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方赫的調查
徐玉錦的家距離那家上市公司沒有多遠,做公交車隻要三站路就到了,那間房子是徐玉錦租下來的,果真如同於珊珊說的那樣,雖然徐玉錦拿著高額的工資,但是大部分都補貼給家裏了,而自己隻能孤身一人在外租了一間不大的屋子。
由於沒有鑰匙,方赫先去找到了這件屋子的房東,這件屋子的房東是一個快七十多歲的老人,走起路來不免有些蹣跚,方赫和於珊珊於是一左一右地扶著這個老人緩緩地走到徐玉錦的屋子門前。
老人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大串鑰匙,湊到眼前仔細找了幾遍才找到徐玉錦房門的鑰匙。
這個房東其實也很可憐,幾十年前自己唯一的兒子就出車禍死了,自己的老伴也在幾年前突發心髒病離開了人世,但是好在手上還有好幾處房產,可以租借出去賺錢房租來養活自己。
老人在開門的時候還和方赫聊到了徐玉錦,在老人口中徐玉錦是個很不錯的人,每次下班回來之後都會去他那裏陪他聊聊天,都是一些閑話,卻是沒有聊過關於自己家裏的一點事情,所以當方赫問起老人有關於徐玉錦家庭情況的時候,老人也不知道。
徐玉錦的房門被打開了,方赫和於珊珊站在門口還沒有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導致的酸臭味。
徐警嚴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和於珊珊先把老房東送了回去,根據老房東的回憶,徐玉錦這一個月已經沒有回來了,但是房租還是通過手機轉賬的方式發給了老房東,所以老房東也就沒有收回他的屋子。
方赫和於珊珊重新回到徐玉錦的屋子內,於珊珊明顯有些不喜歡這樣的味道,皺著眉毛站在口沒有進去,屋子不大,隻是一個單間,床和衛生間都在一個屋子裏,但是屋子裏並不髒亂,反而看起緊緊有條,可以看得出來徐玉錦是個對生活很嚴苛的男人。
房間裏的桌子應該放在上麵地方,椅子應該放在上麵地方,床應該擺在上麵位置,徐玉錦自己都有自己的規則,方赫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但是沒有什麽重要的發現,倒是在徐玉錦的枕頭下麵發現了幾張名片,都是發廊的聯係電話。
最後當方赫掀起床上鋪著的床褥的時候,在床板上麵,被褥下麵發現了一本雜誌,封麵上的幾個大字是用紅色的加粗的字體標注出來。
艾滋病的傳播途徑又那些。
方赫拿起這本雜誌,翻開看了幾眼,裏麵其實描述的都是一些醫學上的症狀,和有關於一些疾病的預防和對於這些疾病有著很好治療措施的醫院。
方赫隻是大致的翻了翻這本雜誌,並沒有多想,他認為徐玉錦隻是無聊的時候翻看了一下而已,並沒有往深處想。
方赫見在這件屋子裏已經找不到什麽線索了,朝著身邊的於珊珊問道:“你知道徐玉錦的老家在哪嗎?”
於珊珊卻是聽完了方赫的問題之後搖了搖頭,但很快就又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但是公司的資料庫裏應該有記載,我們公司在招人著方麵一直很嚴謹,對於職員的來曆我們都做成了檔案存放在公司的資料庫裏。”
方赫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於珊珊問道:“你可以帶我去把徐玉錦的資料調出來嗎?”
