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陳楷之死
警局內,張清坐在了訊問室裏,看著對麵的徐警嚴和方赫,身體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姓名?年齡?出生年月……”方赫開始了訊問。
張清看到這架勢嚇得哆嗦了起來,人生中第一次被審訊竟然是這個樣子。
“你不用害怕,我們隻是了解情況,把你知道的與案件有關的所有事情都講出來,在你第二次開口前,我給你一個忠告,如果說了假話,做假證或者隱瞞了了什麽劇情的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張清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丹茹是在羽毛球協會認識的,去年過年前確定的戀愛關係,可就在一個月之前她突然對我說要分手,昨天晚上其實是約好了見最後一麵的,後麵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
果然比想象中的複雜多了,徐警嚴歎了口氣問道:“你報警的時候知不知道死的人是陳楷?”
“不知道,要是知道是他,我肯定不會報警的,他這種人死了活該。”張清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慌張。
這人肯定知道什麽,徐警嚴在心裏估摸著如何突破張清的心理防線。“陳丹茹為何選擇和你分手?”
張清咬了咬牙,沒作聲。
“外界的傳言,徐若丹是因為有了新的男朋友才和你分手的,是這樣子嗎?”
張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呸,什麽狗屁男朋友,那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情。”
見到機會來了,徐警嚴乘熱打鐵的說道:“想必這裏麵確實有隱情的,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
原本想的這張清即將講述案情的時方赫都準備好做記錄了,可手中的筆握了半天卻一個字沒寫出來。
這張清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徐警嚴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氣,但還是強行壓了回去。
“你、陳若丹、陳楷幾人的關係和事情的經過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我在這裏給你一次機會是想讓你迷途知返,避免釀成大錯,你還年輕,別為了一時的衝動而斷送了今後的道路,想想你的家人,他們都不希望你再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張清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看樣子是在做思想鬥爭,方赫正要說什麽卻被徐警嚴用眼神給支了回去。
約莫半刻鍾之後,張清緩緩的開口了,“能給我支煙嗎?”
徐警嚴示意方赫遞了一支煙過去。
張清猛地吸了兩口,一下子嗆得咳了起來,看上去這小夥子還沒學會抽煙。
在抽了兩口之後徐警嚴開口說到:“把你知道的如實說來吧。”
一邊的方赫也重新握筆準備記錄了。
“陳楷是死有餘辜,但可惜的是沒死在我的手裏。”
“怎麽回事,吧事情從頭說來。”徐警嚴臉一沉,眼神直逼張清,嚇得張清一個哆嗦。
“其實,昨天晚上才是我和若丹見麵的最後一個晚上,就在她向我哭訴了自己的遭遇的時候,陳楷那個惡魔出現了。”
張清說道這裏的時候憤怒的咬著自己的牙齒。
前一天晚上?事情果然沒有表那麽簡單,徐警嚴皺了皺眉頭問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若丹離開了,我跟陳楷扭打了起來。”說著方赫將自己衣服的扣子解開,前胸、後背以及腰部都露出了明顯的傷痕。
方赫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難怪之前陳楷的身上有扭打過的傷痕呢。”
“那你今晚出現在陳楷的屍體的地方是怎麽回事?”徐警嚴直接問了核心的問題。
“我跟陳楷昨晚扭打之後,我今天散布消息說今晚還在老地方約見丹茹,讓陳楷聽到,我準備在那裏動手將他殺了。”
“然後你殺了陳楷?”方赫急忙問道。
“沒有,陳楷並不是我殺的。當我到地方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具屍體,當時我並不知道那是陳楷的屍體,見到有屍體掛在那裏我心裏有了害怕就向保安室報告了情況。”
“把頭抬起來”徐警嚴死死的盯著張清的眼睛。“你這已經涉嫌故意殺人了,我希望你不要再隱瞞什麽。”
看張清沒說話,徐警嚴繼續問道,“昨晚陳丹茹向你說了什麽事情?”
