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真相浮出
過了好一會兒，何子昊才慢慢地抬起了頭，雙眼早已濕潤，仿佛他早已陷入了這個故事之中。
“要不要我重新給你講個故事？”這是何子昊說的第一句話。
徐警嚴笑著對他說：“好啊，我聽著。”
“從前有一對非常相愛的男女，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在一個村子裏長大。小時候的他們十分快樂，整天無憂無慮。他們還試著幻想著：要是永遠這樣不長大，那該有多好啊！直到女孩兒八歲的時候，她的父親不幸去世了，媽媽也在兩年後因病走了。女孩兒一下子失去了兩位親人成了孤兒，但個男孩兒始終陪在她的身邊不曾離開。這一陪就是整整十年！”
說到這兒，何子昊用衣袖隨意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接著說：“後來因為女孩兒勤奮刻苦，又有天賦，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音樂學院。她第一時間告訴了男孩，他們晚上一起到一家小麵館吃了兩碗牛肉麵，多加了一個鹵蛋，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麵下館子。雖然吃的那樣簡單，但他們的心裏是如此的快樂。”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女孩兒打了兩個月的工還是沒能湊夠學費，她急得哭了好幾天。男孩知道了，趕忙去到女孩兒家，將自己在外打工的錢都給了女孩兒。女孩執意不收，但是男孩強塞到女孩手中，無奈女孩收下了。女孩如願去了最向往的學校，男孩還是沒日沒夜的給女孩掙生活費。女孩也很努力，每每都是全係第一名。可是有一天，女孩跑到工地找男孩訴苦，眼淚早已沾濕了衣衫。男孩這才得知，學校有個蠻橫無理的富家女總是欺負她，有時還總用惡作劇來嘲笑她。男孩聽後很生氣，想要找富家女理論，但是被女孩攔下了。她總教導男孩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和他們頂。男孩無奈之下隻能放棄。”
徐警嚴給何子昊倒了一杯水，並想安靜的聽何子昊把故事聽完。
何子昊接過水說了聲謝謝又接著說：“盡管有許多不如意，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就在女孩上大學後第一個聖誕節那天：女孩給男孩親手織了一條圍巾；男孩給女孩買了一條手鏈。他們就是那天成為了情侶。男孩辭掉了工地的工作，在女孩學校附近租了房子，找了工作。就在生活過得越來越好的時候，還是發生了.……”說到這裏，何子昊的眼睛裏充滿了悲傷。
“發生了是什麽意思？”徐警嚴不解地問。
“那天晚上，男孩約女孩下課去看電影，這部電影女孩一直想看，所以他們等快下架了買票。可是男孩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女孩，他給女孩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男孩擔心壞了，以為女孩兒發生了什麽事？他就急忙跑回家中，就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男孩看到一條血痕直拖向自己家的方向。他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急忙跑回家，看到女孩躺在門口，渾身都是血。男孩嚇壞了想要報警，女孩拉住了他，虛弱地對他說：“如果我死了，不要怨恨任何人，答應我。我一直都愛著你.……”話還沒說完，女孩兒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手鏈仍掛在女孩兒的手腕上。隻不過早已沒有了生機。”
聽到這裏，徐警嚴被感動了。不光是他，聽審室的所有人都被感動的稀裏嘩啦的，尤其是吳麗麗，早已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男孩將女孩的屍體與她的爹娘安葬到了一起。男孩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他決定為女孩報仇。他雖不知女孩是怎麽死的，但他知道一定與富家女脫不了幹係。他調查了富家女的一切資料，發現她不光欺負女孩一人，凡是窮苦人家孩子比她優秀的，她都欺負。男孩著手開始準備一切：包括如何進入學校、拿到硫酸試劑、如何偽裝自己等等。男孩實驗了一次又一次，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時機，他打扮成女學生騙過宿管阿姨，看到富家女一人在浴室洗澡，就趁機溜進去找準機會下手。當男孩看到富家女撕心裂肺的叫喊時，他仿佛能看到女孩兒痛苦的瞬間。男孩知道自己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所以，他想把這個故事講出來給大家聽。”
何子昊的故事講完了，徐警嚴一言不發地望著他，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上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何子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開口說：“徐警官，我知道定會有這麽一天的，所以我接受法律的製裁。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小燕兒就這麽含著冤走了。所以我要為她報仇！”何子昊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瞪得通紅，仿佛要將人吞掉一般。
“那你就毀掉一個花季少女的臉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報複？想必你女朋友也不希望你這麽作吧？！”徐警嚴也嚴肅了起來。
“哼！花季少女？她算什麽花季少女！心腸是那樣的歹毒，我算是為民除害了！至於小燕兒，是我對不起她，要不是我非要訂晚上的電影票，小燕兒她——她就不會出事。但是我堅定地認為，小燕兒的死絕對不是意外。”何子昊的情緒瀕臨到了極點。他痛恨自己的大意，但又同時對傷害他女朋友的人深惡痛絕。
徐警嚴似乎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又有了新的感受，他知道在這個年輕人沒有說謊話。“何子昊，你的女朋友叫什麽名字?”
“她叫何燕，是青山音樂學院聲樂係大二的學生。”何子昊一臉悲傷的回答道。
徐警嚴緊接著問道：“那你怎麽知道她受的傷不是意外呢？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觀點？”
“小燕兒快要不行的時候，我連忙打通了120，但是他們來的還是太晚了。他們將小燕兒的屍體帶上了救護車，我求醫生再幫我檢查一下，小燕兒究竟是怎麽受傷的？醫生在我的苦苦央求下答應了。他告訴我，小燕兒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內髒均受到了強烈的捶打造成的內出血，腹部還有明顯的踢踹等痕跡。”何子昊再也印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大聲放哭起來。仿佛他親眼看見了何燕被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