於珊珊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點了點頭。
兩個人立即就選擇了離開徐玉錦的這件屋子,其中一個是因為想要立即得到有關於徐玉錦老家的資料,另一個則是希望早點離開這件屋子,因為裏麵的氣味她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兩個人跟老房東打了聲招呼,走到公交站台,剛好最近的一班公交車剛好來了,兩個人踩點做了上去,又重新回到了徐玉錦上班的那個公司。
等到兩個人回到公司之後,方赫這才知道於珊珊在公司裏的地位是何等的高,她直接帶著方赫進了公司,前台看了一眼就當做是沒有看到一般,等到了資料室,於珊珊和資料室裏麵坐著的那個男青年說了一句話,對方就立馬恭敬的對著於珊珊鞠了個躬,然後進去裏麵拿出了有關於徐玉錦完整的資料。
方赫打開那個男青年遞過來的資料,也沒有征得於珊珊的同意,直接就打開了。資料上麵關於徐玉錦的信息記錄的很詳細,他的老家其實就在A市的郊區。
方赫拿出手機,對著資料上徐玉錦的老家地址拍了一張照,然後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了徐靜雅,並且跟他說明了自己已經掌握到的線索。
徐警嚴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裏,腦海裏依舊在思考著徐玉錦的作案動機,他通過方赫傳回來的信息更是無法猜測到徐玉錦為什麽要殺害發廊裏麵的女人。
徐警嚴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來中午十二點,快要到下午兩點了,徐警嚴摸了摸自己還沒有近視的肚子,下了樓,正好遇見那批接受了思想教育,準備放出去的發廊小姐。至於那個老板,則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估計要被關進去蹲上不短的時間了。
徐警嚴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那個被徐玉錦放過的小姐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個小姐轉過身子看見了徐警嚴,不免有些慌張,不知道該說什麽。
徐警嚴看著她哪略帶窘迫和慌張的表情,用很溫柔的語氣說道:“還沒吃飯把,我們一起去吧,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聊。”
那個小姐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然後點了點頭。
徐警嚴帶著他去了警察局旁邊不遠的一家飯店,隨便叫了幾個菜,在等著上菜的時候,徐警嚴開始詢問其了這個小姐的身世。
發廊小姐知道自己麵前坐著的這個男人在警察局裏的地位,所以沒有絲毫的隱瞞,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出生在H市最邊緣的一個小山村,村裏的人大多都是依靠著種田養家糊口,對於上學這件事情來說並沒有太多的看重,所以我從小就沒有上過學,一直在家裏幫著家裏人幹活。
雖然我們對於讀書沒有什麽渴望,但是上一輩還是希望我們能夠讀書,但是這些我們並不包括我們這些女孩,隻有我們家裏的男孩才有資格被父母送去村裏的小學讀書,而我們隻能在家裏幫著大人務農。
那個被你們抓起來的發廊老板其實也是我們村的,那些個和我一起被你們抓起來的女孩也都是我的老鄉。
我出來幹這個其實也不是自己想的,主要是家裏供我弟弟上學的學費已經快要供不起了,我弟弟他沒有辜負我們一家人放在他身上的期望,終於是拷上了大學,雖然不是什麽好的大學,至少以後的日子要比我們這些村裏的沒有知識的人好上不少。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我弟弟小學期要交學費的時候,我的母親病倒了,要很大一筆錢去治療,但是家裏這些年供弟弟上學,已經沒有了多少的積蓄。
這個時候我都老板,在村裏我喊他三叔找上了門,說要帶我去城裏賺大錢,當時的我因為母親需要治病,所以沒有多想什麽,就跟他來到了這裏,後來我才知道他說的賺大錢就是賣淫,其實我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他讓我想想我那還沒有畢業的弟弟,和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我還是答應了他。
昨天其實是我第一次接客,但是那個男人卻什麽都沒有對我做,隻是留了一張銀行卡給我,說讓我不要在幹這個了,讓我去找一個好一點的工作,我相信他是個好人,對吧,警察先生。
徐警嚴坐在他對麵,看著她眼睛裏透露出的那抹認真的眼神,徐警嚴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他是好人。
這個女孩似乎聽到了徐警嚴對於自己說的話的肯定,不禁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笑容。
