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辰雲大婚(下)
眾人見他難得尷尬一番,自然是卯足勁的百般刁難,沐辰也不好說她們什麽,隻能盡量裝作淡定的將她們趕了出去。待將閑雜人等清理幹淨了,沐辰這才重新折回來,同裴雲將那交杯酒喝了。
兩人喝了酒之後,便將酒杯遞給了喜婆,喜婆將空酒杯擲於床下,待酒杯停穩了,喜婆這才彎腰去瞧,隻見兩隻酒杯一仰一合,忙笑著恭喜道:“大吉大利,百年好合。”
喜婆接著又說了一大串的吉利的話,然後從他們頭上各自剪了一縷頭發,打成死結,裝在事先備好的大紅紅包,壓在了枕頭之下。
裴雲使了個眼色,棋翎便將含笑著上前,將禮包塞給了喜婆,親自將喜婆送出了房外,剩下的丫鬟,也是極有眼色的退下了。
整個房中,便隻剩下沐辰同裴雲兩人,這倒是讓裴雲有些局促起來,又覺著沐辰坐著與她太近了些,便不著痕跡的往邊上挪了分毫。裴雲為了不讓他察覺,所以挪的位置小了些,但誰料沐辰緊跟著又挪過去了,這樣倒是讓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小了。
裴雲隻覺得這距離讓她呼吸都不順暢了些,剛想出言讓他莫要靠近,卻被沐辰抱了個滿懷,裴雲條件性的繃緊了身子,隻覺得鼻尖縈繞著的都是他的氣味,這讓她莫名的心安。
沐辰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僵硬,便在她耳旁低笑道:“這般緊張做什麽?你都已經是我的正妃了,這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了,就是想後悔也不成了!”
裴雲隻覺得他溫熱的氣息吐在他耳邊,酥酥麻麻的,讓她不由自主的軟了身子。感覺到自己身子的異樣,裴雲這才將用了些力氣掙開她,然後斂去自己臉上的可疑的紅暈,道:“說這些有的沒的作何?我幾時又說過那些要後悔的話,莫要冤枉了我去。”
裴雲這幅撒嬌似的埋怨,倒是讓沐辰十分的受用,某人不由得揚起了一抹笑意道:“往後都要這般,可好?”
裴雲先是一愣,一時間還沒明白沐辰方才那句話是何意思,待她想清楚了自己的那些話,隱隱有著撒嬌意味之後,咻的紅了一張臉,直接抬起手肘將給了沐辰的胸口一擊。
沐辰有些無奈的揉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然後笑著同她說:“我出去吃酒了,盡量早些打發了他們回來;你若是餓了,先吃些桌上的果酥,我已經讓小廚房熬了粥,配著些清淡的小菜,不多時便能送進來。”
裴雲一麵意外他的體貼,一麵又臉紅洞房會要發生的事情,便裝作沒聽到的一般,然後往裏邊躲了些。沐辰還真是沒有料到,自家媳婦居然是個臉皮薄的,看來現在還得悠著些,給她順順毛。
待沐辰出去了,棋翎這才扶著裴雲到了梳妝台前,書胭上前一步,一同幫著裴雲把頭上的鳳冠珠釵給拔了下來,然後脫下了那身喜服。淨房已經布好了溫水,裴雲便下令不要丫鬟跟著,自己繞過了屏風,脫了xie衣,然後泡在了水中。
泡了小半個時辰,裴雲覺得身上的酸楚消散了些,這才讓丫鬟給她換上了一套大紅色的雲錦繡百子戲蓮圖長裙,三千青絲鬆鬆垮垮的挽了一個斜月簪。不過多時,果真有人送來了些清淡的白粥,還有些精致的小菜,想來就是沐辰事先吩咐熬做的了。
吃過了之後,錢嬤嬤便吩咐著下人將這些收拾了去,然後帶著思璿到了院中,給那些仆婦們都發了些賞錢,末了又吩咐小廚房煮些醒酒湯,這才算是一切落定了。
裴雲讓棋翎將燭燈挪近了些,自己靠在軟榻上看起了書,一時間房中的悄無聲息。
暫且不說裴雲這廂已經收拾妥帖了,沐辰行完了禮儀之後,便出了房門,被一行人簇擁著去了去了前院。皇後桑雀王已經返宮了,所以也就都放肆了些。
沐辰的幾個兄弟輪番上前給他敬酒之後,沐黎端著一杯酒,麵上帶著挑釁的神色,壓低聲音,對著他威脅到:“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就等著吧。”
沐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與他擦身而過,這才低言道:“等你真正有那個實力的時候,再同我說著話,而且,你也看見了,雲兒她眼中已經沒有你的任何存在了,所以莫要白費心機了。”
沐黎倒是想拍板跟他叫囂,可是終究是沒有這個底氣,隻能泄憤似的捏著手中的杯子,然後任由沐辰擦肩而過。這一幕恰巧落在了身著桃紅色衣裙女子的眼中,後者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看來是動手的時機了。
