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微微刺痛
傅靳煊陪著錢淺在林氏夫婦前待了許久,錢淺說了很多話,芒果也學著錢淺的樣子跟他們說話,不知道聊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有些黑了。
傅靳煊看了看時間才道:“淺,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錢淺點頭:“爸媽,我跟靳煊先回去了,以後我們會常來看你們的。”
“爺爺奶奶,我以後也會經常來看你們的。你們可千萬不要太想我哦。”
“芒果,走吧。”錢淺低聲道。
他走到錢淺身邊牽著錢淺的手,三個人慢慢往前走,燈光下將三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他們一邊走還能一邊聽到芒果的聲音。
“錢淺,奶奶是不是很漂亮?”
錢淺笑了笑:“她很漂亮。特別漂亮。”
在錢淺心目中,大約沒有人比她媽媽還要好看,在錢淺的記憶中她的媽媽溫柔優雅說話大多時間都是輕聲細語,從沒有對她生氣過。
三個人慢慢走出墓地,月光灑在墓碑前的玫瑰花上,照耀的那花的顏色更加的鮮豔。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錢淺主動跟傅靳煊說搬去傅家住一段時間的,傅靳煊給老爺子打了電話說了要回去住的事情,老爺子一開心,連忙讓人重新收拾了一下,把傅靳煊的房間放到了一樓朝南的臥室。
至於芒果則在他們隔壁準備了一個兒童房,全是按照他的喜好重新準備的。
等全部結束後,老爺子才找人通知他們回來。傅靳煊陪著錢淺收拾了點生活用品這才帶著芒果回了傅家。
幾個人聽說錢淺他們要回來,早早就在家等著,跟林毓芬之間的關係依舊不冷不熱,平時偶爾見麵也很少說話,但至少不像以前一樣爭鋒相對了。
老爺子親自帶著芒果去了他的房間,對這個房間對裝扮,芒果十分的滿意。一回了傅家就直接鑽進房間裏玩了起來,十分的開心。
錢淺好笑的看著他,也不阻止,就這麽隨他去了。
在傅家的生活比起在公寓裏,也差不多,一日三餐都準時,傅靳煊也不用下廚了,反而整日陪著她和芒果,有的時候陪她出去轉轉,要麽看看電影,至於芒果則整日跟著傅老爺子後麵下棋。
一家人其樂融融,唯獨傅青雲想哭,他本該在家頤養天年陪孫子的人,結果還得去公司。這麽一想覺得這個家裏最倒黴的就是他了。
另一邊林毓芬雖然跟錢淺和解了,但,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能隨便就忘記的,兩人在傅家住,每天都要碰見,平時人多還好,可偶爾到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很尷尬。
兩個人心裏都清楚,但都沒說破。
新年都前兩天,整個傅家特別的熱鬧,老爺子是一個特別傳統的人,對於過年這種事情特別的認真,整個別墅都被裝扮的紅紅火火的。
錢淺看著熟悉的傅家,心裏有些感概,記得以前她爸媽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兩家也是這樣,她特別喜歡家裏被裝成這樣的氛圍。
覺得很熱鬧,很溫馨。隻是後來,她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溫馨。
傅靳煊進了房間就看見她站在窗戶邊不知道在想什麽,背影看上去有些微微落寞。他走近從後麵抱住錢淺:“在想什麽?”
錢淺看著不遠處的別墅微微歎息:“我在想以前過年的時候,我家和你家,都特別熱鬧,隻不過現在.……”
傅靳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林家的那棟別墅孤零零的坐落在那,再也不會有人將門推開。錢淺閉了閉眼,心裏有些刺痛。
看見有些落寞的樣子,傅靳煊心裏有些難受,半晌他歎了口氣低聲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錢淺有些反應不過來:“去哪?”
傅靳煊一副很神秘的樣子,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拉著錢淺直接走了出去,出了別墅之後,直接拉著她往後,不遠處就是林家當年的別墅,錢淺突然有些不敢往前走,她微微掙了掙手:“你到底要去哪?”
傅靳煊歎氣:“你不是知道我要去哪嗎?”
“為什麽要去?”錢淺不明白,那裏一片蕭瑟,為什麽要過去。她現在去隻會覺得越看越難過。
傅靳煊不說話,他微微的笑了笑:“乖,去了你就知道了。”
最終沒辦法,錢淺隻好任由傅靳煊拉著她過去,越來越接近林家的別墅時,錢淺的心情越來越緊張。直到兩個人站在門口的時候,錢淺已經緊張到冒汗了。
她搓了搓手,顯得有些無措。
傅靳煊輕笑:“準備好了嗎?我要開門了。”
錢淺點頭,傅靳煊走到大門口輸入了密碼,次啦一聲門被打開,那一瞬間短短的幾秒鍾錢淺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窒息一般,連眼睛都不敢眨。
傅靳煊推開門後才拉著有點僵硬的錢淺走了進去,隻是走到門口,錢淺就愣在了原地,這裏麵.……和她當初記憶裏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就連地上米色的地毯都和以前一樣,桌子上沒有一絲絲灰塵,像是她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所有的擺設都和以前一摸一樣,牆上的時針慢慢的走著,錢淺覺得,這幾年在這個房間裏像是被封閉了一般,從沒有變過。外麵時間如何流逝,這棟別墅一點點都不受影響。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
從未變過。
錢淺不敢置信的看著傅靳煊:“你……”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麽問,最後隻好又沉默了下來,反正傅靳煊知道她想問什麽就對了。
傅靳煊點頭:“你出事後,我就將這裏買了下來,一直找人打掃,所有的和你離開的時候是一樣的,從沒有任何變化。”他微微歎息:“我本打算等到除夕的晚上才告訴你,結果,我沒忍住。”
錢淺感動又好笑,她抓著傅靳煊的手低聲道:“謝謝。”
傅靳煊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不謝。”
兩個人從客廳走到樓上,傅靳煊一直陪在錢淺身邊,林清言他們的房間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就連桌子上放著的合照也依舊放在原來的位置。
錢淺看著那照片心裏有些難受,她拿起來伸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玻璃,許久才又不舍的放下。她的爸媽永遠活在了過去,活在了她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