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別樣婚禮
按照齊瀾的設想,其實是交杯酒、合歡被、還有讓人麵紅耳赤的洞房花燭夜,隻是這一切也隻是美好的設想而已!實際情況是,興致勃勃的假新郎、以及冷若冰霜的準新娘,這搭配委實讓人覺得怪異了些,可是那兩個當事人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雪兒,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這良辰美景,不做些有意義的事實在對不住這精心安排的一切啊!”齊瀾小心翼翼卻又期盼至極地詢問。
傅雪一襲大紅色衣裙,單手支撐起下顎,另一隻手舉杯淺飲,聞言卻隻是拿一雙稍含水霧的眸子斜睨了他一眼,問道:“你可曾見過這古今之內,可有兩個女子結為伴侶的?”
“自然是沒有。”齊瀾反射性的回言,無論在今世還是前生,同性結婚尚且不被人認可且看好。
“那不就結了,咱們倆都是女的,這洞房花燭夜還能做些什麽?”傅雪極為無奈的瞅著她,那眼神裏除了鄙視也就隻剩下鄙視了。
齊瀾知道自己又掉進傅雪設置的坑裏了,可是今天是她們倆的‘洞房花燭夜’,為何傅雪還是喜歡欺負她已經瀕臨欠費的智商呢?難道隻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很好欺負麽?
“嚶嚶嚶,雪兒,你不愛我了嗎?你難道忘記了我與你曾經是那麽相愛的了嗎?”臉一轉齊瀾便換了副模樣,這速度委實讓劉翔也自卑。
傅雪斜睨著她,麵色如常,隻道:“你流點眼淚,或許能讓你的假哭看起來顯得真一些。”說罷,竟尤自地給自己斟上一杯,繼續淺抿起來,那樣子說要有多愜意便是有多愜意。
齊瀾無奈的歎一口氣,向她詢問可有筆墨後,自懷中掏出一個小本本,一邊寫下一行話,一邊念叨:“第一百零一次撲倒雪兒失敗,原因嫌棄我是女子。”
記載完後卻又似十分淡定的掏出隨身的小銅鏡,對著自己俊顏左右欣賞了好久,不管怎樣看,她都很像一名公子哥啊!雪雪美眉怎麽就看不到她的好呢?想到這裏,她就哀怨了。
“雪兒,想我這麽優秀的人,上哪兒去找?再不珍惜就是變成別人家的,那對你來說將是莫大的損失!”齊瀾力爭自己的‘名譽’。
“說這話,你就不覺得有絲絲的害臊麽?”傅雪無語的翻翻白眼,對於閨蜜的過度的自我感覺良好,她是十分的不認同的,打擊起來也是不用留情麵的,畢竟誰讓齊瀾的抗生力強悍如斯。末了又加了句:“反正你過度自我感覺良好太久了,久到你的臉皮足以能抵抗一切的質疑聲了。”
齊瀾額際劃過三根黑線,本以為時隔多日不見,這閨蜜會對自己稍稍好言語一番,可是實際情況再一次無情的打擊了她一次,她那閨蜜本就以損她為樂,今兒個倒是打擊額更加歡暢了。哎,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傅雪將手中的杯盞擱下,瞅了一眼依舊是一副遭受了重創模樣的齊瀾,啟唇道:“我本以為他會是我的地牢天荒,可到頭來才發現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清夢一場。”
“從一開始,你便知道他不是你的良人,可為何還要苦苦的等候著?”齊瀾收起了臉上那副不正經的模樣,臉上卻是溢滿了擔憂的神情。
“女人啊,就是喜歡異想天開,想著能攜一人、終一城,可是戲曲中唱的始終都是假的,那不過是後人杜撰的罷了。”傅雪幽幽道,其中不乏濃濃的自嘲之意,忽而輕笑一聲道:“我不過是想求個能真心待我的夫君,果然還是不該奢望麽?”那落寂的神色,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
“雪,他不過是個喜歡流浪花叢的花花公子,怎麽能和那些真真專情的好男子想比?這世間少了他,對待感情真摯的男子比比皆是,我爹爹便是。”齊瀾寬慰她道,可是想來想去卻自有拿自家爹爹做例子了,畢竟在這男尊女卑的大陸,像她爹爹二十有餘的高齡,還是童子身的,貌似真的沒幾個了。
“你這是在慫恿我去覬覦你家爹爹麽?”傅雪語調上揚,打趣道,哪還有方才一絲一毫的悲傷。
對於傅雪情感的轉換,齊瀾有些被驚嚇住了,這讓一向自詡淡定的她也愕然了。誰能來告訴她,這貨前一秒還傷春悲秋,後一秒就微展笑容,這是什麽節奏?
傅雪卻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屈指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不無鄙夷道:“你這腦袋裏都塞著些什麽?我像是那種軟弱無能、傷春悲秋之人嗎?姑奶奶我早在八百年前就走出來了,你跟著瞎操心什麽?”
齊瀾一聽,怒了:“既然已經沒事了,整那麽傷心煽情的一幕作何?”
誰知傅雪竟然接著傲嬌了一句:“姑奶奶我就是看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有沒有一點身為我朋友的自覺。”
倘若現在用一句話來形容齊瀾的感受的話,“竟無語凝噎”這句話最適合不過了。前腳還說她在瞎操心,後腳便說看她是否有身為朋友的自覺。何為自覺,莫不就是關心她罷了,這兩句話不是自相矛盾嗎?你能確定這傅雪不是人格分裂你的征兆?
傅雪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能讓齊瀾有多驚恐,反正那些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之列,她所要擔心的就是隻要自己好好的便是了。
齊瀾幾個深呼吸後,終於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收起本本,然後脫了鞋猶自爬到床上,被子一卷,睡了!傅雪一陣搖頭,這孩子說不贏她就睡覺,她就不嫌被子裏悶嗎?思索再三,傅雪還是決定不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免得真得將她惹炸毛了。
傅雪叫來門外守著的奴仆,讓她去知會沐辰一番,說是齊瀾今日便在這裏歇下了,還請七殿下莫要擔心便是。沐辰一聽,便起身告辭了,琉璃因憂心齊瀾,便在這裏留宿,而詩妍則是跟著沐辰等人一道回了府中。