲芥蒂的表情,這讓秦玉軒很是滿意。
於是這對男女帶上向牟這一隨從,歡歡喜喜的去了城隍廟。
姬若是不會知道的,她這一去就是一整夜。她更不可能猜到,明早她回來後,會在玉鯉的房間看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