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槍殺案
夏日的暴雨說下就下了起來,徐警嚴站在辦公室裏,透過窗子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幕,臉色逐漸變得不是很好看。
三個小時之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在距離警局不遠處的一個商場內出現了一起槍擊案,導致了三人死亡。
徐警嚴此刻正在辦公室裏等著薑悅的驗屍報告,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那起家暴殺人案還沒有結束多久,連結案資料都還沒寫完就又出現了這樣的案件,徐警嚴真的頭大。
薑悅今天沒有穿著其他的衣服,而是穿著警局發的警服,手上拿著疊資料,腳上穿著的高跟鞋有節奏的擊打著警局裏麵的地板,緩緩地走向了刑警隊的辦公室。
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薑悅沒有繼續走進去,看著正背對著門,看著窗外的徐警嚴的背影,她很有禮貌的現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徐警嚴聽到敲門聲,回頭看了一眼來人,看清是薑悅之後,他轉過身子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對依舊站在門口的薑悅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進來了。
薑悅踏著平緩的步伐走到了辦公桌前麵,把手上拿著的對那三個被槍殺的死者的驗屍報告放在了徐警嚴麵前的辦公桌上。
“三個死者都是被氣槍一擊擊中眉心的?”徐警嚴翻了翻那疊資料,然後抬起頭朝著依舊站在自己身前的薑悅問道。
薑悅點了點頭,向著徐警嚴補充道:“不僅是如此,三名死者腦袋上留下的彈孔的大小,位置都相差無幾。可以說這個凶手用槍的手法無比的刁鑽和熟練。”
徐警嚴聽到薑悅的補充後,點了點頭,根據那疊資料裏麵提供的死者頭部彈孔的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出來,要不是三個人的膚色不同,發型不同,腦袋的形狀也不同,怕是不知道實情的人會以為著是一個人的照片。
徐警嚴放下手上那疊自己已經看的差不多的資料了,朝著薑悅詢問道:“你還發現了什麽其他的東西嗎?”
薑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特征。
徐警嚴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先走了。
方赫這個時候不在辦公室,徐警嚴派他去樓下的鑒證科,拿著那三個死者的照片去找出他們的身份,以及確認他們的身份之後,通知他們的家人來警局認領屍體。
方赫在薑悅離開不久後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三四個人,方赫讓他們在辦公室的門口等了一會,自己先走了進來,直接走到徐警嚴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跟他說了外麵那幾個人的情況。
原來那三四個人是之前被槍殺的人的家人,在接到方赫的電話後他們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以為方赫是個打照片電話的人,但是就在他們掛斷方赫電話準備聯係方赫說的已經死亡的家人之後,發現接電話的依舊是之前那個給自己打詐騙電話的那個人,這些人終於知道方赫不是騙他們的了,於是火急火燎的就趕來來了警察局,現在正站在刑警隊的辦公室外麵等著進去。
徐警嚴看著外麵依舊開始等得不耐煩的幾個人,跟方赫打了聲招呼,方赫點了點頭,重新走到了辦公室外麵,跟那幾個人交代了幾句,其中一個人就先進來了,剩下的人則是跟著方赫去了旁邊一邊休息,一邊等著之前進去的那個人出來。
第一個進去的人看著徐警嚴那雙嚴肅的臉,再加上徐警嚴今天穿在身子的警服,之前在辦公室外麵沒有感覺到緊張的他現在站在徐警嚴的身前,突然感到自己的雙腿正忍不住的在顫抖。
徐警嚴朝著那個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先坐下來。
那人在等到徐警嚴的示意之後,如同大赦般的呼出一口氣,然後一隻手扶著徐警嚴身前那張椅子的椅背,然後才緩緩坐了下來。
徐警嚴顯示打量了一下身前這個人,這個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臉上還帶著衣服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像是一個有文化的人。
“死的那個人是你什麽人?”徐警嚴看著那人的眼睛,平靜地問道。
那人推了推自己帶著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拘謹,說話也有點支支吾吾,大概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第一次遇見一個警察,尤其這個警察還是刑警隊的隊長文化。
“他……他是我的……我的弟弟。”
徐警嚴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有些緊張的男人,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身前,示意他不要太過緊張。
徐警嚴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座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眼鏡男繼續問道:“你可以先自我介紹一下嗎?”
眼鏡男點了點頭,“我叫曹路路,我弟弟叫曹廣廣,我現在在H大當一名數理係的任課老師,我弟弟之前跟我一樣,隻不過他是帶體育的,我沒想到,他會發生這個事情,我的弟弟啊。”
說著說著,曹路路的眼圈開始泛紅,似乎下一秒就會有淚水會從他的眼角滑落。
徐警嚴看到麵前坐著的這個大學老師,居然如此的感性,他趕忙從自己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張餐巾紙遞給了對麵的曹路路。
曹路路結果徐警嚴遞過去的紙巾,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後把那張折疊的紙巾緩緩地打開,然後輕輕的在眼角擦拭了一下,最後攥在了手裏。
“徐警官,對吧,之前那個帶我們來警官是這麽跟我說的。”曹路路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麵前依舊滿臉嚴肅的徐警嚴,“求求你了,徐警官,我希望你一定要幫我弟弟抓到凶手,他是個好孩子啊。”
曹路路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邊說邊掉著眼淚。
徐警嚴看著麵前眼淚橫流的曹路路,見之前遞給他的紙巾已經不夠用了,趕忙又遞了一張。
曹路路接了過去那張紙巾,徐警嚴重新再位置上做好,輕聲咳了一下:“你弟弟的事我們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但是我們還是需要你們配合,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三個小時之前你弟弟出門是幹什麽去了。”
曹路路擦了擦眼淚,回想了一下說道:“中午吃完飯,他說下午要和幾個朋友出去聚聚,我也就沒多問他了,畢竟他也那麽大了。因為我下午有課,所以我就先走了,他什麽時候走的,約了什麽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徐警嚴聽完曹路路的話,皺了皺眉,繼續問道:“你弟弟之前得罪過什麽人嗎?”
