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方楚慕顯然沒料到自己這一番告白會叫旁人聽了去,1卻還無緣無故的離譜的成了一個斷袖!那謠言幾乎像是長了翅膀一般,等傳到他的耳朵裏的時候,他才知,軍中將士已然將他和離塵寰看成了有龍陽之好的斷袖人士。
而且因離塵寰這個主將帶的好頭,軍營之內一時間斷袖之風盛行!
此番遭遇,委實苦壞了方楚慕,因天生長著一張招桃花的美男臉,軍中將士但凡有個斷袖情的,目光統統都投到了他身上,更甚的有幾個已然洗幹淨了躺在軍中的軟榻上,就等著他臨幸!隻因此番誰都知道,他是個斷袖,而且還是個情場失意的傷情斷袖!
方楚慕因著這陣仗嚇的連覺都不敢睡了,連著兩個通宵,都圍著外頭的篝火苦撐了兩宿!那滋味當真是讓人叫苦不迭,他開口試圖解釋,可是卻又不能辯白自己告白的是個女子,那滋味儼然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隻是堪堪熬了兩夜最後終是頂不住了,隻能巴巴半夜摸回營帳準備睡一覺,隻是等他猛地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卻猛地驚覺有人竟然在伸手扒他的衣服,他抬眼一看,儼然就是那個瘦弱小兵,李大同!
這一嚇顯然把他嚇的不輕,三魂幾乎飛了兩魂半,還好他手腳利索,一抬腳便將來人給一腳踢飛了出去,看著那李大同臉朝地的摔下去,他自己反倒嚇了一身冷汗。
這當真是一睡,險些把貞操給睡沒了,且還是被人霸王硬上弓,這般一想,他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濕了重衣。
虛驚一場之後,他自然不敢再睡,忙不迭的從床上爬起來,心念著,他娘的離塵寰,這軍紀嚴謹的軍隊,他怎地也不整治整治這三軍斷袖的不正之風,明兒個他死活也要讓他下一條禁令。
軍隊之內,嚴禁斷袖,一旦發現,軍法處置!他想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勉勵抱住自己的清白之軀,不至於被這群人給玷汙了。
隻是這一夜他自然又是悲苦的圍著篝火枯坐一宿,那模樣落在人眼裏甚蕭條,看的人著實是心酸又落寂,萬分個不忍心。
第二日一早,他幾乎想也沒想就直奔離塵寰的大營而去,臉上猶帶著壯士扼腕的神色!
他想著若是離塵寰不答應,他是否也同柳淨蕪一般,他便也直接在他的帳子裏安營紮寨,如今柳淨蕪因是他的貼身護衛,竟是被他直接調到自己的營賬,這完全是以公謀私,他著實是看不慣,可是他此番舉動,自己又不能戳穿,當真是氣煞我也!
他猛地一把撈開帳門走進去!便看到離塵寰俯在案幾,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身前的一張布陣的地圖。
柳淨蕪手裏正拿著一杯茶水倚在一旁,看到他進來,顯然驚了一跳,忙不迭的放下杯子跑過去道:“方楚慕!”隻是抬眼看到他臉上憤憤的神色,她立馬疑狐的開口道!“你怎地一臉氣衝衝的模樣?”方楚慕滿臉的揾怒之色,柳淨蕪不自覺的有些好奇。
方楚慕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衝到離塵寰的身前,猛地一張拍在他身前的案幾上道:“離塵寰!如今三軍之內斷袖之風盛行!你怎地也不管管!你堂堂一個天宇國大將軍,軍紀竟是這般閑散,既是軍營重地,你怎能這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斷袖的不正之風助長!”
離塵寰忙從案幾裏揚起腦袋看他,那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他滿臉氣呼呼的表情,他突地揚唇輕笑,張口語氣頗有些不以為然道:“嗬!這隻要將士們上了戰場之後,能奮勇殺敵,他們私底下如何,那便是他們的自由!我又怎能幹涉!即便他們是個斷袖,與你有何幹係?”
方楚慕被他驀地一語噎的無言以對!他驀地漲紅臉,臉上頓時露出氣結的神色來!他要如何說的出口,怎地也不能說是自己險些叫男人霸王硬上弓,還險些失了清白,這番話,他想即便是自己死了,那他也不會說不出口,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還是那該死的離塵寰!他可不想自取其辱!