飯菜這個時候也終於上來了,徐警嚴招呼著對麵坐著的這個女孩吃飯,沒有繼續什麽東西了,等到兩個人吃完了飯之後,那個女孩說這頓飯由他請客,但是還是被徐警嚴給拒絕了,理由很簡答,這家店的老板跟自己很熟,可以打折。
也許是從鄉下來的這個女孩想著能省錢是個好事情,於是沒有再和徐警嚴爭著付錢。
兩個人從飯店出來,徐警嚴和她在路口分開了。
徐警嚴看著女孩走路時候沉重的步伐,不免露出了一絲憂慮,他沒有辦法幫助到這個女孩,能做的也就隻有請她吃這一頓飯而已。
人生又太多的困難,有些時候還是需要自己去麵對,哪怕是麵對刀山火海,也要自己一個人走過去。
現在隻有祝福這個女孩了吧。
方赫坐在於珊珊的車上,兩個人朝著徐玉錦的老家方向開了過去,一開始方赫是準備自己一個人打車過去就行,但是於珊珊偏偏不讓,而是拖拽著方赫上了自己的車。
兩個人坐在車上並沒有說話,方赫正偏著頭看著窗外的一閃而逝的風景,而於珊珊則是死死地看著車前麵的道路情況。
好久之後於珊珊才開口問向身邊的方赫:“你有女朋友了嗎。”
“嗯。”方赫沒有轉過頭,也沒有看向於珊珊,隻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於珊珊得道了方赫的回答之後,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後,於珊珊把車停再了一條小路前麵:“前麵車已經開不過去了。”
方赫聽著於珊珊的話伸出頭看了一眼,果然,前麵那條小路很窄,於珊珊的車已經開不進去了。
方赫沒有多想,直接從車上下來了,於珊珊也緊跟著他下來了。
方赫看了一眼跟在他後麵下來的於珊珊,問道:“我都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還跟在我後麵幹嘛。”
於珊珊卻是白了方赫一眼,指著那條窄窄的小路說道:“我要是不帶著你走,你能知道路怎麽走嗎。”
方赫看了一眼那條通往大山深處的小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哈。”
於珊珊再次白了他一眼,沒有在說話,直接朝著那條小路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後的方赫趕忙趕上。
小路很長,兩旁的樹蔭也因為正直夏日所以顯得有些幽暗,蟬鳴聲從茂密的樹林裏不緊不慢地傳了出來,顯得有些恐怖。
方赫和於珊珊兩個人緩緩地走在這條小路上,於珊珊似乎有些害怕,漸漸方麵了步伐,等著身後的方赫。
小路曲曲折折,似乎貫穿了整座大山,兩個人走著走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兩個人卻還是沒有看見了的盡頭。
方赫看了一眼手上戴著的手表,已經下午四點了,還沒有走到這條小路的盡頭,於是跟於珊珊說了一句,坐在一旁一顆大樹下休息了起來。
於珊珊看著方赫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己看了一眼前麵更加陰深恐怖的小路,也不敢繼續走下去了,在離方赫三米遠的地方也坐下來休息了起來。
大概休息了十分鍾左右,方赫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叫了於珊珊一句,兩個人繼續在這條小道上走了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看到了一戶人家,方赫和於珊珊趕緊加快了腳步,如果沒有走錯路的話,前麵應該及時徐玉錦藏在大山陳處的老家了。
方赫來到那戶人家的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老婆婆,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站在屋外的一男一女。
“你們找誰。”那個老婆婆問了一句,語氣有些生硬。
“哦,是這樣的老婆婆,你知道徐玉錦的家在哪?”方赫趕緊說道。
老婆婆從自己家裏走了出來,指了指遠處的一坐土坯房說道:“那就是。”然後沒等方赫道謝,這個老婆婆就直接走進了自己屋子裏,重新關上了大門。
方赫有些尷尬的站在屋前,對著於珊珊說道:“走吧。”
兩個人重新出發,朝著剛剛那個老婆婆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煎土坯房似乎存在了很多年,其中一麵強已經開始傾斜了。
徐警嚴走到沒有關門的屋子前麵,朝著裏麵喊了一句,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緩緩的走了出來,看著麵前的一男一女問道:“你們找誰。”
方赫回了一句:“這裏是徐玉錦的家嗎?”
那個老人點了點頭,似乎很奇怪為什麽會有人來這裏找自己的兒子,但還是對著屋外的兩個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朝著屋裏走了進去。
方赫和於珊珊跟緊那個老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