趁著沐辰去別處敬酒的時候,桃紅色衣裙的女子衝著不遠處打了個手勢,立即有端著酒的小廝上前,然後在路過沐黎身側的時候,飛快的塞給他一張字條。沐黎拽緊了字條,然後在沒人關注到他之際,尋了個偏處,將字條展開,麵色露出了些許凝重,便又折回了廳中。
眾人的情緒都有些高漲,所以都喝嗨了些,沐辰估摸著差不多火候了,便裝醉讓牧華攙扶著往婚房走去,有些人都跟著鬧了過去,沐黎跟著走了一半,借口頭暈便折回去了。左右瞧了一下,並沒有見著有人跟著,便閃身隱於樹後,然後運氣,幾個起伏便落在了客院附近。
環顧四周,他果然瞧見了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料想定然就是她約他來後院的了,便警惕道:“說吧,你約我來後院到底有何事情。”
鬥篷女子笑了笑,帶著些許神秘的意味道:“殿下無需緊張,在下不過是恰巧知道了些事情罷了,我想殿下應該也會感興趣的。”
“什麽事情。”沐黎全身都戒備起來,他的自覺告訴他,麵前這鬥篷女子將要說出來的事情,一定能夠對他競爭皇儲產生極大的威脅。
“我很好奇北郡王為何會一直無償的幫助殿下你爭奪那皇位,所以便讓探子去查了下,未曾料到原來你祖母與那北郡王早就已經苟合在一起了,我倒是想知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啊!”女子笑了聲,鬥篷下的眸子充滿了打量的意味,仔細瞧著沐黎臉上的表情。
沐黎危險的眯起了眼眸,他不知道這件事為何眼前的女子會知道,但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方才行,所以,眼前的女子留不得。這件事,一直是他避而不談的事情,是的,他早就知道皇祖母同北郡王的關係,他一麵害怕皇祖母的強勢與手段,一麵又嫌惡她與北郡王的關係,總之這兩種感情交雜著,讓沐黎對皇貴妃是又怕又厭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些,本殿留你不得。”沐黎眼中已經凝起了殺意,今天勢必要將這女子解決了,否則日後定然是禍患。
“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取我性命咯!”女子絲毫不畏懼沐黎眼中的殺意,長年的廝殺生活已經讓她練就了平靜如水的心態,更何況今日本就沒準備與他廝殺徹底。
不過片刻,兩個人便纏鬥在了一起,女子身手雖然不及他,但是沐黎喝了不少‘加料’的酒,漸漸地也就又些暈乎了,女子逮住空子,將他製服在地。
沐黎想要抵抗,終究是有心無力,忽然聽得女子說道:“接下來,殿下就好好享受美人恩,莫要辜負了我們主子的一番好意。”
沐黎不由得瞪眼,怒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主子是誰?”仍舊是想要掙紮,但意識漸漸昏沉了起來。
女子輕擊雙手,立即有兩名黑衣人落在了女子身旁,對著女子道:“可是萬無一失?”見女子點點頭,兩人麻利的將地上的沐黎架起他,然後將他送到了客院中的一件廂房內。
廂房中香霧繚繞,床上還躺著一個衣衫半露的女子,見到黑衣人架著沐黎過來,麵上便露出了羞怯又期待的笑容,不是那裴曉還能是誰?黑衣人交代一番,便消失了。
這廂忙活的同時,沐辰也已經成功的擺脫了那群吵鬧著要來鬧洞房的人,推門進了新房。
裴雲聽到了響聲,便將目光從書本上挪到他的身上,對上他含笑的目光,頗有些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然後吩咐小廚房將給他熬好的醒酒湯端來。
沐辰含笑著打趣:“還是娘子體貼,也不枉為夫裝醉早些趕回來。”
騰的一下,裴雲的連就紅透了,這話怎麽聽著怎麽覺得怪異呢?真當沒瞧出來,原來這沐辰看似正人君子,可也是如此個沒得正行的。
沐辰見逗弄得她差不多了,這才暫且歇了逗弄她的心思,接過丫鬟手中的醒酒湯喝了個盡,然後轉身走進淨房,讓牧華伺候著沐浴。
待沐辰出來的時候,房間已經自剩下他們兩人了,裴雲心中想著自己是一個現代人,竟然也如此羞澀,還真是怪異的恨,便收斂了那別扭的心思,從沐辰的手中接過幹毛巾幫他絞幹頭發。
沐辰卻是已經等不得,待頭發絞得差不多之後,便一個轉身將裴雲攬入懷中,抱向床榻,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