許久之後,張清才張口講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陳丹茹是陳楷父母收養的孩子,一直以來都對父母特別孝順,也將陳凱當作親哥哥對待。為了能離自己的哥哥近一點,她也報考了同一所學校。
丹張清的出現改變了陳楷和陳丹茹的關係。隨著兩人的戀愛關係確定,陳楷對陳丹如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變化,也開始對陳丹茹的人身進行了限製。
這兩兄妹從之前的無話不談到最後陳丹茹看到陳楷就要躲避的地步,就在一個月前,陳楷周末帶著陳丹茹回家,碰巧父母不在家,趁著陳丹茹洗澡的時候,陳楷借著酒勁強暴了她。
後來父母回來之後竟然默許了陳楷的做法,母親還勸說她跟陳家沒有血緣關係,兩個人可以結婚生子,這樣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開了。
陳丹茹一個姑娘怎麽受得了如此大的打擊,加上陳楷為了讓她死心塌地的嫁給自己,而在學校裏到處炫耀陳丹茹是自己的女朋友。她死的心都有了,這才有了跟張清的訴苦。
恰巧在那個時候陳楷出現了,便和張清扭打了起來。張清自然不是陳楷的對手,這才計劃並準備實施新的報仇計劃。
講完這一切後,張清長長的舒了口氣,突然間有種釋然的快感。
徐警嚴看著一臉釋然的張清,心裏明白已經在他這裏得不到其他線索了。
看了看時間他回過頭給方赫說道:“去隔壁訊問室看看。”
哢嚓一聲,隨著訊問室的門被打開,陳丹若的身影映入到了徐警嚴眼裏。
那個外表看上去溫柔,但內心卻充滿倔強的姑娘,此時此刻給人的感覺就是心灰意冷,從她的抽泣聲中足以看得出她的內心早已經奔潰了。
徐警嚴示意方赫到了杯熱水送到了陳若丹的手中。她雙手顫抖著握住杯子口中微微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先喝口水暖暖身子。”徐警嚴的目光在陳丹茹身上掃了一眼道,“你這衣服怎麽都濕了?”
隨即招呼警隊的女隊員帶陳丹茹去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回來。
就當徐警嚴準備開始訊問的時候剛才那名女隊員走過來在他耳邊悄悄的說道,“徐隊,這姑娘的身上有明顯的傷痕,主要是抓傷和咬傷的……”
“哦。”徐警嚴應了一聲之後便坐了下來。
“你和陳楷的事情,跟我們講講,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
方赫在完成一係列訊問前提後看向了徐警嚴。
“講講吧,事情是怎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徐警嚴一上來沒有直接問陳楷是怎麽死的,考慮到陳丹若的情況而將問題指向了事情本身的過程。
“我哥,奧,不陳楷是我殺害的,不關張清的事情。”
哎,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徐警嚴在心中歎了口氣。
“陳楷不讓我跟張清交往,昨天晚上他發現我跟張清在一起,便教訓了張清,於是我便在今晚殺害了他。”
“陳楷一個大男人你一姑娘家是如何將他殺死的?”方赫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我先通知了張清要跟他約會,然後可以讓陳楷知道我要去跟張清約會,我通知張清約會的時間遲了一個小時,就這樣在張清來到現場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陳楷的屍體。”
徐警嚴聽到這裏眉頭皺了一下,整個事情看上去在誰去現場殺陳楷這個問題上陷入了分歧。張清和陳若丹都有殺人動機,但兩人講述卻在製造機會殺陳楷的問題上有了偏差。
不過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徐警嚴認為,張清和陳若丹都不是殺人凶手,更何況陳楷的屍體上少了一個重要的部位,丟失的那隻右耳朵去了哪裏?張清隻字未提,想必是還不是道這個情況。
想到這裏徐警嚴問道:“說說你是怎麽殺害陳楷的。”
“按照提前約定好的時間,我到了現場,等陳楷出現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今晚是最後一次見張清,吧事情解決之後今後就跟他好好的過日子,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勒住他的脖子,之後製造了上吊自殺的假象。”
聽到這裏徐警嚴的心裏莫名的多了一股悲哀,“我希望現在聽到的是你最真實的話,而不是刻意杜撰出來的。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大白的。”
見徐警嚴不相信自己的話,陳丹若劃的一下撕破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了半個肩膀。
驚得方赫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要幹什麽?”
徐警嚴抬手示意方赫坐了下來。
徐丹若指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撕心裂肺的喊道:“這些還不夠嗎,世上能有幾個女的能忍受自己哥哥這種暴行?”
透過燈光看去,那一道道傷痕曆曆在目,躺是上了年紀的徐警嚴也是驚得一聲冷汗。這個陳楷確實該死,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踐踏法律的尊嚴。
徐警嚴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丹茹,你的心情我你能理解,但今天坐在這裏我們隻是了解情況,希望你不要作假證包庇事實的真相總會浮出水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