柳淨蕪見他臉上湧起的氣急敗壞的神色,心裏越發好奇起來,她這兩日也有聞軍中如藤蔓般瘋長的流言,雖然那些人明裏沒有議論,但私底下,柳淨蕪卻也聞得關於她和離塵寰還有方楚慕斷袖的傳言,所以害的她現在都不敢踏出軍營去!深怕叫人指指點點!。
她驀地念及那個被喚作李大同的小兵,想著他昨日還特意找上她,問她方楚慕喜歡什麽樣的男子,那模樣還頗有些嬌羞,她當時看的掉了一堆的雞皮疙瘩!
而且他問完,後來盡然又有幾個不認識的小兵上前來討問方楚慕的喜好,那模樣分明就是想要討得心上人歡心的樣子,她立馬有些恍然大悟的張大嘴,好笑的看著方楚慕的臉!
如今想來,方楚慕這般模樣,莫不是因桃花太旺吧!柳淨蕪這般一想,心裏驀地好笑起來,忙不迭的伸手拉了方楚慕道:“誰叫你天生生了一張招桃花的臉美男臉,你若是長的難看些,我想那些人許就不盯著你瞧了!!”
方楚慕嘴角抽了抽,看著柳淨蕪偷笑的臉,臉上滿是鬱鬱的神情。
柳淨蕪看著方楚慕臉上為難的神色,終是不忍心,想著要不是那日他同自己告白,叫旁人聽了去,那些人也不會誤會他是個斷袖,那些但凡有個斷袖情的,自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他的主意。
柳淨蕪帶著滿心的歉疚,忙不迭的好意開口道:“你沒事吧!若是需要我幫忙隻管開口便是!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拍著胸脯,一臉的不在話下!
方楚慕像是一下子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臉上驀地湧出興喜的神色,他幾乎想也未想就開口道:“那你便同我斷了袖如何?他們要是知道我名草有主,自然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
方楚慕話音一落,便聞得離塵寰俯在案幾前的身子猛地一顫,原本放在他手邊的茶盞直接撞翻在桌子上,茶水一下子傾出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起布陣的圖紙,隻怕此刻已濕了一個透徹。
柳淨蕪忙不迭的走過去,伸手拿過他手裏的圖紙,抬著袖子擦了擦道:“怎地這般不小心?”說完,抬手扶起那被碰倒的茶盞。
離塵寰卻是充耳未聞一般,抬腳走到方楚慕的跟前張口便不客氣的開口道:”你倒是敢!”
方楚慕聞得他那般開口,嘴角露出嫌惡的神色,卻是不管不顧的開口道:“有何不敢?”
柳淨蕪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神色,臉上不自覺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來,她幾乎連勸說都不欲開口,隻想著這兩人吵完了,各自回營帳!所以她扶起離塵寰打翻的茶盞,自顧自的續了一杯茶水,坐在案幾前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
隻是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攻擊對方,柳淨蕪突地覺得還挺有趣,立馬端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兩人。
“不是你說的!隻要能上場殺敵,私底下如何,是我們的自由!你又怎能幹涉!我可是聽說你早被淨蕪給休了,你如今於她又沒什麽幹係,況且她如今身在軍營,是個小兵,可不是你的女人!即便我們要斷個袖,與你又有何幹係?”方楚慕言辭犀利的開口,臉上帶著不以為然的神色哼笑道。
離塵寰氣的咬牙切齒,他若不是答應了柳淨蕪以後不與他為難,他當真是要將眼前這人拖出去軍法處置!怎地!他盡還敢當著他的麵,口出狂言還不算,盡還想著當真他的麵要將人拐走不成,可惡!
他怒極反笑的道:“既是要找人幫你,三軍之內你愛找誰找誰都成,隻有她不行!!”
方楚慕似乎是有意同他置氣一般,開口不自覺的帶著挑釁語氣,哼笑一聲道:“為何她不行?我問的是淨蕪又不是你!你同不同意與我有何相幹!”
離塵寰卻是哼笑一聲,語氣裏帶著毋庸置疑的霸道之色道:“因為我不喜歡!她自然便不能答應!”
柳淨蕪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頓時覺得自己頭大如鬥一般,隻覺得當真是哭笑不得的很,哪有人長的這般大了盡還樂此不疲的總是鬥嘴,那模樣當真猶如孩子一般,怎地到了這個年紀,卻還那般吵鬧,這般一想她又不自覺的一陣好笑。
柳淨蕪看著眼前兩張風神俊逸的臉,嘴角一彎,不自覺露出一個惡作劇一般的笑臉道:“方楚慕!我倒是覺得”她突地頓了一下聲,看著眼前的兩雙眼睛朝她望過來!她突地好笑的扯了一絲俏皮的笑意道:“我倒是覺得你們可以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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