“沒有,他隻是一個體育老師,平時在學校也就是給學生們帶帶體育課,要不就是體測的時候做做監考的人,平時也很少出去交際,就是待在家裏打打遊戲上上網,沒有其他的了,至於得罪人,我想他除了得罪學校裏麵的學生,就不會得罪其他人了吧。”曹路李繼續說道。
“學生?”
徐警嚴念叨了一句,但是轉眼就覺得這個信息沒有辦法帶來多大的線索,根據徐警嚴知道的,H大並沒有開有關於射擊項目的體育課,他們的體育課都很常規。
要是曹廣廣的死因不是那麽的精確的話,那麽他很有可能懷疑是在校大學生做的,但是看來現在這個推斷很明顯是錯誤的。
徐警嚴看了一眼已經漸漸止住落淚的曹路路,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曹路路站起身子,對著徐警嚴鞠了一躬:“徐警官拜托你了。”
看見徐警嚴點了點頭,曹路路這才出去了,換了下一個人進來。
接下來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男一女一起走了進來,似乎是一隊夫妻,但是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很有可能在外麵已經吵過一架了,所以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是氣衝衝的,誰也不看誰,似乎是賭氣般的站在了徐警嚴的身前。
徐警嚴看著他倆,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自己麵前唯一一把椅子。
進來的那個男人似乎知道些禮節,自己去旁邊端過來了一張空閑的椅子,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旁邊的女人看到男人坐了下來,也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坐了下來,但是兩個人依舊保持著很多啊距離,雙方也是臉朝著不同的方向看了過去,誰也沒有搭理誰。
徐警嚴幹咳了一聲,沒有先問那個女人,而是朝著男人開了口:“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
男人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然後把身子端坐好了,看著徐警嚴微笑著說道:“我叫李楊,死者是我的小舅子,我是他姐夫。”他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女人說道:“這是我妻子韓雪,也就是小富他姐姐。”
徐警嚴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死者出事之前,你們知道他幹什麽去了嗎?”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李楊撓了撓腦袋,然後又看了一眼身邊依舊在生著氣的韓雪。
徐警嚴沒有繼續吧目光放在李楊的身上,而是轉頭看向了旁邊從進來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韓雪。
韓雪知道徐警嚴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臉色的怒容也收斂了幾分,然後開口:“我弟弟下午應該事出去見網友了。”
“網友?”徐警嚴似乎感覺把握到了什麽,繼續追問下去,“什麽網友,你們認識嗎?”
“我們不認識。”韓雪氣衝衝地說道,然後站起身子指著身邊的李楊說道:“都怪你,我都說了他現在還在念書,明年就要高考了,不讓他玩遊戲,也不讓他見什麽破網友,你非說沒關係,當年自己也是這樣過來了,不也靠上了大學,現在小富他這樣了,我看你怎麽和我父母交代。”
旁邊的李楊看起來也是個暴脾氣,也緊跟在韓雪之後站起了身子,不甘示弱的說道:“哦,現在知道都怪我了,當初我是怎麽說的,我是說讓他適當的玩遊戲,我說了可以讓他毫無節製的玩嗎,還不都是你,每次讓他不玩的時候他一撒嬌你就繼續讓他玩,還要今天他說要去見網友,你還拿了好幾千讓他帶著,你現在怪我?”
“怎麽不怪你了,我要是讓他一直不玩遊戲,我這麽會因為他在玩遊戲的時候撒嬌讓我服軟,現在你到是想把責任歸到我身上,你行啊你,姓李的,這日子沒辦法過下去了,離婚。”韓雪也不甘示弱,立即又懟了回去。
李楊聽到韓雪說要離婚,頓時就像卸了氣的皮球,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抱著腦袋不再和韓雪爭辯。
就在韓雪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在一旁一直看戲的徐警嚴忍不了了,啪的一聲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看著麵前的一隊夫妻,大聲的說道:“你們把這當什麽地方了,自己家嗎,在這吵吵鬧鬧的,這裏是警局,不是你們家,你們現在要不是坐下來安靜地回答我的問題,要不就馬上給我滾蛋。”
韓雪見坐在自己對麵的警員發脾氣了,頓時也萎靡了下來,坐在凳子上,依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在說話。
徐警嚴看著身前的這對夫妻終於安靜了下來,自己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繼續問麵前的那對夫妻。
“你們知道你門弟弟韓富出門見的網友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老是一起遊戲的隊友,其他的我就知道了。”韓雪似乎依舊沒有消氣,說話還是有些生硬。
徐警嚴揉了揉眉心,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揮了揮手,讓這對夫妻出去了。
兩個人出去的路上,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彼此,韓雪麵帶怒容準備繼續指責身邊的自己的丈夫,但是一想到還沒有出屋子,那個之前發過脾氣的警官依舊坐在後麵,最後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